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兰因起床时感到反常的难受,起身时竟十分费劲。
原本她与王墨如在外边就玩得疯狂,回到家还有孟怀安。
即便在家孟怀安未曾过分折腾她,可她也是极力配合了的。
她忆起昨晚的情形,她催促他尽快结束,自己困倦欲睡。
而后他给兰因在肚子下垫了两个枕头。
孟怀安总是很喜欢这样收场,
兰因困意浓重,他只能一开始就这样,以免耗费她太多时间。
虽说在时间上把控得当,可那力气却是极大,
前期毫无准备的她硬生生承受了下来。
只是这后遗症颇为严重,直接导致她无法起床。
孟怀安一早便出门上班去了,卧室里独留兰因。
她呆滞片刻,才去洗漱,接着吃早餐。
她本打算去园子里摘些果子,奈何这腰实在酸得厉害,使不上劲,只能放弃。
随后,她告知陈妈,称自己可能扭到了腰,让陈妈帮忙找人上门来做按摩。
陈妈很快找来医院的专业医生,问明具体状况后便为她按摩。
兰因舒服得睡着了。陈妈深知女子的腰至关重要,所以才特意找了医生上门。
兰因也甚是欢喜,做完按摩后她的症状缓解了不少。
不过,这按摩至少需要一周时间,兰因倒也同意了,反正她当下无事可做,只盼着能快点好起来,然后去砍芝麻。
园子里部分区域的芝麻已然成熟可以采摘,她瞧在眼里,心里着急得很,可目前却无能为力。
孟怀安下班回来听闻此事,紧张不已。
询问过后,更是自责起来:“都怪我没控制好自己,让你受苦了。”
接着便要帮她按摩,兰因连忙阻拦。孟怀安哪里懂得按摩,不过是胡乱摸索,敏感的她哪里受得住。
孟怀安倒也不生气,说要去找专业人士学习这门技能,以后常给她按摩。兰因只当他说笑,并未理会。
却未曾想他是认真的,真的去找了专人学习专业手法,甚至还考了相关证件。
这让兰因颇为意外,同时也十分钦佩。他竟学得如此之快,而且并非专业出身。
不同的穴位、不同的力道对应不同的症状,他竟能迅速记住,仿佛这些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此后,兰因每天在家,医生按摩完,孟怀安接着为她按摩。很快,她便康复了,孟怀安这才放下心来。
这些天兰因身体不适,可把他给操心坏了,上班都时常走神。楚原心里清楚得很,除了老板娘,没人能让孟怀安如此反常。
康复后的兰因开始采摘芝麻。
她采用最原始的方法,先用镰刀把芝麻砍下,整理归置一处,然后把芝麻打出来,最后收集分装。
这是个力气活,可她丝毫不嫌累,反而越干越起劲,只觉这般出汗比在健身房畅快得多。
渴了就吃瓜果蔬菜,饿了陈妈便给她送饭。她就坐在这田间地头,吹着自然风。
那感觉让她连午睡都想在此处,找棵大树,在阴凉的位置,随意往地上铺个垫子,躺下便是。
尽管陈妈说躺地上不好,她依旧不为所动,一副“我已睡着,莫要管我”的架势。
等陈妈走后,她才睁开眼睛,望着蓝蓝的天空,还有随风飘走的奇形怪状的云朵,树叶也在风中摇曳。
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她自己。
那种心境,让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完全放空了自我。
她真的许久未曾有过这种感觉了,上次这般,还是在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春天抓野兔、挖马蹄;夏天下河摘莲蓬、种稻谷;秋天收稻谷、花生、棉花、芝麻、油菜;冬天挖莲藕、捕鱼,为过年杀猪宰羊鸡鸭。
然而没多久,爷爷因病离世,只剩下奶奶。再后来,奶奶也走了。
从此,她便再未做过那些农活。但曾经的那些事,她却记忆深刻。
夏天炎热,夜晚大家一起拿着扇子去乡间小路上乘凉聊天。
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去,那时候的月亮又大又亮,无需路灯也能看清。淳朴的风土人情,基本上什么东西都靠双手制作。
夜晚拿一张自家竹编的手工凉席,随便铺在地上就能睡。家里孩子多的,也是如此,随便找个地方便能安睡。
兰因在外漂泊许久,久到很久未曾回过爷爷奶奶的老家。突然的忆起,让她无比怀念那个小乡村。
只是村子里小时候熟悉的那些老人大多已入土为安。她只能在记忆的长河里不断寻觅,试图看清他们的身影,却怎么也无法看清具体的容貌。
想着想着,她便真的睡着了。期间陈妈又来了一趟,拿了个小毯子盖住兰因的肚子。
看着兰因睡得深沉,陈妈也便随她去了。但睡在地上终归对身体不好,特别是她这种尚未生育的。
作为老人家,每天操心的无非是年轻人穿得暖不暖、吃得饱不饱。
兰因早已习惯,如今她不缺钱,也无需上班,只想自在地过日子,不管好不好,只看自己想不想。
从小到大受到的束缚颇多,如今好不容易摆脱束缚,总得为自己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