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不屑:“谁给你说我是望江楼派去的?”
赵玉书哦了一声:“没人告诉我,好了,第一个问题我们互相问完了。”
铁柱一愣:“耍赖啊,想耍赖也行,那第一个问题你得不到答案了。”
赵玉书嘿嘿笑道:“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铁柱猛地用油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娘的,上了你小子的当了。行,第二个问题。”
赵玉书拿起筷子塞了口烤肉:“以你昨晚的表现,你拦不住我,望江楼凭什么敢让你守七层楼?”
铁柱眼一瞪,正想驳斥你说谁拦不住你?但犹豫了一下:“你还有底牌没出?”
赵玉书看了他一眼:“这个问题算我送你,底牌不止一张。”
段铁柱顿时有点失落:“难怪首席死在你手里,我虽然也有底牌,不过应该比不过你,这个问题不是不能告诉你,甚至说我一早让你办的事就跟这个问题有关。”
赵玉书拿筷子敲了敲盘子:“快吃,凉了油大拉肚子。”
铁柱三两口将烤肉吃完,拿袖子抹了抹嘴:“先问下个吧,我也送你一个。”
“哦,那我问个简单的,我看你们望江楼个个光鲜亮丽白衣飘飘,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讲卫生的货?”赵玉书指了指他的袖子。
“呵,你以为望江楼是什么?修士不也是人吗?不一样要吃喝拉撒?穿身白衣服就是神仙了?”
玛德你这个思想很合我胃口啊小老弟!
赵玉书举起粗瓷大碗,第一次跟铁柱哥碰了一碗,浑浊的酒液入喉,却有说不出的畅快。
“到你了。”赵玉书示意他接着问。
“你们书院,在江宁想干什么?”
“给我扬名,顺手多赚点盐税分润,这是我今天刚想到的,应该没错。”
“他们没给你说?”
“他们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只知道他们确实对我不错就是了。”
铁柱挠挠头:“大人物,真复杂。”
“谁说不是呢,到我了吧,你为越国公办事,还是为福王办事?”
铁柱呆了一呆:“我以为你早认定是越国公。”
“不,之前有人用一万多条人命给我上了一课,自以为是很蠢,所以我要确认,请你亲口说出来。”
铁柱似乎有点犹豫,最终呔了一声:“老子这辈子学啥都快,就是说谎学不会,福王!”
“果然如此,行了,到你问了。”
铁柱挫败感很强,似乎对方什么都知道,只是找自己再确认一下。
打又打不过,脑子也不如人家,真特么烦。
“你现在确认了什么信息?”
赵玉书眯着眼:“你这个问题太笼统,还是说你想骗我多说点?问具体的。”
铁柱哼了一声:“对付太子的有谁?”
“越国公、福王、望江楼、江宁太守,但江宁太守背后是谁,我还不能确定。”
“真他妈的,太子要完,”铁柱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到你!”
“汪修拿出了什么东西,让越国公请福王的人去杀他?”
“越国公和福王的人秘密接头的情报,不过太子都不知道详情,只有汪修清楚。到我了,除了汪绍林,你还要杀谁?”
这是替郡主问的啊,看起来小郡主也很怕自己发疯。
“有机会的话,让他们父子团聚。”
段铁柱差点被酒呛到,狠狠咳嗽了两声,朝赵玉书竖起大拇指。
“到我了,汪绍林在哪?”赵玉书问出了今晚最重要的问题。
铁柱眼神一变:“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
“他不在国公府,整个江宁能保他的地方只有两个,如果你不知道,那他就不在望江楼,我一样知道答案。”
铁柱摇摇头:“我服了你了,在望江楼,偶尔会出来,但什么时候出来我就不知道了。”
赵玉书心底一凉,想杀汪绍林变得不容易了,除非他出来。
“我没问题了,你还有最后一个。”
段铁柱狠狠挠了挠头:“好像我没什么想问的了,突然觉得很没意思,顺便给你透个信儿,太子背后的内景,只负责保他的命,不会替他做其他事,你如果有想做的,不用顾忌”
赵玉书冷笑一声:“福王真是用心良苦,这个都打听到了,好了,你不想问就算了,直接说你要我帮什么忙吧。”
铁柱突然敞开衣襟,露出黝黑健硕的胸膛。
“哎哎哎,注意影响啊,我可是直的。”赵玉书急忙捂住眼,辣眼睛。
“你说什么鬼话!注意看这几个穴道。”赵玉书睁开眼,段铁柱依次在心口和丹田附近点了七个位置。
“你不是问我望江楼凭什么敢让我守第七层吗,你现在是四重天吧?”
“对,跟你一样。”
“不一样,等你打到第七层,咱们交手几招之后,我就会突然悟了,直接突破到五重天,短暂几个呼吸内,天地灵气都会涌过来,我会直接倾尽全力出一招绝招,只要你中了,不死也残。”
“哦,嗑药?”赵玉书很好奇竟然还有这等秘法。
“不知道你说什么,但是药没错。”
“那应该有很大的后患吧,不然望江楼早不止窝在东南了。”
铁柱严肃的点头:“对,用了药之后,我这辈子就止步六重天了。”
“那你傻啊还答应?”
“我不答应,就得死。”
赵玉书沉默了,这些老东西,真的该死。
“你要我怎么帮你?跟你这几个穴位有关?”
铁柱咧开嘴笑了:“那帮老东西,不知道我早就防着他们,药我是一定要吃的,但我吃了之后,我会给你信号,你要在一息之内按照我刚才的顺序,点住这七个穴道,就可以封住灵力运转,直接破掉药力,我最多休息一个月就没事了。”
“那你会输。”
“输了他们最多罚我,不会杀我,而且到了五重天我也未必赢得了你,那招只有打中了才行,虽然我把握很大,但你底牌那么多,说不定就能破掉,我没必要拿后半辈子去赌。”
赵玉书点了点头:“成交。”
“你别急着成交啊,你有没有把握,要一息之内。”
赵玉书挠了挠头:“我认穴,还算准吧,不过这么明显,他们不会起疑心吗?”
“我自己研究出来的,没事。”
“好,到时候我帮你演的更真一点。”
段铁柱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更真一点是什么意思?
酒足饭饱,交易达成,两人都很满意,嗯,至少赵玉书很满意。
“最后求你一件事,如果汪绍林离开望江楼,想办法通知我。”
段铁柱果断拒绝:“不行,虽然我不在乎师门,但一旦被发现了,我会死的很难看,所以,不行。”
赵玉书不再强人所难:“也罢,不过我看首席和三席都很在意师门,你为什么跟有仇似的?我就好奇,可以不说。”
“我一个码头粗汉,碰巧开了窍,入门三年就爬到次席,你让那些从小就被几个长老看做天才的人怎么想?你让那些护短的长老又怎么想?老子这些年天天在外面给他们干黑活,嘿嘿,有债,也早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