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知道,一个争宠能力极其强大的男人出现了。
她们面面相觑,都微微点头,以后要好好团结才是。
原本若有若无的竞争氛围,这一瞬间彻底变成联手对敌,以求自保。
这里的场景,也被远处其他高位置的人看见,虽然不清楚说什么,可就这态度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这其中就包括那个方脸的宗师,还有两个武徒,他们对王大两人非常鄙夷。
麻子脸的少年武徒,不屑说道:“以前还真看不出来,王头还有这样癖好,喜欢给人当奴才。”
另一个武徒是一个矮小的青年,他眼中闪过嫉妒,也冷冷说道:
“听说王大出身北地,那里文人治国,武人的脊梁骨都没有了。”
麻子脸少年说道:“他是公孙不屈少爷招进来,今儿胆敢背叛,死定了。不屈少爷本来就很不喜欢方雨,如今找到借口,少不了要拿这个老家伙出气。”
矮小青年对方脸宗师讨好道:“瞿宗师,只要王头走了,您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头了。”
麻脸少年反应过来,也跟着道贺。
“我们在这里先恭喜瞿头了。”
方脸的宗师却矜持道:“哪有那么容易。再说,现在这里都成为禁地了,其它少爷公子都不来,当了头也没有多大意思。”
话虽如此,可说到最后,他还是笑了笑,可见他对当护院头领并不是没有真的不在乎。
麻脸少年和矮子青年又是一阵马屁,说方雨在这里待不了多久,早晚还会对那些权贵开放。
方脸宗师笑而不语。
他其实很了解王大的用意,就是为后代谋一个出路。
那个所谓四大公子的流言,他也听说过,真假且不论,外面幽冥教的悬赏令肯定是真的。
那些穷疯了的高手,奈何不得方雨,杀你一个王大并不困难。
之前他之所以拒绝,并不是和两个武徒一样,坚守自己的尊严,而是怕死。
亭子里。
方雨问道:“王大,你能说说你的出身吗?”
“老奴……”
王大瞥向曾阿牛,没有继续说话。
曾阿牛自然明白什么意思,可他又不敢主动提出离开,只能求救的看向方雨。
方雨笑呵呵的,吩咐曾阿牛先离开。
曾阿牛得到允许,就像斩断捆绑链条,快速离开这个可怕的“老虎窝”。
见曾阿牛走远,王大观看了四周,没有其他碍眼的人,他才继续道:
“公子,老奴出身沧州,世代习武,三十年前加入锦衣卫,二十年前西厂成立,又被要到西厂。”
就他所说,前十年被派往西域,后十年被派往江南这里。
在江南这里待了几年,一个偶然机会,出手帮助一个公孙家子弟,人家就把他送到这里竞争头号护院作为报答。
王大修为不算最高,却是最会打的一个,击败了所有的对手,坐稳了护院头把交椅。
平时做事稳重公正,倒是素得护院和丫鬟的家丁这些人的信服。
那些来往的公子小姐,见他做事安排井井有条,也挺喜欢。
方雨听完也是叹为观止,这种丰富多彩的经历,一帮人哪里比得上。
可这样情况也让他无语,哪里都有这两厂一卫的影子,好像江湖一半都是他们一样。
“既然你有这样的身份,怎么要加入我这里?”
王大苦笑,无奈说道:“以前这里虽然打探消息不错,却也没有太过重要,也没有什么大危险。可您这条大龙进来,老奴这位置就极为关键,不管做什么都是极为危险。”
方雨哑然失笑,还真是如此。
他已经从公孙青柠那里知道,安碧如遭遇西厂的算计,连带着把整个明庭都恨上,只要有机会肯定报复回去。
以安碧如那娘们的杀心,王大真敢传递消息或者其它行为,必然被捏死。
“那要不要我把你开除,远离这是非之地。”
王大摇摇头,“先不说老奴今天的行为已经被人知道,离开只会被西厂怀疑。哪怕没有今天的事,故意惹怒了您,让您把老奴开除出这里,一样会被西厂视为无能,不但自己受到惩罚,家里人也不好过。”
“西厂那么不讲道理吗?”
“西厂不是锦衣卫,并非正经衙门,他们是没有规矩约束的。他们不把自己当人看,自然也不指望他们给讲道理。他们什么事情都要分派,也只看重结果,不问过程与困难。”
在一旁一直不出声的简佳这时候说道:“听说西厂前些时候死了很多高手,连他们皇帝都知道了,要彻查凶手。夫人武功高强,可能也会是怀疑的对象。”
王大说道:“是这样。不但夫人被怀疑,连老太太也是他们怀疑的对象。”
小丸分析道:“其实就他们那些实力,如果不是倾巢而动,又哪能奈何得了超级高手?我看肯定有其它阴谋。”
这事还真说不准,反正大家对厂卫这个烂泥塘讨厌透顶,整天就想琢磨害人。
连王大这种内部的人都不喜欢,也不相信能做什么好事。
三人齐齐看向方雨,看他如何看待这件事。
方雨笑道:“这有何难。直接顺藤摸瓜,把他们的爪牙全部抓起来审问不就可以了吗?”
王大苦笑。
如果真那么容易就好了。天下厂卫都是经过训练,特别是东厂西厂,都是有把柄在手,谁敢背叛后果严重。
“公子,越是上层的厂卫人物,把柄越大,说出秘密家里人都会被灭门。真正各地管事的人,可能身上还有特殊禁制毒药,很难……”
他没有说下去,意思也明白了,哪怕是公孙神龙那边,也未必什么毒药都能解,您身上的解毒丹,估计很难根治。
方雨明白王大的意思,他微微一笑。
“你尽管将他约出来,剩下的交给我。你家公子我的能力,远比你想的要大。”
王大沉默了,这不仅仅关乎自家性命,还关乎家庭的安全。
真要失败了,今后的人生都不知道往哪走了。
良久,他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