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完客人,当日司徒圣尹与紫梦也没有再出门,订制西式婚服的日程只能再次往后推移。因为小娇儿喊着身体不适,不愿再外出。
好吧,确实这几日司徒圣尹的“狂热”让小娇儿哪怕是睡饱了醒来,也还是一整天蔫蔫的,看起来好不可怜、娇弱得仿佛一推就倒的样子。
当然,实际是,紫梦一身的“印记”让她可没有脸再出门,何况是到时量衣时必然是要脱衣服的,司徒圣尹在她身上留下的“杰作”,紫梦可没有“展示”给别人看的爱好。更何况,她也不想再继续这样毫无节制的“运动”下去,到时腰不散架,腿脚不出毛病,她幼小的心灵就要形成颜色阴影了。所以,只能“卖惨”了。
司徒圣尹当然知道她的小心思,他当然也同样没有将她“展示”于人的爱好,便延后预约了婚服的服装设计师,也给了她二日的“修整”时间,没有再带着她“剧烈运动”。待在庄园再做修整了二日后才去到主城市。
给他们制作西式婚服的设计师是国际上top排名的高定服装设计大师查尔斯。他不仅是时装界的名人、顶流级人物,更是给过很多顶层级别的皇室贵族做过礼服订制,甚至是相当于“某皇”“某王”“某后”类人物御用级别的人物。并且这种“御用”看的不是皇室贵族们的心情,而是看的他本人的心情。他本人便也是皇室贵族家的子弟,并且完全不吃皇室贵族那套。选择客户全看心情,交好的怎么说都可以,不交好的管你是什么身份他不接便是不接。
司徒圣尹和查尔斯的交集,是查尔斯之前在国内做过的唯一一次秀场是由徒霸集团承接的,司徒圣尹当时是那次秀场的对接人。查尔斯一眼看中司徒圣尹的外形条件,主动提出以后可为其打折设计高定礼服,只要求司徒圣尹为他的秀场当一次模特,为他那次秀场最主要的一套衣服——压轴服装做压轴模特进行展示。
司徒圣尹当时没有提出任何的前提条件,便答应了对方,并且那次的秀场举办的十分成功,甚至从场秀展示来说总评价高于查尔斯以往的任何一场服装秀。司徒圣尹和查尔斯也因此结下缘分。
一年里,出自查尔斯之手的高定不过几件到二十多件,而每一年里,查尔斯必然会为司徒圣尹提供至少二件完全出自他手的礼服。用查尔斯自己的话来讲就是,女皇在他查尔斯那里都没有司徒圣尹的待遇。更何况,其实查尔斯现今已经是七十二岁高龄,他的徒弟很多,近几年基本上是半退休状态,主要工作基本都是交由弟子来完成,每年更多的是偶尔随心情才会给其名下工作室的服装进行一些设计稿提供和工作指导,已经很少自己再出手制作了,这种情况每年越下,能完全出自他手的作品已经寥寥数几。界内已有消息,待到他七十四岁,他将全权退休,不再参与任何旗下的工作事宜。
这次婚服的设计可以说是司徒圣尹对查尔斯的“最后请求”。
查尔斯欣然答应。
司徒圣尹和紫梦去到约定的地方并不是查尔斯的旗下工作室,而是查尔斯在海边的某栋别墅。
海岸边,有成群的海鸥在岸边悠闲的漫步、梳洗羽毛、觅食,或是于天空自由翱翔,四周偶尔还有遛狗的人、散步的人、慢跑的人、做其他运动的人、嬉闹的人群,每一个画面都足够组成一幅幅生动安逸的 生活风景画。
天空中垒垒云朵不断变化,阳光明媚,天空如洗干净。湖面波光粼粼,海风阵阵吹拂,清凉舒爽,空气湿润,一点也不闷。
来到此地,紫梦原本有些焦躁的心情反而变得平和愉悦了起来。
查尔斯接待他们的时候,屋子里放的是女歌手maria arredondo所演唱的《burning》。
紫梦一听便被吸引了。女人的声音慵懒、性感,像昏暗的午夜里散发出的玫瑰与香草的馨香,像在湖水中点燃了一把耳鬓厮磨,温柔缱绻,像是有羽毛抚掠过全身的每个毛孔,透着水的凉意,云的柔软,风的舒爽,让人沉醉。
几分缠绵,几分哀绪。
“passion is sweet
(激情是甜蜜的)
love makes weak
(爱却带来脆弱)
you said you cherished freedom
(你曾说自由至上)
so you refuse to let it go
(因此你不愿被束缚)
follow your fate
(跟随你的命运)
love and hate
(爱恨情仇)
never fail to seize the day
(决不失去每一天)
but don\\u0027t give yourself away .
