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知易还想争取一下,秉南冬突然靠近他,每一步,就抛出一个问题:“你知道自己现在失忆了吧?”
“对,对啊。”
“知道你一个人的话,假如你的处境被有些门派察觉了他们会做些什么吗?”
“不知道。”
“还有你极阴的八字,你就不怕你这块肥肉再被恶鬼盯上生吞活剥了吗?”
范知易被逼的一下子撞到了桌边,吓得睁大了眼睛,手撑着桌面让自己别直接摔上去:“后面没路了,你等着我换个方向退。”
秉南冬往后站了一步,盯着范知易冷笑一声总结:“看不出,你还是个为了怜香惜玉,什么都不顾了的。”
“不,请不要误会我和范知易之间的纯洁友情,这是超越生死的友情!”阿渔活学活用,义愤填膺,“要说的话,那你和庄愉景之间,你怎么对得起知易!”
秉南冬、范知易:“……”
范知易仿佛可以看见秉南冬的怒火了。
秉南冬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
“就是没什么!”范知易急忙打断,然后哈哈大笑一声,“今晚月色不错啊。”
“今晚没有月亮。”“啪”地一声,留给范知易的只剩下了紧闭的房门。
通过这关门的声音,范知易可以得知秉南冬气的不轻,阿渔的骨灰看来要要回来任重而道远啊。
阿渔大声密谋,怂恿道:“范知易,我们去把我的骨灰偷回来,然后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气气就算了,秉南冬这说的也没错,一切等到了有山寺再说吧。”
阿渔鼓起个腮帮子:“你那么怕他干嘛?按照传言和我对你的了解来看,他脚踏两只船,要怕也该是他怕被你发现才是。”
“小鱼啊,有些话听听就得了,我们仨都是清白的。这话你别舞到秉南冬面前去,小心他一个情绪失控收了你。”范知易没想到那个谣言对阿渔影响那么大,看来她没有理解到八卦似真非真的精髓。
“我知道。”阿渔叹了口气,“我看秉南冬那态度就知道了,我只是生气罢了。”
“行吧,那你在我这发泄发泄说说就得了。而且,秉南冬对他师弟师妹的态度那才叫一个好。”
“你不懂。”阿渔嘿嘿一笑,“有些人呀,小心思要破土而出喽,不信你看!”阿渔指着桌上。
范知易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桌上的一个小盒子,是谁留下的不必多说,他刚刚一直在说话根本没注意到秉南冬是多久放下的。
打开一看,是满满当当的糖果。
第二日,天还大黑着,范知易就被直接拎了出来。
这个时节的早上是凉的,范知易离开温暖的被窝,被冷得瞬间精神了,瑟瑟发抖。
何安见他这直哆嗦的小身板,非常不满意,表情尤为严格:“范知易,站好了。我们先从最基本的开始练习,你资质如何?”
“我……我……”范知易吸了吸鼻子,“我没办法修炼。”
“为何?”
“天生如此。”
何安不信,一道灵力探入范知易体内,得知他确实一点灵力都没有,何安更为同情了。
在修仙界,没有灵力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现在相信了吧?我想回去睡觉。”
“不行!”何安沉沉地盯着他,那目光太过复杂,范知易不想去猜何安又脑补了些什么。
范知易真的要哭了,他为什么昨晚没想起要抱住秉南冬的大腿让他带自己回去,他为什么总是要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我大病初愈,求求了,放过我吧。”
“知易,你体质太弱了。虽然没有灵力,但是不要难过,那我们便求精于锻体,既练身,也练心!我要让你成为修仙界第一个就算不修习法术,也能够战胜修仙者的人!”
朋友,你的理想过于伟大,我已经负荷不起了。
关键是,他昨天居然还简单地心动了,可恶,范知易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然后,范知易被动开始了魔鬼训练。
天边拉开了第一道亮光的时候,范知易累如老狗,何安道:“不行知易,若你是我们九万里的人,就单单这么点路程跑成这样,是要受罚的。”
那是你不知道,劳资被鬼追的时候能跑多快,殃及生命了那能不跑快点吗,薛秀娘可是一次都没追上过,劳资是潜能型选手,这种训练方式不行。
当然,范知易已经没有力气说这话了,他很想努力,但他努力不动了,他想摆烂。
阿渔溜达了一圈回来,见此奇景,幸灾乐祸:“呀,知易,好兴致呀!”
范知易回给了阿渔一个要死不活的眼神。
小姑娘看了一会儿,还是有点心疼的,劝何安道:“要不休息一会儿?”
何安摇摇头:“阿渔姑娘,这是为了知易好。”
最终阿渔为了不耽搁范知易,决定去九万里其他地方再溜一圈。
一段时间后,长明渐渐取代了泼墨般的黑,天大亮了。
范知易两手平举着几个砖头,手臂抖得厉害,他紧咬着牙表情扭曲,但整个人仍旧跟风一吹就会倒了似的。
因为一只手伤势太重的原因,何安还专门给他那只手挑了块小的,允许他那只手如果实在是拿不动了可以歇歇。
恍然间,范知易听见几个大娘冲着他这边喊:“嘿,这不是昨晚那个小伙子吗?何大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何安笑了笑:“他体质太差,训练呢。”
大妈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留下了一些自己做的小点心给范知易,鼓励他加油。
直到日升,蔚蓝的天空中依稀可以望见那一圈光影,范知易痛不欲生地跪在了地上,手掌撑着地面,连站也做不到了。
再练下去,他真要死了,简直比大学体测更要地狱。
何安见他这样,想着第一次强度不要太大,范知易不会法术,本就体质过弱,加上刚刚重病了一场,别伤着了,于是摆摆手:“休息会儿,咱们再练练,然后我该跟少爷出门办事了。”
范知易挣扎道:“不耽搁你,现在就可以去。我自己歇会儿,回房间。”一句话,喘三口气。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