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在外面你听儿子的话喊我夫人,你喊儿子名字。为了安全考虑,万不能让第三个人外知道我们之间真实的关系。”
梁清欢嗓音清冷通透地说,对于面前的男人除了是儿子的生身父亲,她没存别的情感。
男人听话地点头,心里有几分晦涩!
是呀,她可是梁家的女儿,他怎么可能高攀得上她!
不过,因着二十多年前的荒唐事,两人之间有了个儿子作为纽带而已,要不然就他们之间的身份悬殊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再见。
陆明宸见男人这副卑微的样子,心里瞧不起的。
在大家面前,他的父亲只能是陆震天,还不是他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户能做的。
“好了,爸,你先出去吧,我让人在陆家附近给你买了套房子!我让人带你过去,之后你就在那住下吧。”陆明宸站在男人面前,喊着父亲。
其实,他也不想喊,但要这个男人能够为他做事,这句爸不得不叫!
果然,男人一听陆明宸喊了一句爸,脸上猛地扬起笑容,笑中含泪,一脸殷切地站在他面前哀求地说:“哎!乖儿子!能不能再喊我一声爸?”
男人的这句话,语气都是带着哭腔和小心翼翼的,还不忘眼角关注着梁清欢会不会不开心!
“爸!爸!----”陆明宸端视了一眼男人紧张、无措、慌乱的样子,藏起心底的嫌弃,一脸平静地喊了好几声爸!
男人情绪激动地颤着手将陆明宸拥入怀里,又哭又笑地擦着眼角溢满的泪水,语不成句地回应:“好好!乖儿子!爸爸很开心。”
男人拍着低头伏在他肩膀的陆明宸脊背,疼爱地呜咽出声,然后抱了几分钟后才放开他。
陆明宸一脸平静地站好,眼神扫向踌躇想要上前阻止的梁清欢,无声地传达着不要阻止。
要是没点诱导做出点牺牲,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全心全意地为他做事!
毕竟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可是谋财害命的,一时不慎可就要在牢里蹲一辈子。
他找上这个男人之前,可都是打定主意了,要是成功了就将这个男人灭口,要是失败了就让这个男人心甘情愿地背下黑锅。
男人伸出粗糙布满茧的手掌,一张脸在经历过无数日子的强烈阳光暴晒下变得干裂黝黑,但仍然满心欢喜地从兜里掏出了攒了一辈子的存折,笑着说:“来!儿子,拿着。这是爸爸给你的见面礼,虽然不多,但也是爸爸的心血。就当是我这个爸爸缺席了二十多年的补偿,以后爸爸会留在你身边好好地补偿你。”
然后,男人还转头看向立在一边不言不语的梁清欢,怯怯懦懦地开口:“清欢,你不介意我将所有钱给我们儿子吧?”
“谁要你的钱了?我才不要你这点钱!”梁清欢反驳着男人的话,见男人这般没骨气的样子,她无法软化态度跟他讲话。
倒是一边的陆明宸在他们说话间,已然从男人干柴黝黑的手中接过存折,漫不经心地打开。
下一秒,瞅见存折上的数字后,他因着惊喜而瞪大双眼,搓了搓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梁清欢,“妈,我没看错吧?你来看一下!”
梁清欢听着儿子的话,一脸怀疑的走过来看了一眼存折上的数字,最后连同唇瓣都抖动地说:“刘富贵!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你不就是个农户嘛!这钱不会来路不明吧,你不会给人洗黑钱吧!我可警告你别乱来给我们儿子惹事!”
她万万不相信刘富贵一个农户,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笔钱?
那么,这么大一笔钱,铁定是来路不明!
刘富贵被梁清欢这话一问,顿时心里寒了几分!
第一反应就是想到这二十多年一个人辛辛苦苦地生活耕田、打工和投资,才好不容易存下了这笔棺材本,可到了她的嘴里却是这笔钱来路不明!
他一时语噎,说不出口!
梁清欢见刘富贵这般说不出口的样子,以为她猜对了!骤然脸色都变得冷了几分,一把抢过还稳稳地在陆明宸手上的存折,将它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要是她儿子动了这存折上的钱,那她儿子就是犯法,分分钟会被抓进监狱!
这么一想,梁清欢一双眼睛像是看仇人一样望着手足无措的刘富贵。
刘富贵感受到脸上的痛意,随即摸了一把,明显感受到脸颊被存折的尖锐地方刮出了血,但却咽下了这苦,蹲下将掉落在地上的存折拿起。
然后,晦涩地开口解释:“清欢,你误会了!这笔钱可清清白白的,我不会害我们的儿子。你不信,我给你看,这笔钱的来源都有证有据的,可以放心地给我们的儿子用。”
陆明宸搀着几分挣扎否认的梁清欢,见刘富贵言辞恳切,相信他的话,劝慰着:“妈!先别否认,先让他证明了再说!”
陆明宸不是替刘富贵说话,而是受不住这么大一笔钱的诱惑,心里反而祈祷这笔钱可以放心地用!
毕竟,谁也不会嫌弃钱多!
刘富贵心松了一口气,儿子相信他就行了!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认认真真地翻开相册,打开了抻到他们两人面前,说:“存折上的每一笔钱,都可以从这里查到出处!”
男人肯定的话加上完全不犹豫地拿出证据,让梁清欢的怀疑消了几分。
“妈!没错,真的!这钱可以用得放心!”陆明宸腾地放开梁清欢,直接将刘富贵捡起来的存折抢过来。
他没想到刘富贵其貌不扬,老实巴交的农户,竟然能靠稻谷、打工、投资等翻身,能攒下这么大一笔钱。
梁清欢被陆明宸突然的动作一松开,腾地身形晃了晃,就要往地上摔倒!
咚的一声脆响!
刘富贵视线看过去,马上赶紧将她拉起揽入怀里,低垂着头看向一脸慌张的女人,温柔地问着:“清欢,没事吧?没摔到吧?”
男人关心地问着,一边扶着梁清欢,一边低着头慌乱地扫了她全身上下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