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太和殿上下,一众大臣都被突然的旨意打了个措手不及。
暗暗思索着皇上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就因为救了一命就被册封国师?还是说皇上已经不满大皇子、二皇子很久了?
本领高强?三岁小娃?不行,得查查这小奶娃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莫不是皇上的私生子吧!
朝堂上风云变幻,此刻一“莽撞人”挺身而出。
一方脸男子站了出来,身着绿色袍服,袍服身上也无一丝褶皱,但脚上那双黑色官靴已经微微有些泛白,此人乃是朝中御史大夫,名魏清,年纪轻轻便已经身居高位。
此人有一种常人难以超越的品格——悍不畏死、刚正不阿,只要抓住大臣们甚至是皇室的不当处,就会毫不犹豫进行谏言。
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和族人也狠。
一次同族表弟以他的名义收受贿赂被他发现,他没有视而不见,而是以身作则,刚正不阿,亲自提着同族表弟进入大牢,按律法办事,任凭他的表弟鬼哭狼嚎以及自家亲族的明里暗里的求情都没有一丝心软,而后便来到太和殿向皇上请罪。
好在赵正是个好皇帝,赏罚严明,祸不及家人,他才捡回一条命。
一张嘴舌战群儒,悍不畏死。
多少次死里逃生仍然“死不悔改”。
对他而言,流芳百世远比做个贪生怕死的小人要强。
朝中人见到此人一个个能有多远就躲多远,生怕慢了一步挨上就被谏言,罢官挨罚都是轻的,唯恐下大狱受一番罪后性命不保,天知道他从哪儿听来的那些消息,一个个铁证如山,想推脱都推脱不掉。
“启禀皇上,微臣有本起奏。”
赵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又来了!真当朕宰相肚里能撑船吗?
“讲!”
“微臣请皇上收回成命,为了社稷江山,为了黎民百姓,这位秦小公子年纪尚小,国师之职责任重大,这位小公子恐怕难当此任啊!”
秦佑天皱着小眉头。
从秦初怀里挣脱而下,上前一步撅着小嘴道:“你怎么知道小爷我不能呢?谁规定的年纪小就不能当国师呢?”
“你不能不代表小爷不能,区区国师而已,不就是占卜问卦、挽救凡人于水火之中吗,对小爷来说,小菜一碟。”
说罢,骄傲地挺了挺肥嘟嘟的小身板,然后斜睨一眼大臣们。
颇有种你们这群渣渣的赶脚。
魏清眨巴眨巴眼睛,这三岁孩童真的能当好国师吗?
如此伶牙俐齿?骄傲自大?
皇上说他本领高强,也不知真的假的?
“额…可是古往今来也没有三岁就当国师的,国师此事兹事体大,还请皇上慎重为上。”
话音刚落。
南宫问便也横跨一步站了出来。
“微臣认为魏大人所言极是,三岁孩童如何能担当起国师重任,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紧接着下方一众以南宫问为首的文臣,也纷纷下跪重复着。
“请皇上收回成命!”
只有一些武将之人不动如山地站着,看着上方的小奶娃子,一脸稀罕。
三岁的国师,古往今来都没有吧,这小奶娃子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呢,值得皇上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放在他的身上。
难道是皇上的私生子?呃,极有可能。
砰!
上方的赵正将龙椅拍的啪啪作响。
脸色一片铁青,站起身来说道。
“够了!朕决意已定,修改不得,你们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此事就这样定了,你们无需多言,退朝——”
说罢,抱着小奶娃子就转身离开。
一路上。
宫人们大气不敢喘。
“赵正叔叔别和那些没眼光的人生气了,实在不行的话小爷不当这国师也行,只要给我有好吃的就好,嘻嘻。”
东坡肘子、麻辣兔头、烧花鸭、烤鸡腿、炙鹿肉……真香啊——
说罢舔了舔嘴角。
看着小奶娃子一脸贪吃的模样,赵正脸上的郁气慢慢降了下来,揉揉他的小脑袋瓜。
“你啊~”
——
大皇子府。
一件件精美的瓷器被大皇子赵易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噼里啪啦——
“什么国师?一定是父皇在民间生的小杂种——”
“凭什么?我才是父皇的长子,父皇为什么老是忽视本皇子?”
“那个小杂种,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杂种也配得到父皇的宠爱?”
“刚出现就被封为国师,凭什么?”
“凭什么?本皇子哪里比那小杂种差了?”
“凭什么啊?……”
赵易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原本清秀的脸庞都变得狰狞起来,胸口仿佛有一股巨大的能量要爆炸开来。
终于,他的眼前一黑。
整个人倒了下去。
黑暗将他包裹起来,意识也陷入黑暗。
紧接着,突兀抬头,一把将身边的侍女扯过,“噗嗤”一声,长长的指甲穿破了侍女的喉咙,鲜红的血液喷洒而出。
细看,还能看到娇俏侍女瞪大的眼睛,以及眼睛里倒映着一张长满鳞片的面孔,还有那浅棕色的竖瞳。
“不——不——”
“妖怪,妖怪啊——”
“救命啊——”
“快逃!”
原本正畏畏缩缩,不敢吭气的奴才们,被面前的一幕吓得屁滚尿流。
大声吼叫着就要推开殿门跑出去。
可惜,门口早已被赵易的亲兵把守,没有赵易的吩咐是不会开的。
紧接着,一条条人命全部倒在了血泊当中。
等殿门打开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
只见恢复原样的赵易神色平静地推门走出。
对着守门的亲兵淡然说道。
“收拾一下。”
“是!”
……
白虎神殿。
司命星君白祁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甚至来了个急刹。
“不好了,不好了——”
正悠闲自在的和自家爱妻下棋的秦初,眼也不眨的落下一子。
头也不抬。
“白祁你可得向吾学习学习,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看看,吾什么时候这样着急忙慌过?”
白祁喘着粗气站定下来。
秦初轻瞟一眼,“说吧,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
“命盘显示,血月出,人间魔气迸发,不少被封印的妖魔要苏醒了!”
“苏醒便苏醒了,什么??”
原本不以为意的秦初,反应过来发出尖锐爆鸣,使得白虎神殿又跟着抖了抖。
周围人尽皆习惯性捂住耳朵,再这样下去,白虎神殿就变成危房了吧。
“我说——,命盘显示,血月出,人间魔气迸发,不少妖魔要苏醒了!”
这下,秦初再也没有心情下棋了。
将黑子放入棋盒。
整只虎仿若大葱般“噌”地站起。
如今的安逸岁月是多么来之不易,仙界与妖魔界大战万万年,才换来和平的日子。
千方百计才将那些雄心勃勃的妖魔封印,如今这才安生了不过三千年而已啊!
看着突然“恢复正常”的白虎神尊,白泽内心撇撇嘴,还说我呢,你还不是这样?
“血月出,是何时候?”
白祁摇头,“命盘没有显示。”
月炘看着秦初走来走去,轻叹一声,“为今之计还是尽快上报为是。”
“娘子说的是,吾这就带着司命星君前去面见大帝。”
秦初转过头来,扬了扬头。
“白祁,走吧!还愣着干啥,没听见娘子说的话吗?”
白祁无语,真是的,你娘子是宝我们是草,要不要这么双标?
看着他们走后,月炘站起身来,慢慢走出白虎神殿。
红色的裙摆随清风飘扬,精致的脸庞上满是担忧。
望向那朵朵白云下的凡间皇宫。
“血月出,妖魔现,天地乱,人间必将会生灵涂炭,白白啊,身为白虎一族,你的使命责任,必将伴随你一生,注定要腥风血雨,一定要平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