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之时,北啸国才发现南越古国国库空虚,带兵而来的将军也正是提出此计策之人!”
“北啸国为了名正言顺的取代南越古国,途经所有城镇时曾放话,不会对城内百姓动手,更不会在城内烧杀抢掠。”
“抵达鹤州城时,北啸国的粮草早已见底,而那名将军也等着缴获南越皇室立功,升官发财。”
“可惜留给他的,只有一座空荡的皇宫,和一名空头国主。”
“后面的事,你都已知道。”江书臣转过头看向李德仁:“李先生对此可有何看法?”
“如此富有的国家,如何能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在三天内将国库搬空?”
李德仁思索片刻后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李先生觉得呢?”江书臣没有回答他,反而将这个问题抛了回去。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南越古国看上去富有,实则早已在如今的当权者手中腐败,眼前的繁华不过是掩盖政权失败的遮羞布罢了!”李德仁冷哼着说出了他的看法。
江书臣并不意外:“南越古国朝中多是勋贵子弟,在其位却不谋其政,反而大肆敛财。”
“南越国主从皇宫地道逃跑时,带走的不过是他私库的东西,其余的,早已被那些佞臣搜刮干净!”
“这也就是南越古国答应和亲原因的其中之一。”
“用一名女子的生命来换取一时的和平和更大的国土,还真是这些当权者一贯的作风!”李德仁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力。
“今日你让其他人看住鹤州城的各个车门是为何?”李德仁忽然意识到,南越古国没有可以带走的巨大财富,那江书臣想要抓到的又是什么呢?
“李先生今日同我在城中行走,可有看到些什么?”江书臣问。
“如今鹤州城中并没有任何异常!”李德仁的视线落在繁华的街道上,那里一如往昔,并没有收到战争的影响。
就算城中的百姓知道北啸国大军即将踏破城门。
不对!
就算是他们知道北啸国不会对城中百姓动手,又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影响呢?
“有人将假消息放在了城中!”李德仁猛地回头看向江书臣:“我偶然间听到有人说北啸国大军压境,可如今这个时候,北啸国明明已经快到抵达鹤州城!”
“这个假消息让鹤州城内的百姓误以为南越并不会灭国!最多就像是以往一样,献上??岁贡?,再送些和亲公主和美人!”
“李先生看的不错,如今这城中,只剩下这些无辜百姓和皇宫中那位替死鬼!”江书臣的声音很轻,轻到李德仁几乎都要听不见。
街上的热闹一点点散去,摊贩们也陆陆续续回到家中,风吹起散落在地上的树叶,无端带来些寂寥。
晨光初升之时,烟雾缓缓升空,辛苦劳作的百姓又开始忙忙碌碌的一天,江书臣和李德仁依旧站在摘星楼之上,沉默的看着这些人生前的一幕幕。
走马灯一般的三日转瞬即逝,铿锵有力的马蹄声自远方响起,城内的百姓茫然的望向城门的方向,只听一道惊呼声传来。
“北啸国——”
“北啸国的大军打进来了!”
“快……快跑啊——”
刹那间,整个街道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惊慌失措的百姓们如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他们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原本摆放在街边琳琅满目的小摊,此刻也遭了殃,被人们慌乱的脚步撞得七零八落。
各种货物散落一地,摊主们心疼不已,但此时保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上收拾这些?只得匆忙地丢下摊子,拼命朝着自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方才还熙熙攘攘、充满烟火气的街道,眨眼间就变得冷冷清清、空空荡荡。临街的那几家店铺,店主们更是惶恐万分,手忙脚乱地将门窗紧紧关闭,仿佛这样就能阻挡即将到来的危险。
有人甚至用颤抖的双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不小心发出一点声音而引来杀身之祸。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只见一小队身着黑色铠甲的北啸国先锋骑着高头大马,风驰电掣般从城门外疾驰而入。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如同滚滚浓烟一般弥漫在空中。
这支先锋队毫不迟疑,径直朝着皇宫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狼藉与恐慌。
肃杀之气从城门蔓延至整个鹤州城,庄严肃穆的宫门被北啸国的人马轻而易举的击碎,所到之处无一不是一片寂寥之色,早已没了从前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