(但不要放弃你自己)
oh when the night falls
(哦 当夜晚降临)
and your all alone
(你孤身一人)
in your deepest sleep
(在你沉睡之时)
what are you dreaming of
(你梦见了什么)
my skin\\u0027s still burning from your touch
(肌肤之亲 让我陶醉)
oh i just can\\u0027t get enough
(哦 我只是无法满足)
i said i wouldn\\u0027t ask for much
(曾答应不再向你索取)
but your eyes are dangerous
(然而你的眼睛摄人心魄)
so the thought keeps spinning in my head
(对你的思念 挥之不去)
can we drop this masquerade
(我们可否坦诚相对)
i can\\u0027t predict where it ends
(纵使结局无法预料)
if your the rock i\\u0027ll crush against
(我仍然甘愿飞蛾扑火)
trapped in a crowd
(置身于茫茫人海之中)
the music is loud
(乐声嘈杂)
i said i love my freedom too
(我说我同样珍爱自由)
now i\\u0027m not so sure i do
(可现在我却又不那么确定我珍爱)
all eyes on you
(看到你的一切)
wings so true
(那么真实地告诫着我)
better quit while you\\u0027re ahead
(最好在你还在前面的时候就离开)
now i\\u0027m not so sure i am
(可现在我却又不那么确定我能)
oh when the night falls(哦 当夜幕降临)
and your are alone(你孤身一人)
in your deepest sleep(在你沉睡之时)
what are you dreaming of(你梦见了什么)
my skin\\u0027s still burning from your touch(肌肤之亲 让我陶醉)
oh i just can\\u0027t get enough(哦 我只是无法满足)
said i wouldn\\u0027t ask for much(曾答应不再向你索取)
but your eyes are dangerous(然而你的眼睛摄人心魄)
so the thought keep spinning in my head(对你的思念 挥之不去)
can we drop this masquerade(我们可否坦诚相对)
i can\\u0027t predict where it ends(纵使结局无法预料)
if your the rock i\\u0027ll crush against(我仍然甘愿飞蛾扑火)
my soul my heart
(我的灵魂, 我的心)
if you\\u0027re near or if you\\u0027re far
(无论你近在咫尺或是你远在天涯)
my life my love
(我的生命, 我的挚爱)
you can have it all
(请一并带走)
……
i can\\u0027t predict where it ends
(纵使结局无法预料)
if your the rock i\\u0027ll crush against
(我仍然甘愿飞蛾扑火)
oh, if your the rock i\\u0027ll crush against……”
(哦 我仍然甘愿飞蛾扑火)
音乐是留声机播放的,音质更显绵长,情致感更动人。
直到播放到了下一首歌,紫梦依旧仿佛没有从那首歌里走出来,而是沉静到了某种思绪里,呆呆的,像个人偶。
“喜欢?”司徒圣尹低下头来,凑在紫梦的耳边轻声道。
紫梦才有了回响,侧过头来,点点头。
“喂,老头,你这唱片割个爱?”司徒圣尹向查尔斯挑挑下巴。
查尔斯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翻着白眼摇摇头道:“割、割。就你个大帅哥的要求,能不给?你要做我孙子,这栋房子你想要都一并给你。”
司徒圣尹低笑:“房子?那倒是不稀罕的,你要认我爷爷,房子我也可以给你。就是得偶尔帮我做做苦力,为‘家庭’付出付出。”
查尔斯也没有为司徒圣尹的话感到不悦,反而一脸“不屑”的道:“得了吧,就你这吸血的资本家,老爷我自己有资本,想要剥削我没门!”
