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沉浸在洋洋自得的喜悦中。
压根没听清楚米勒教授的话。
“什么？”
米勒教授叹了口气，表情略带惆怅，额头的抬头纹都加深了不少。
“雅各布，我亲眼所见。
云只用了不到30分钟就做完了试卷。”
听到这话，雅各布脸颊痉挛般抽搐，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
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相信米勒教授说的话。
“不到30分钟！
教授，你在逗我吗？
如果是，我想说这一点都不好笑。”
米勒教授猜到雅各布会是这个反应。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
我也不希望你们遇上这么可怕的对手。
但事与愿违，甭管多难以置信，但一切都是真的。
云的座位紧挨着陪考区。
我和其它国家领队都亲眼目睹了那一幕。
确切地说，云是在9点26分停的笔。
剩下的4个小时考试时间，他再没动过笔，直到考试结束。”
雅各布一脸你他妈逗我的表情，忍不住怀疑人生。
本来他以为90分钟考完就已经算得上一骑绝尘，遥遥领先其他对手。
上帝呀！
居然有人比他还勇猛！
26分钟是什么概念？
那个时间点他刚开始解第二道大题。
而云野却已经搞定了后面两道大题。
怎么可能呢？
雅各布作为选手，深知后面两道题目的难度。
尤其是压轴的第三道题。
连他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出来。
那个华国佬就算会，那不也得花个把小时？
没道理那么快呀！
不！
雅各布转念一想，更愿意相信另外一种解释。
“他肯定空题了！
遇上不会的难题，迟迟解不出来，所以索性放弃。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
在雅各布的世界里，他一直都是最优秀的那个。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一样。
他不承认，也不愿意相信有同龄人比他还优秀。
尤其那人还是被他瞧不起的华国人。
米勒教授为了安抚雅各布，顺着话锋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或许云真的空了题也说不定。
毕竟做得快不一定做得对。
你或许比他慢一点，但答案一定正确对吧？”
这的确是雅各布目前最需要听到的安慰。
他连忙点头，斩钉截铁表示可以拿满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信誓旦旦的雅各布，米勒教授忽然感到一丝不安。
对比情绪稳定的云，雅各布的表现实在有些不堪。
或许…应该启动2号方案。
……
考试过后，下午的活动比较清闲。
主办方组织选手参加蒸汽艺术节。
细心的人会发现，花旗国代表队的领队米勒教似乎授缺席了下午的蒸汽艺术节。
此时此刻，米勒教授正在清麦某家高档餐厅内秘密会见，世界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协会
理事肯恩·维克托。
“多年未见，维克托阁下还是这么风采依旧。”
维克托年逾六十，腰背挺拔硬朗，发型一丝不苟，还留着漂亮的山羊胡。
挺帅一小老头，的确称得上风采依旧。
“米勒教授还是这么会说话。
咱们有6年没见了，能在清麦见到你，我很开心。
最近过得还好吗？”
“刚离婚不久，总的来说还算可以。”
“哦，对不起。”
“没事，离婚而已不值一提，我现在的生活重心都放在教书育人上。”
……
两位老友寒暄了一番。
米勒教授慢慢把话题引到本届imo。
“多亏你们协会尽心尽力，把imo办得体面又风光。
恐怕花费不少吧？”
“那是自然，除了承办方，我们每年的投资巨大。”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花旗国非常乐意提供帮助。”
维克托眼中精光一闪，整个人都活泛了起来。
提钱他可就不困了。
“当真？”
“数学是一切自然科学的基础，重要性毋庸置疑。
我们非常愿意在这方面花钱。”
米勒教授从怀里疑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到维克托面前。
“这里面有1000万美元，非常干净，阁下可以放心使用。
当然，如果阁下不喜欢现金，我们可以帮忙兑换成资产。
股票、基金、房地产、证券、艺术品都行。”
1000万美元！
说不动心肯定是假的，但维克托没有着急动手。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收了钱就得干事。
果不其然，米勒教授紧接着说道：“作为回报，我希望阁下能帮我一点小忙。”
“什么忙？”
“我要明天二试的答案。”
维克托被吓了一跳，1000万突然变得无比烫手。
“不行不行，我只是一名理事，你当我是董事会主席吗？
这种机密我压根接触不到。”
米勒教授有恃无恐。
“1100万！”
维克托：“不是钱的事，恕我无能为力。”
米勒：“1200万。”
维克托：“我不是那种人。”
米勒：“1300万。”
维克托：“要是事情败露，我可就名誉扫地了。”
米勒：“1400万。”
维克托：“那种机密很难搞到手的。”
米勒：“1500万。”
维克托得道德底线被美元冲击得支零破碎，激动得一把攥住了米勒的手。
“耶稣在上，让我们来计划一下！”
事实证明，没有美元搞不定的人。
如果有，那就多加点。
在1500万美元巨款的刺激下，维克托效率高得出奇。
当晚8点就把东西交给了米勒。
米勒拿到东西，当即把雅各布叫到了房间。
“听着，你现在马上把这张纸的内容背下来。
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照我吩咐的做。”
雅各布茫然地接过米勒教授递过来的纸张。
看清上面的内容，他猛然瞪大了眼睛。
“这…不好吧？”
“你不想赢云，不想赢华国队吗？”
“想啊。”
“那就照着我说的做。”
“这……好吧。”
雅各布果断妥协，将答案背得滚瓜烂熟。
“好了。”
“嗯，回去休息，明天好好考试。
记住，出了这个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没来过我房间。”
“明白！”
雅各布离开后，米勒在犹豫要不要把答案告诉其他几个队员。
想了想还是算了。
今年试卷难度高。
雅各布实力强，解释得过去。
其他几个队员要是考得太好，难免惹人怀疑。
1500万就当买个保险。
这下雅各布应该能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