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凉州已经开始推策,试点定在与兰县。我听到消息,派了探子过去,接到回报,已经在大举垦荒。”吕远章与严峥在书房议事。
苏子意和严力站在书案两侧。
“意料之中。王县令提策上去,已有四月之久,他们应是有所动作。从前苦于不知其中要领不敢妄动,见临安有小成,他们又有了详策,现在开始,也不算很晚。”严峥饮着茶,边思考边回应。
“听说,坐镇的是李家庶子。”吕远章又说。
“李必?他不是在止玉吗,怎的突然又调回凉州了?”严峥有些疑惑,据说是淡泊名利,出家隐士一般的人,为何突然又上了名利场?
“你也误以为他不问世事吧?大家都被他骗了。”吕远章说到李必,也是甚多疑惑。
“眼下,允州和青州已经传遍了李必大才,甚至说,得李广信,可谋一方富安。甚至永州都开始派说客上门。父亲还来信问我,可知李必。”吕远章有些酸意,他被父亲拿来比较了,瞧人李必,都名扬九州了,你还在临安小打小闹。
“呵呵,我怎的不知他有何大才。十三岁就被打发来了止玉县,七年了,窝都不曾挪过。有此大才,还用等到如今才得名?”严峥笑笑,不置可否。都是一些传谣罢。
“探子还说,他身边有四名幕僚。其中有一白衣先生与之最为亲近。莫不是得了甚高人?”吕远章饮了一杯茶,接着说道。
“不过也的确是条良计。他的幕僚鼻子很灵啊,知道天子废郡在即,为他谋凉州。”若真是得了名师,那便另说了。
“就是,他们试策不在良昔郡,怕是想着不想日后为我们做嫁衣。所以才去了凉州,可地位又太低,还是派在了与兰县,也是穷乡僻壤里的一座小城。”
“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了。若入了凉州便谋富县,你猜上面两个嫡兄能不能容他。只有选定一个又小又穷的地方,才不会被忌惮,等扎稳了跟,再徐徐图之。”严峥说到这,竟然还有些佩服这个庶子了,是个能隐忍绸缪的。
“说来奇怪,李弘芝同李弘策,为何不推策,既已有详策,照搬就是,何以迟迟不动?”吕远章越想越觉得玄乎,那两个急着立功的嫡子不动,他这个求不到功名的庶子倒冲锋在前。莫非他也想求功名了?
“派人查查他那个白衣谋士。”严峥对吕远章说道。。
“上门那两个嫡子没动,怕是详策被隐去要领了,就如临安推策,水车工匠遇到难题,也是要子意去现场才得解。”水车,苏子意……严峥猛地看向身侧的苏子意。
“不是我啊,绝对不是我。我日日跟随大人,没出过临安,也没有泄人图纸。是否他们掳去了工匠?”苏子意见他冷冷盯向自己,连忙摆手解释。她是教了刘长义留一手,可她不能预知后面的事。
“你给了刘长义什么详策?”严峥没有理会她的解释,只问道。
“也就,就跟大人的差不多,只稍微改了一点点。不对,大人如何知道是我给的?”苏子意想减一点过,可想想她怎么就承认自己给了呢。唉!
“八百个心眼,你以为呢。”严峥被她的举动逗笑了。以为他要罚她?
“快说,爷要知详情,好做对策。”
“哦,哦,不骂人啊。”苏子意顿了顿,这才放下心来。可是若她说了实话,那不是又卖了刘长义?若她没猜错,李必那名白衣谋士,定是刘长义无疑。他好不容易才攀上李家,岂能又让他坏了事?
“可我也真的没说什么。”最后她还是决定留一线。
“大人还是差人速去查工匠,另尽快在涂州其他郡县推策,以防被凉州抢了先。秋耕已过两月,再两月又是过年,眼下闲时垦荒,再好不过。还有,甜菜甜蔗可以开始种上了。”苏子意故意转了话题,叭叭说了一堆。
“哼!”严峥冷哼。她还在护他。
“还等你说,爷早部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