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一毛不要,可如今却不再像往昔那般吝啬。毕竟出门在外,倘若身上没钱,那便是举步维艰。
犹记得那次在餐厅,她望着菜单却因囊中羞涩而不敢点菜,最后只得狼狈地躲进洗手间,这段经历令她刻骨铭心。
自此,她开始通过花钱来寻觅自身的存在感。久而久之,那些奢侈品店的销售人员都误将她当作大户人家的太太。
实际上,她对奢侈品一窍不通,也分辨不出哪些才适合自己。故而每当销售推荐商品时,她都会全盘接受,从不多言,亦不会挑剔,生怕为难了他人。
而她的这一表现,反倒让旁人对她高看一眼。
在李斯言那里,从未有人这般待她,尤其是那个刘妈,总是对她一脸鄙夷。
渐渐地,她的心态产生了极大的变化,变得心胸狭隘,总觉得别人对自己不够尊重,或是在背后诋毁编排自己。
然而,这些不过是她的无端臆想罢了。
不论是在李斯言的老家山县,还是身处繁华的深城,白予洁都未曾拥有过朋友。
从怀孕至今,孩子都快一岁了,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她都找不到可以倾诉的朋友。
渐渐地,她的性情愈发古怪,总渴望找人交谈,好显摆自己那看似优渥的生活日常。
她将自己视作富太太,每当看到他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心中便充满自豪。也正因如此,她不再频繁去打扰李斯言,连孩子都很少去探望了。
每天,她都出门购物,在此期间结识了几个小姐妹。
可这几位小姐妹皆是给人做姨太太的角色,而她自己连姨太太都算不上,这让她心中愈发酸楚。
如今,她自己也难以分辨,究竟是喜欢李斯言这个人更多一些,还是钟情于他的钱财。
起初,她以为自己深爱着李斯言,可照当下的情形来看,她似乎更贪恋李斯言的财富。
或许是身边的小姐妹每日无所事事,只能靠攀比花钱来消磨时光,受其影响,她的想法也逐渐改变。
当然,这些小姐妹的思想早已扭曲,她们的狐媚手段一套接着一套,
在伺候男人方面可谓是驾轻就熟,也正因如此,才深得金主们的青睐。
她们定然有超越常人的长处,才会被人拿钱供养着。
白予洁对几位小姐妹的事迹已了如指掌,而她们对她的事情却知之甚少。
因为她羞于启齿,即便大家都清楚彼此的身份,无需在意颜面,
但白予洁就是难以开口,在她看来,自己一无是处。
在李斯言眼中,她无足轻重;在孩子眼中,她也无法给予更好的生活,就连她自己都要依附他人方能生存。
她学历低下,中专都未读完,而她的那些小姐妹们至少都读过大学。
由于头脑不聪慧,又未经历过社会的磨砺,致使她显得有些愚笨。
一日,小姐妹们执意邀她去打麻将。她根本不会,小姐妹们提出教她,她推脱不过,只好应下。
这些小姐妹们每日清闲自在,教她打麻将既能打发时间,偶尔还会带她前往酒吧、夜店之类的场所。久而久之,白予洁对这个社会有了更多的认知,也真切地感受到这些小姐妹们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好。
于是,她将小姐妹们邀请到自己居住的水云间吃饭,顺便将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
她简要地讲述道:自己在奶茶店兼职时,邂逅了李先生,因他容貌出众,自己甚是喜欢,便索要了联系方式,此后时常对他嘘寒问暖。
突然有一天,李先生叫她去了酒店,就在那一夜,她怀孕了,后来生下孩子。二人没有结婚,孩子由李先生抚养,而她自己住在水云间,可以随时去探望孩子,仅此而已。
其余细节,她并未多言。
而她的小姐妹们听后,都面露茫然。其中最有钱的黄姐询问白予洁,是否想与李斯言在一起,或者像她们一样。
她们可以传授她如何将男人留在身边的方法。
白予洁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他并不喜欢我,他心中唯有自己的前女友,也是他的初恋。”
黄姐追问:“那你自己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白予洁表示,她只希望李斯言能偶尔想起自己,其余别无所求。
既然得不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现在有姐妹们偶尔陪着聊聊天,也不至于太过孤独寂寞。
而且姐妹们也不会瞧不起自己,大家身份相仿,无需介怀。
黄姐却说道:“钱还是攥在自己手里才稳妥,财产也是同样的道理。”可白予洁除了几百万,再无其他资产。
黄姐教导她要多为自己积攒钱财,以防日后分开,日子太过难熬。
对此,白予洁倒是听进了心里。只是在这深城购置资产价格高昂,以她在李斯言眼中的地位,怕是无足轻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