尤鸽毫不意外的受到了高级别的待遇,他开始出入各种训练,omega的体质是非常弱的,再加上以前生活的条件艰辛,所以他的身子骨一开始就无法承受这些训练……
让很多战友产生一种疑惑,他是alpha吗?
为了不让别人察觉自己的身份,尤鸽没日没夜的就在训练室待着,尽管将自己累垮了无数次,可算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考核中取得优异成绩。
但omega的体型可不会因为打了禁药而改变,他还是那么瘦弱单薄。
就在尤鸽每隔三月都不知道该怎么溜出去找萧渔打禁药时,他居然以军医的身份,录取了进来,这样二人就可以时不时见面了。
当然,仅限打药。
萧渔刚开始的兴趣,不是尤鸽本人,不过就是他那一双美丽的翅膀罢了。
所以一开始就没提标记的要求,要是当时他真提了,以那个时候陷入死胡同的尤鸽来讲,他可能真的会答应。
时间一年又一年地过去,尤鸽的成长速度极快,他在生死边缘徘徊,青木锋曾数次救他于危难之中。
渐渐地,青木锋对尤鸽这个孩子产生了兴趣,并开始提拔他。
青木锋当时在联邦中的威望极高,甚至有隐隐超越司令之势。
他以慈悲为怀、善解人意的品性而闻名于整个联邦。在救命之恩、相助善举和温言诱导之下,尤鸽很快就加入了他的阵营,并被提拔为副指挥官。
尤鸽很感激他,真的是要没有他在,自己也不会有今天。
最主要他说,他与自己的爸爸是好战友、好朋友的那一刻,所有的提防与界限瞬间崩了。
也告诉了他真相。
其实杨叔的名字名叫杨望。
身为老司令的独子,本来能依仗身份安度此生,可奈何平凡的beta,天生受限极大。他自幼好强,偏偏老司令对他极其严苛,不是将他与其他alpha相较,就是贬他无用。
这令杨望苦不堪言,十五岁时便离家出走,此后再未归家,走时没带一物,也不再花费家中分毫。
唯有那次战役后,杨望才重返战场,却因联邦腐败……致其无人救援,最终弹尽粮绝,困死疆场。
还是青木锋强行开辟出一支队伍,才能赶赴前线抢救,却还是晚了……
尤鸽听的心情沉重,尽管诸多磨难与错过,可这些…都无法挽回。
他只问了一个问题:“青叔,我想知道…司令长官,真的是连他的死讯都不闻不问吗?”
青木锋深深的叹了口气,点头:“嗯,毕竟早在几十年前就断了关系,如今知道孩子已死,也不过是一场叹气而已。我们这些脑袋,每天都处在鬼门关上,能护着联邦人民,就已经是最大的责任了。”
那个时候尤鸽并没有资格见司令,从他人口中得知的,也不过是这个司令对任何事儿都不理不睬,占着位置不做实事,很多人虽然没有明说。
但他们每个人都这么觉得。
现任司令,不配位。
然而这些流言蜚语,在尤鸽第一次与老司令见面的时候,就尽数破除了。
这个就是一个孤寡老人,是外界对他的误会太深了。
他教会了尤鸽很多道理,是他的恩师,如果老司令愿意认他,他也可以是名义上的爷爷。
…
回忆结束。
屋内,尤鸽帮忙捧着一些书籍归类到架子上,另一边树爷爷杵着拐杖去拿什么东西。
片刻过后,一封信就摆在了尤鸽的手心上,是树爷爷用念力传送过来的,示意他打开。尤鸽轻轻的打开了这个一瞧就有年代感的信封。
现在都是科技时代了,怎么还会有人用写信的方式呢?
只有看了才知道,原来是太穷了,用不起电。
信上的字很是潦草,像极了醉汉的手笔,那纸张上还有酒液。
写着【老爹,儿子给你找了个便宜孙子!你瞧瞧还有照片呢,十岁的漂亮孩子,哈哈哈哈——只是太坑钱了,什么都不要就要糖果,可是糖果多贵啊!唉……我现在能给他的,也就只有贵一点的糖果能吃了。
我要是想要打破原则的话,我是不是能给这孩子更好的了?可是我做不到。我原先想把这孩子给个富贵人家养的,可他偏偏黏上我了!
可能是上辈子的债主讨债来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养了……】
上面又写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什么今天吃了什么,什么赚了多少钱,又或者小尤鸽孝不孝顺等等的话。
信封后面还有一张模糊的小照片,正是尤鸽十岁时的模样。
尤鸽看完后久久没有说话,从他捏纸张到指节发白的力道能看出,内心情绪波动极大。
好半天他将信封完整的塞了回去,还给了树爷爷,“他…有联系您多少次?”
树爷爷浑浊的眼看向书海的方向,说着:“离开的二十几年里,不过只有这一封信。”
只有这一封……
“他这是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树爷爷接着道。
是啊,养个孩子也是人生的意义。
可是…他还是死了。
就在气氛逐渐低迷时,树爷爷岔开了话题,道:“录像我看了,那个被剪下去的人,是你选中执行卧底任务的人选吧?”
这场红蛇卧底计划,正是由老司令秘密下达的,那十个卧底,也是由老司令派遣去的。
尤鸽立刻认真道:“是的,我亲自培育了一个月之久,从方方面面观察他,他有自己的原则,行动能力强,能力a级。虽然难以管束一些,但在一个月里,他不再抵触联邦了,这是好事儿。”
树爷爷点头:“从你每隔几天发过来的信息中,我也看出来了。让一个犯过罪的人去红蛇,无疑是最快能适应环境的。”
“可也要提防一点,那就是叛变。”
“关在牢笼多年的猛兽放出去,再想关回来就难了。”
尤鸽不知哪来的底气笃定道:“他不会的。”
“会不会不在孩子你的想法,”树爷爷深深的望着他,“而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