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标,咱们租个车吧。”卫良景身体肥胖,天又热,这么一跑动,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好吧。”见他跑动的确实辛苦,杨标让他待在原地,自己去租马车过来再载他去书院。
“嗯,”下课吃完饭在寝舍休息的两位舍友,一脸不解的看着今天参加考试的,不知道考完试,却不去想着放松,却回书院来的两人。觉得他俩应该去找大夫,看看脑子是不是有病。
“你俩过来看看。”杨标将小抄摊在桌子上,让霍亦京和叶继欢过去看。
“你这是闹的哪出啊?”霍亦京并没有过去,而是狐疑的望着杨标。
杨标老听网上说有人的眼神中透着清澈的愚蠢,今天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就深度理解了这句话,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霍亦京升华了这清澈的愚蠢。
“是我没见过的字体,这人写的字不太好看。”叶继欢看完了,随即发表了观后感,把纸条递给了坐在床上盯着杨标看的霍亦京。
“写的不好看?那应该是左手写的吧。”霍亦京对他的话先进行了评论,然后才接过纸条,低头看了一遍,“我也没有见过这种字,可能不是天石书院的学子写的。”
“怎么了?”他将纸条还给杨标,脑子里灵光一闪,两人考完试却跑到书院来,“你们该不会是被人给陷害了吧?”
“还是老霍聪明啊,都不用我俩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卫良景竖起了大拇指,这人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你俩考得怎么样?”纸条事件应该是提前被发现了,不然两人的神情不会如此轻松。
“嗯,我反正感觉还行,题也不难,就是最后一道算学题不太清楚。”卫良景挨着他坐下了,想知道什么时候出成绩,“院试一般什么时候出榜?”
“最迟得等个二十来天吧。”每届出榜的时间也不一定的,应试者多的话,出榜的时间就会晚一点。
“你考院试那会,出榜等了多久?”卫良景转头问这个过来人,怎么自己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了。
“我跟叶继欢同届应试,十三天就出榜了。”他听夫子说,好像参加这次考试的人还挺多的,出榜时间应该会比他们的要晚些。
“哦,”卫良景站起来,肚子饿了,“你们吃饭了吗?”
“吃过了,要不要我去膳舍给你找点吃的?”叶继欢原本是半躺在床上,闻言合上书本,准备去穿鞋。
“哎,不用了。”卫良景忙阻止了,他说这话又不是想吃书院里的饭菜,杨标做的饭好吃,他喜欢吃。
“你去我家吃饭吧。”杨标怎么会不清楚小孩的这点把戏,于是主动邀请他去自己家做客了。
“哎,好。”卫良景笑的上面的牙龈都露出来了,正合他意啊。
“大人,大家都下值了,你怎么还不回家?”曹通判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时,见他还在府衙里静静地坐着,过来关心一下。
“乔伊,你说我该怎么办?”对于自己一手提拔出来的下属,夏兆丰也不瞒着了,向他大吐苦水。
“大人的意思是说,想给小姐找个人,然后让晋王死心?”曹通判听明白了,小姐可是天家看中的儿媳妇人选,大人的这个想法也未免太过大胆了。
“我的想法倒是这个,但现在时间紧迫,上哪找这样的人呢?”夏兆丰烦躁不安,近段时间被住夏府中的晋王弄得焦头烂额。
“属下倒是有个人选,和小姐同岁。”曹通判脑子里浮现了一个人,于是就向夏兆丰推荐了。
“什么人?你快带我去看看。”曹乔伊这人眼光高着呢,能让他看中并推荐给自己,想必人品是真的不错,夏兆丰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大人,到了。”曹通判下了马,正准备去敲门,回头就看到了坐马车回家的杨标和卫良景。
“杨标,我有事找你。”曹通判向还在马上的夏兆丰使眼色,他立刻会意,骑马离开了。
“曹大人,找小子什么事啊?”杨标让卫良景先进家里吃饭去,他和马夫结算了钱,然后跟着曹通判走了。
“杨标,你是去参加院试了?”牵着马的曹通判见卫良景拿着两个考篮进了家门,于是就问杨标。
“嗯,我怕考不上,就没有告诉曹大人。”杨标只能用这个借口了,不然解释起来,怕没完没了的。
“哦,没事,这次不中,下次再来。”院试三年两次,机会多的是。杨标只要能静下心来认真读书,一定会录中的,曹通判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丰哥,这就是杨标!”曹通判领着杨标进了欢喜酒楼的包间,夏兆丰一直坐在那里等着。
“杨标,这是我的一个哥哥,丰哥。”给两人介绍后,他就出去找小二点菜了,好让夏兆丰对杨标进行考校,了解其品性。
“你多大了?”夏兆丰见这少年长相俊美,气质儒雅,举止不卑不亢,初次见面心里就对他有了好感。
“小子今年十五了。”杨标不太习惯陌生人一直盯着自己看,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为避免两人相处尴尬,他拿起桌子上的小水壶,给夏兆丰续上茶水。
“出生在几月?”夏兆丰端起重续上水的茶杯,之前就听乔伊说了和女儿同岁,眼眸闪了闪,看着他继续问道。
“小子出生在九月。”怎么感觉自己是在相亲,杨标不禁为自己的这个感觉失笑,古人大多早婚,十五六岁可能就已经当爹为母了。这人岁数不小,为女儿来相看不太可能。
“哦,”这少年比自己的女儿还小一个月,两人年纪倒是相差不大。
“你最近都读了什么书?”夏兆丰喝了一口茶,感觉自己原本烦躁无比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
“嗯,小子刚参加完院试,所读的都是墨义经帖、史书等应试之用的。”这段时间还真没有读除科举之外的书,杨标实话实说了。
“哦,那你对于北方的旱灾可有应对之策?”夏兆丰听到他说刚考完院试,就把这次的考试题目问了出来。
“旱灾乃天祸也,人力不可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