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在他们还被鬼打墙骚扰得寸步不得前行的时候,张宁山便已经一马当先的察觉到了事情重点,论能耐显然在他们之上。
刚刚她一直没有动作,群盗还当是她仅有这三板斧,没能力挪开石棺,却没想到过是想看看他们本事。
北方四大门派,如今其中两派都在她面前栽了跟头了,也真是令人唏嘘。
只听张宁山先行问鹧鸪哨道:“你刚刚那本事叫什么名字?我想学。”
鹧鸪哨双手抱拳作揖道:“若能帮我进入墓室,鹧鸪哨必倾囊相授。”
他今天说这么大的话,其实也有自己的算计。
搬山一门只有他终究是独木难支。
可如今族内已无拿得出手的人物,无奈鹧鸪哨只好打破规矩想着从外人中吸收几个进来,无论如何还是族人安危更加重要。
他今天答应把会的全部教她,无非就是那些本事没个三年五载学不来,鹧鸪哨教她的功夫,二人必定同行,鹧鸪哨也算是能多一位得力帮手。
“一言为定。”张宁山愿望达成后,满意的一笑,而后目光落在石棺上,为众人讲解道:
“刚刚石棺里哭泣的是一个老狸子,这狸子躲在此处已有时间,想来是偷偷修炼了许多日月 已有一些道行。”
“所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破鬼亦需鬼血破,只有将它的血浇在老槐树的树根处,石棺才可以挪开。”
“刚刚拉着石棺的,实则是它树根,不是鬼手。”
“话本故事里有倒拔垂杨柳的话本,但那终究是话本小说而已当不得真,老树底部盘根错节深入土壤,世上没有能有这般神力可以破开,蛮力是绝对不行的。”
她这一番话,使搬山卸岭二派均是脸上无光,看她表演。
吴穷在旁边看着那都捏了一把汗。
我的好老娘唉,幸亏你遇到的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徒,要不然就你这么张扬,估计前脚帮人干完活,后脚就被砍死了。
只见张宁山从陈瞎子手中要来他那小神锋。
小神锋吴穷也拿过,他们母子二人竟跨越近百年,握过同样的一把短剑。
张宁山划破自己手掌,按在石棺上。
这么一番举动吓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石棺有毒众人皆知,你怎敢如此啊。
殊不知张宁山血脉自是百毒不侵,哪里会惧怕这点毒性,反倒是里面的各路阴祟精鬼,无一人不怕她的血,霎时间是树冠大动,百草折腰,自石棺处了阵阵阴风接连不断。
张宁山不以为然,在石棺上用自己的血画了个喇嘛庙里学来的符,很快异象顿停,无人不惊叹她的本事。
张宁山掀开棺盖,那只毛色银灰的老狸子已如一条断脊之犬战败之将,缩着脖子不敢动弹,她一伸手去抓就拎了出来。
她环视了下群盗,教训道:“你们怎么就不闻,世间百毒,五步之内必有解药的这个道理?”
“虽然你们的血没有这般妙用,但石棺上的苔藓就能解毒,你们先行上手摸棺材,而后再服用苔藓不就好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此浅显的道理,他们竟还真的谁都没想到,这些平日里名震一方的高手,此时竟被衬托得像几个新人一样。
鹧鸪哨更加确信了她的本事,明白此行之后一定要带上她同行。
有道是千两黄金不卖道,如此我传道于你,传道之时一起同行也算本分,传道结束不论雮尘珠找到与否,愿留就留愿走就走,鹧鸪哨绝不强留。
张宁山拎着老狸子脖颈上的那块皮,带它走至老树旁,一刀抹在了它脖子上,鲜血喷涌在老树根上。
被鲜血所浸后,老树根顿时如蛇一般扭动了起来,往上浮了许多。
这时群盗才真真的瞧见了洞穿石棺底部的老树根。之前蜈蚣挂山梯戳中的,和拉着石棺让他们移不走的全都是它在作祟啊。
群盗顿时义愤填膺,纷纷自告奋勇的上来要砍,可鹧鸪哨却知这里另有凶险。
“树木本是喝水吸光,这棵老槐树却能吸血,必是有万般的不寻常。它的根只怕阴气重重不可轻动。”
“我听过一种传言,这种树一旦砍伐,必然有鲜血一般的树汁奔涌而出,如果溅到了身上,那便是附骨之疽,不吸干一个人的精血是不会停下的。许多山区都有活死人的传说 大多由此导致。”
张宁山点了点头,“和我父亲留下的书里讲的一样。”
张宁山父亲带走她哥哥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忘了,记载着张家人很多发现的书籍留了下来,这些年被张宁山看得书页都快要给翻烂了。
“听闻你父亲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成想还有这般本事啊。”陈瞎子客气说道。
张宁山叹气一声如实道:“我也不了解他是什么人,有人说他是被家族命运一直裹挟着的人,也有人说他迂腐不懂变通……算了,不想说他。”
说起小哥他爹,也就是吴穷他姥爷,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其实还真没什么笔墨写他。
张家是一个思想极其统一的家族,家族里的人普遍都是张宁山刚刚所说的这种人。他这样做究竟是真心人品不好还是家族传承难以论说。
一个在家族中长大的孩子,向来很难突破家族本身的限制,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谁又知道他是否在心痛,谁又能知道他有没有反抗。
之前吴穷对他怎么样倒是无所谓,但现在想来这也是正经亲戚了,只希望他能当个人吧,能得到白玛的爱的人,想来也不会太差吧。
“我知道该怎么破解。”陈瞎子见她情绪有些低落,再让她出力未免不好。
他们可是东道主,哪有老让客人干活的呢,陈瞎子立即令人取出浸满了朱砂的红绳,跟捆粽子似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捆上,然后又在树冠上悬挂了诸多的香囊,香囊里缝着许多药效猛烈的性阳草药,既可以驱虫,也能用来辟邪。
这些做完过后,陈瞎子下令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