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胖你还喘起来。
    话说你跟那个曾淼到底什么关系？”
    “和你一样的关系。”云野打起了太极，既没说是女朋友，也没强调是暧昧对象，而是把问题抛回给姜以薇。
    这样既缓和了她的情绪，又重新吊起了她的胃口。
    “少来，我可不是你的高中同学。”姜以薇话语间依然透露出酸味，但心情好了些许。
    不过还是没着没落的。
    在得知竞争对手出现后，她更加迫切想和云野确定关系。
    可云野却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惆怅呀~
    不过她更成熟的地方在于，她很清楚一个道理。
    与人相处也好，谈恋爱也罢，对别人再好也不如对别人有用。
    所以她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力求成为一名合格的董秘。
    “论文写得咋样？”
    “以前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冒那么大风险去找人代写论文。
    现在我完全明白了。
    因为我也想找人代写。”谈到论文，姜以薇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满脸生无可恋瘫在沙发上。
    毕业论文的确是大学生的梦魇。
    除了像云野这样的极少数个例，大多被毕业论文折磨得体无完肤。
    多亏了某位翟姓明星，国内各大高校的查重率一降再降。
    毕业生的处境更加艰难。
    每年毕业季，很多应届毕业生都会跑去那位翟姓明星微博底下吐槽发泄。
    “光是选题就已经很难了。
    要么已经被人写烂，毫无新意。
    要么到最后发现自己写的是一坨垃圾。
    大学读了四年，学校压根没怎么教我们写论文。
    全指望导师填鸭式教。
    写了那么多字，到最后有信心畅通无阻的大概只有致谢了吧。”
    云野非常能共情姜以薇。
    因为他前世就是这么过来的。
    他那会儿学的是时装设计。
    这个专业特别变态。
    不仅得写毕业论文，还得设计一个系列时装。
    不仅要设计一系列服装，关键还得做出来。
    那个难度可想而知。
    每一个时装设计专业的学生的毕业都是一场人生苦修。
    从草稿到线稿。
    从效果图到制版。
    然后选面料、配件，打版，熨烫布料，缝制。
    找模特，拍上装照，准备t台秀。
    这个过程就很崩溃。
    滴在缝纫机上的泪，都是当年选专业脑子进的水。
    当你坚持努力学习4年，并且完成了以上一系列步骤，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从学校毕业。
    那么恭喜你，你可以继续向梦想中的设计师职业迈进。
    左腿迈出大学校园，右腿走进制衣车间。
    极少数表现优异或者有关系的能去设计部门实习，但大多数是在服装企业轮职。
    然后发现做服装死路一条，果断换行。
    所以才有那句话，劝人学服装天打雷劈。
    关键这专业还是艺术类专业，学费还贵。
    云野不止一次后悔过当初没复读。
    听着姜以薇的碎碎念，云野表面上还是表现得很诧异，眼神就像是在动物园观赏大猩猩。
    “毕业论文不是很简单吗？
    有时候想想自己的问题。
    大学四年有没有好好学习。
    哎，真受不了你们这些学渣。”
    姜以薇听到这话，忙着上下翻口袋。
    “我防狼喷雾呢，我要喷瞎你的眼睛！
    救命，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谁跟你这个变态一样，大学毕业论文能拿诺贝尔奖。
    要不你帮我写论文吧。”
    “你确定？
    我怕你理解不了，答辩的时候出糗。”
    事实的确如此。
    姜以薇被自己窝囊笑了。
    “拿诺贝尔物理学奖了不起啊。
    我们普通人在你眼里是不是都跟海豚一样。”
    云野悻悻说道：“有些海豚还蛮聪明的。”
    “不气不气，谁让你是老板呢？
    老板嘛，不当人很正常。”姜以薇拿出了董秘的素养，咽下了这口恶气。
    玩笑开得差不多，云野聊起了干货。
    “论文憋不出来，多出去走走呗，比如说去港岛散散心。”
    姜以薇瞬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脖子立起来跟看到了辣条的平头哥一样。
    “等等，你是在邀请我去港岛玩吗？
    好呀，我早就想去了。
    夜游维多利亚港，星光大道眺望天际线。
    哇，想想都很有意思，什么时候动身？”
    “你有时间吗？”
    “我豁出去了，请假！
    反正有电脑去哪儿都能写论文。”
    “你有港澳通行证吗？”
    “有啊，我高中毕业季去过一次。”
    “那就好，你回去报备一下吧。
    票已经买好了，明天下午的航班。”
    “好耶，老板万岁！！！”
    姜以薇欢呼雀跃，凑过来亲了云野一口。
    啵！
    “就这说定了，我现在就回去找导员请假！”
    “哟呼！”
    ……
    次日，云野和随行人员乘坐航班前往港岛。
    可惜他订的飞机还没交货。
    只能坐航空公司的飞机过去。
    从首都到港岛，全程直飞3个半小时。
    当天下午4点左右，一行人便抵达港岛。
    12月的港岛国际机场弥漫着一股宁静而繁忙的氛围。
    冬日的寒风轻轻拂过，但并未带来多少寒意，反而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透过廊桥的玻璃窗，可以看飞机起降时扬起的尘土在空中飞扬，形成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机场附近的天空湛蓝如宝石。
    洁白的云彩悠然飘荡，增添了几分诗意。
    受港片洗礼，云野对港岛充满了好感和向往。
    有时候莫名怀念。
    当我们怀念港片时代的时候，我们怀念的到底是啥？
    是张国荣，是英叔，是星爷，是警匪片、武侠片……
    是‘尽皆过火，尽是癫狂’的疯，是配以野蛮生长的无序。
    是逃不出江湖束缚的宿命感。
    是《喋血双雄》里面的那一句——这个世界变了，我们都不再适合这个江湖，因为我们太念旧了。
    怀念的是那个充满朝气，有干劲且文化氛围浓重的浪漫时代。
    我们怀念的是那个无忧无忧，看场电影就能找到快乐的年轻时候。
    小时候没有多少烦恼，唯一烦忧的就是作业有没有完成，但看几部龙叔或星爷的电影。
    那一瞬间，一切忧愁似乎都烟消云散。
    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港岛保留了多少浪漫时代的气质。
    “走吧走吧，我已经想好了第一顿吃什么。
    果子狸炖水鱼鞭！”
    一生要强的华国人，到新地方第一件事想的是吃啥。
    姜以薇挽着云野的手臂，她不懂果子狸炖水鱼鞭的浪漫，只觉得这道菜很危险。
    “确定吃了这道菜不会收获一对银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