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照在他的身上,侥幸着能在这闲暇的时光里停留,更在他的身上愉快的跳舞。他静静地沉静在此,手捧一个文件,静静地看着,偶尔眼睛不抬的,拿起一旁的咖啡,静静地呷上一口。
温和颖俊的外表,疑惑着晨光。
一片煦愉的景象。
他突然停下了翻看文件的手,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而后,他的双手交握着,放在桌面,和煦的脸对上窗外的晨光,感受着这明媚的一切。
或许连晨光也为他俊美的外表吸去了清明,与其远离他的人一样——谁也无法注意到的,他那隐着云烟的微皱的眉心。
蓦地——他一滞。
他覆上文件,把它装入袋子。然后自己坐定,侧着眉眼,静静地。
咖啡馆的店门被waiter推开,不远处——
两个出众的人进入,全场的目光被吸引。他们却仿若不受影响的,在不远处,坐定。
一男一女。
男的是个混血,蓝色的眼珠,栗色的柔发,贵族皇室般的气质,俊美出众的外表异常显眼出众。
女的是……
紫色的梦麽……
他低头,轻笑。
“告诉我你知道的,我就给你你想要的。”她冷冷地道。
“我想要的?你知道我想要什么麽……”男子一笑,那原本看着阳光的脸上竟显上了一层邪气。
“这不就是我们交易的事情?你开出你的条件,给不给得出自然是我的事情。”她不屑一顾。
男子放肆地把头伸向她的耳侧,然后笑着,对着她说了什么,然后,亲吻上娇嫩的脸颊。
她始终是那冷冷的表情。不惊不乍。
男子坐回位置,静静地看着她。
她静静地启声。
“好,我答应。”说着,她向他摊开了手。
男子哈哈大笑,然后,起身,伸出手去,抓住她那伸出的手。
“别急。来日方长……你不觉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麽?”男子微笑着道。仪表堂堂,端而俊美。
她一拂手,挣脱了他的。站起,起身就走。
他笑着,紧随其后。
他再次拿起杯子,轻呷一口,放下。
他再次偏头,遥望,静静地凝望窗外——那已暗的天色……
又是闲暇的一天。
他坐在以往坐着的位置——贴近窗边,静于角落。
静静地品着咖啡,遥看着窗外,静静地享受着此刻的清闲。
窗外,是帘帘的雨幕。
珠串似的雨水打湿在窗上,模糊着两个被隔膜的世界。
雾里探花,别样的风情。
突然,他上半身附上窗身,他怔怔地睁着眼睛斜看着窗外。
那抚上镜面的手,瑟瑟的颤抖。
他放下一份钱,拿起雨伞,冲出——
推门而出——
那湿落落世界,那降落的雨帘中——原来,这样近的距离,真的,可以形成两个背道而驰的世界。
撑开伞,他向那个让他失落了灵魂的所在走去——
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这样的雨幕下。
那彷徨的背影,他不用看到她的面庞就知道是她。
静静地,他却知道,她的心……
“你觉得我哭了麽……”
依旧呆立毫无动静的身影。
那把伞已经挡在了她的头顶。
他站在她的身后,雨水已经打湿了他的皮鞋,他的西裤,他宽薄的背影。
“没有……”他静静地回答到。
“那就把你的伞给我拿开!”冷冽的声音。
“可是,你的心哭了……”
“胡说八道!”她猛地转身,双手毫不收力地往他身上一推——
他与他一起向她伸出的伞都跌落在了地上,激起了水珠,溅落湿漉漉的淹水的地。
她静静地被雨水冲刷着全身,无情感基质的眼睛看着一身狼狈的他。
他仿若毫不在意,撑起身,拿起伞,再次撑起。
“你的心不哭,为什么又想要用雨水去冲刷掩盖它的悲哀呢……”他静静地道。
“你懂个屁!”她握紧着拳头,向他嘶喊。
“我不懂,我只看到了悲伤的心还是悲伤,污秽的水还是污秽,永远掩盖不了纯粹……”他静静地凝视着她,淡淡地道。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个屁!你知道个屁!!”她冲向他,握紧的双拳狠狠地捶打着他的心口。
“那就不要再剥开你的心来展示给污秽看了……”他依旧站得笔直,在冲击力下,没有挪动半分步子。
“啊!!!!!啊——”她凄声嘶喊着尖叫着。
“为什么是我!!!!!”她咆哮着,挣扎着。
然后,跌落在被淹水的地。
“我真的没有哭……”
雨水洗刷着她的乌发,她的面庞,她纤弱的身。
还在敲打着他人的心灵。
“我真的没有哭……什么纯粹?……它本来就如此肮脏呀!它本来就如此肮脏……”她的双手揪扯着脏乱不堪的头发,仿若在说给他听的,又仿若在喃喃自语着的,只是在不断的重复重复,重复那几句混乱不堪的话。
最后,哽咽的声音被她压制在她的喉头,与她胸中的悲愤在不断地粘黏、不断地在相互抵死纠缠、不断地挣扎。
他依旧撑着他的伞,挡于她的头上,蹲下。
“它很美丽……像脆弱而美丽的琉璃……”
她抬起头,那张落满着雨水的脸庞如此的凄美充满着伤情,仿若一道道的伤痕,布满美丽,凄显着破碎的幽情。
她怔怔的,看着他。
“美……”
他没有回话,一只手脱下了身上的外套。
静静地道——
“你冷吗……”
【注释:这里“你冷吗……”依旧是一种含潜台词的话,意思更是“能让我保护你吗”,问你冷暖,即使想说“能让我给你温暖吗”,真意就是“他”的那种虔诚而谦卑的一种爱的表达,要保护她一辈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