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允叫来婢子,说要秘密给母亲送信。
婢子摇摇头。
“娘子可知,这院内除了符玉和管家,全是郎君的人。宅内未经过郎君首肯的信,怕是出不去。”婢子不知发生何事,见自家娘子失魂落魄的模样,怕是有甚要紧事。可要紧的事,秘密去信告与夫人,却不同近在咫尺的兄长说?
“那便收拾东西,尽快回卫都罢,马上启程,越快越好。”严允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符玉闪烁其词的表情,还有管家对上那个书童时垮下的脸,这二人,定是受迫于兄长了。
很快,婢子收拾好东西。便叫管家备马,娘子要回卫都。
管家也不敢阻拦,于是派了一个家丁去禀告郎君。最后家丁带回来六个护卫,护送娘子。
严峥在州衙,听人来禀,说妹妹今日要回卫都,他也无暇细思。想她本就来度节,如今登高节已过,回卫都也是自然。况且,天子已传来旨意,着他领兵东月国,后日便启程了。于是他让严力,派了六人护送。
苏子意睡到日中,酒意才散去一些。昨夜好似才饮了两碗酒,又断片了。清晨醒来,严峥在帮她洗手净面,可她酒意困顿,顶着蓬头又回书房接着睡。
后面究竟有无再喝?想不起,她坐起身,下榻。走出屏风,见午饭已经放在她的小案,旁边还放着一碗解酒汤。
吃完饭出了书房,才知严允已经回卫都了。
这么赶?还以为她说来陪严峥度节只是一个说辞,况且半月来,她跟着她,还有卓明,玩的不亦乐乎。结果才过重阳,便火急火燎回卫都了。
真是爱玩又想家的小娘子!
苏子意在内外院走了两圈,仍觉困顿,全无精神。于是她干脆回书房,再梦八百回。
最后醒来时,已是二更天了。自己睡在宽大且柔软的榻上,缩在熟悉的怀里。
“醒了。那便吃点东西,越空腹,越不好散酒。”
严峥说着,先起了身。然后扶她坐到圆桌前。
桌上只有一碗肉粥。苏子意很爽快地吃完了。
“昨晚我究竟饮了几碗,竟醉了一整日。去年饮两碗,也才醉半日。”苏子意看向对面沉思的严峥,问道。
“不多,就三碗。好在拦住妹妹给你倒的第四碗,否则还有再醉一日。重阳酒,后劲最是厉害。”严峥扬了扬嘴角,笑道。
“那大人不早说,日后可不能饮这般多了。”苏子意有股大难不死之感,后劲那么强,他明知却不劝,总让她醉,是何意?看她出糗?
“爷不在时,不得沾酒。”严峥忽而正色说道。就这点小酒量,被人扛走都不知。
苏子意从这话里听出不一样的味道。
“大人是否很快便要出征了?”这个又好又坏的消息,还真让她心情有些复杂。好是很快得自由,坏是打仗会民不聊生。
“嗯,后日便启程。”
“后日?这么快?”这幸福来的有些突然啊!!竟有些雀跃,怎么办!
“天子已经传旨了。我让严力在附近买个隐蔽的小院,爷不在时,你同严力便搬去那边,另外再给你配六名护卫。还有,卓家那些生意,我已找了卓家,分成直接转你名下,账户便开在丰利钱庄,我已差严力用你籍册去开好了,连同印鉴,都放在书房桌屉。”严峥认真地交代着所有事情。
“啊……都还给我吗?”幸福要爆棚了!她的银子啊!
“爷是那种占小娘子便宜的人吗?此去,一年两年,怕是要的。爷不在,总得让你有所依傍。”
“大人这般安排,怕是将军府,还会派人来杀我罢?”苏子意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若真的派人来杀她,那她岂能就地等死?如此不能待在凉州!他一走,她便也要走。
“想去千应县?刘长义保不了你。他不过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李家还未信他到那种程度。手上无钱无兵,去了也是拖累他。”
他会读心术?她才冒念头他就知了。
“乖,有严力和护卫,他们会保你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