紫梦觉得两人说话的方式有趣,听着也咯咯地笑了起来。
“哟,小孙子,这就是你那媳妇吧?长得真是水灵、漂亮。倒是不比你这妖孽差。”查尔斯打量了会紫梦,然后乐呵呵的道。
“那是,媳妇自然是最美的。”司徒圣尹难得的说话轻松。
“可要好好珍惜,不像我老了也孤寡。”查尔斯拍了拍司徒圣尹的肩膀。
“当然。”
紫梦这也才仔细地看清查尔斯的样子。
老头的穿着很有个人风格。色彩搭配很简约,但是衣服的设计却颇显“深度”和“功夫”,层层叠叠的,一七十多岁的老头,头发胡子花白,留着长头发长胡子,头发炸成一个丸子头,胡子编成了一扎麻花,穿得一身几分绅士又几分艺术气又几分仙气的衣服,倒是有点中西结合的“道仙”风格。不会不伦不类,因为哪哪一看都是美学的设计融在里头,哪怕不是行家一看都知道能这么穿的不是个普通人、有学问在。
老头很面善,没有一丝长年浸淫于名利场和资本界的市侩感和戾气,更像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师。
老头让管家打包了刚才所放的黑胶唱片直接“扔”给了司徒圣尹,就招呼着两人一起前往他的书房。
查尔斯的量衣和海伦不同。他的谈话就是和司徒圣尹七扯八扯,以胡天海地的瞎掰打趣为主,以偶尔一两句正经询问为辅。查尔斯有自己较强的设计概念和意识,也有非常老道的一眼看得到你的喜好和适合的眼光。他的量衣以眼度为主,但也会让一旁的女助手和男助手再次用工具量度。夸张的是,他的眼度可以精确到小数点后位,有的部位甚至比工具更来得精准。
没有花费多少功夫,所有的量衣工作便就做完了。查尔斯本想留两人一起共度晚餐,但突然的身体不适晕眩感,便被家庭医生催促着让其立即休息不要耽搁,查尔斯才有些不舍的跟自己的这位忘年之交道别。道别时,还让紫梦拿去了他早已叫人打包好的一些“小礼物”。都是老头旗下品牌出品的一些限量或者昂贵的饰品。
用司徒圣尹的话来讲就是“赚到了”。大大小小十几个袋子,加起来的价值不会下八位数。而且很多是市面上根本订制不到也买不到的东西。
临走时,司徒圣尹叫去了查尔斯的家庭医生询问了一些问题。
“查尔斯现在是如何?”司徒圣尹问。
家庭医生似乎知道查尔斯和司徒圣尹是何种关系,对司徒圣尹的询问也毫不隐瞒:“高血压,加眼疾比较严重。他的高血压倒是可控的范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眼疾,他的高血压导致视网膜静脉阻塞,已经给他原本的青光眼造成了更新一层的负担,视神经的萎缩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原本之前还预计两年后才全全退休,现在看来,你这次的婚服怕将是他最后的作品了。”
“我的婚服会不会给他造成更重的负担?如果是的话我会跟他说明,让他转手给他的大弟子就好。主要是,他的眼睛,急切吗?更换视网膜对他帮助的大小如何?”
“当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老爷子一生的爱好无外乎就是设计,夺去他的眼睛无外乎夺去他的生命。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也不过就是因为他的心境影响。如不是他的手对缝纫和针法已经到了肌肉记忆的程度,哪怕不用眼也可以下手制作。怕老爷子早已心灰意懒了……”
司徒圣尹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凑向家庭医生的耳旁,跟他耳语道:“那这样……”
紫梦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在一旁吃着管家为她准备的牛油果鲜贝鲜虾 三明治和热牛奶。
pestro酱巧妙地融合在牛油果果酱中,咬下一瞬入口清新,幸福感爆棚。
她只是一边享受着嘴里好吃到要哭的美味,一边呆呆地看着两人不断启合的唇。
她想起司徒圣尹对她说过的话“当然,我永远不会做杀人的事情,你相信吗?”
她呆呆的想。嗯,不是割腰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