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一天的紧张工作之后，我走出了公司大楼，像往常一样，我点燃了一根烟朝着公交站走去。
    当我手中的烟还在燃烧时，那辆熟悉的宾利停在了公司楼下，杭州的那位副总，手上带着花，走向了公司大楼。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停下了脚步，久久没有往公交车站而去。
    看他的架势，他对舒瑞应该是明着追了，失落中，我丢掉了手里的烟，回到了公司楼下，站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在焦虑中等待，不知道舒瑞会不会和他一同下来。
    二十几分钟后，安氏的副总回到了宾利车上，舒瑞并没有出现，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开始嘲笑自己的卑微。
    宾利车开走后，大楼里又走出来两个人，正是昨晚我和舒瑞偶遇的那两个品牌部同事，他们正好走在我的前面。
    戴眼镜的男的对另外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的说道：“这男的就是安氏的副总。”
    “我知道，刚才还带着花，送给了舒总。”
    眼镜男说道：
    “别看着舒总表面冷冷的，身边的男的真不少。”
    “你是说昨晚江边那个吗？”
    “不是他还有谁，听说他之前还把甲方给打了，如果不是跟舒总关系不一般，哪里还能留下。”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开始冒火，快步朝他们而去。
    “你的意思是舒总脚踏两只船，看来她也只是表面冷，其实也是骚得很。”
    我原本只是想让他们嘴巴放干净点，没打算动手，听到高瘦男的这句话后，我彻底失去了理智，一脚踢在了高瘦男的腰部。
    此时高瘦男嘴里还带着笑容，吃了一脚后直接扑在了地板上，鼻子里瞬间流出了血。
    旁边一脸懵逼的眼镜男，还没转过头来，便已经被我一拳打在了脸上。
    “操你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吃痛的两人反应了过来，看清楚了我的脸，高瘦男站了起来，捂着自己的鼻子，看向了眼镜男，又看了眼睛冒着火气的我。
    或许是因为男子汉的尊严在朋友面前受到践踏，两人一句话也没说，齐齐朝我扑来。
    我和他们两个扭打在了一起。
    “陆晨。”
    楼里下班出来的陈楚喊了我的名字，跑了过来，并拉住了我，然后隔在了我和两男人中间，说道：
    “放手。”
    陈楚的勇敢是我没有想到的，他的后面，小诗和娜娜也在。
    见到有人拉架，戴眼镜的男子也松开了拉扯着我衣服的手，然后掏出了手机，打了110。
    陈楚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还打起来了。”
    我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朝两人说道：
    “再让我听到你们嘴里不干不净，我还接着揍。”
    报完警的眼镜男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法制社会，你等着吧，有你好看的。”
    陈楚把我拉到了一边，生怕我和他们再打起来，小诗和娜娜也走到了我的边上。
    ……
    派出所里，我坐在了审讯室。
    一番审问后，警察说道：
    “情况都清楚了，虽然是你的两个同事先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但是是你先动手打的人，法律上你就是违法，就得接受惩罚。”
    “警察大哥，他们两个嘴巴太臭了，是个男的都忍不了，你们也该给他们点惩罚，不能光罚我一个人吧。”
    “这不用你说，我们也对他们教育过了，但是他们属于道德问题，你动手打人，性质就不一样了，交罚款吧。”
    “交罚款？”
    “他们已经同意私了了，一万五，交了罚款就可以走了。”
    “一万五，有没有搞错？他们也还手了，我脸也被抓伤了，这只能算是互殴。”
    “你把他鼻子打歪了，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还有罚款，一共是。”
    警察走后，我看了看手机里仅剩的不到1万的存款发起了愁，紧接着拨打了郑宇的电话。
    在这个紧要的关头，电话却迟迟没有接通。
    打了几通电话都没得到反应后，我给张婷打去了电话。
    几秒钟后，张婷便接了起来。
    “张婷，郑宇呢，他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他还在公司加班呢，可能是在开会什么的吧。”
    “你在不在公司，你让他接个电话，我有点急事。”
    “我不在公司，我跟……我在外面吃饭呢。你有什么急事。”
    我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不要让张婷知道这件事了。
    “没事，你先吃饭吧，不打扰了。”
    “有事你就说吧，跟我还客气什么。”
    这时，警察打开了门，说道：
    “你快点，打完电话就到这边来交罚款。”
    说完他又关上了门。
    电话那头的张婷说道：
    “交罚款？陆晨你出什么事了？”
    张婷听到了警察的话，我思考了一会后也就直接了当地跟张婷说道：
    “我没事，我把人给打伤了，现在在派出所，要罚，我现在身上钱不够，想跟郑宇先借一万，没想到他没接电话。”
    电话那头突然就安静了起来。
    “张婷，我先挂了，我找别人先借就行。”
    “等等，陆晨，你在哪个派出所，我过去一趟，帮你把罚款先交了。”
    我把派出所的名字告诉了张婷，原本还想跟她说让她转给我就可以，不用那么麻烦跑一趟，没想到她听到派出所名字之后只说了一个好字，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了电话，我对门口的警察说道：
    “警察同志，我钱不够，你等一会，我朋友过来帮我交。”
    “好，那你先在这里等着。”
    就在挂断电话十几分钟后，警察再次走了进来，说道：
    “罚款交了，来登记一下你就可以走了。”
    我没想到张婷来的这么快，心里松了一口气。
    走出审讯室，在我面前的并不是张婷，而是舒瑞，她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愣住了，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也不知道她此刻是不是对我已经失望透顶。
    “你怎么在这。”
    “公司员工在楼下打成这样，我这个总经理要是不知道，那不成了聋子了吗？”
    我羞愧地点了下头。
    “是你帮我交的钱？”
    “嗯。”
    舒瑞紧接着侧过了身，说道：
    “走吧。”
    我艰难地迈动了步伐，登记完之后，和舒瑞并肩走出了派出所。
    “给你添麻烦了，钱我明天就还你。”
    舒瑞没有说话，朝着她那辆蓝色保时捷而去。
    我从兜里拿出了手机，正想给张婷打个电话让她不用来了。
    我电话还在嘟嘟的响着，一辆白色的奥迪出现在了视野。
    张婷从车上走了下来，紧接着，驾驶位的女子也下了车，是她——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