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详细的时间表,仅仅堵住了在场大半的修士。
“你所罗列的这些事件不过是江家的一面之词,这些年她是否使用其他身份勾结自在教,又是否借助在江家的便利给自在教通风报信,都未可知啊!”
“放任如此危险的存在自由,是否不把修仙界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了呢?”
说话的是站在人群最前方的修士,此人头戴幕帘,身穿白衣,颈间、腰间皆佩戴着江家出品的隐匿法器。
如此齐全的装备,就连江沅也一时间也看不出来人的身份。
“这位道友,不知如何称呼?”
那人冷哼一声:“你不用管我是谁,你们江家势力大,我怕你们人后报复!”
“你只需要告诉大家,谢安歌在哪里!你们江家不愿意看管魔族,有的是人管!”
“道友别急,谢安歌既是我江家承诺看守之人,我们自然是有挟制她的办法!”
江沅也不急不缓的挥挥手,站在他身后的江家弟子又在水幕上投映出另一幅图。
图上所描绘的是一幅用朱砂绘制的繁复阵法。
“在场可有阵法师?”江沅也扬声问道。
人群中陆陆续续有几人举起手,江沅也满意的点点头,这几人曾来江家求学过,在阵法一道上的造诣算是不低。
“诸位请看,此乃江家改良过的封印阵,不仅能够镇压谢安歌身上的魔族血脉,还能压制她过 高的修为。”
“谢安歌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元婴巅峰!并且此封印阵需三位渡劫期的大能联手才能解开。”
江沅也话音未落,水幕上的画面再次改变,不仅有时间,江书臣的身影也出现在画面之中。
除了江书臣和谢安歌之外,画面中还有其他几位江家的长老,这些人在联手给谢安歌加固她身上的封印。
“每隔一甲子,谢安歌身上的封印就会被加固,如此,她只能为我们效力,又如何能够背叛修仙界?”
江沅也的视线落在刚刚问话之人的身上:“这位道友,谢安歌虽然是魔族,但她身上也有一半人族的血脉。”
“时至今日,谢安歌都是作为一个人来生活,从未觉醒过魔族血脉,江家可以用名誉保证,谢安歌从未杀害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人间有一句古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谢安歌也不过是一个还没犯过错的人族,今后江家定会严加看管,定不会让她犯错!”
江沅也挺直腰板,目光坚定而有力地注视着众人,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且坚定:
“我江沅也在此郑重承诺,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刚一出口,便引得在场所有人为之侧目。
不仅如此,跟在江沅也身后的一众江家弟子们此时也纷纷挺身而出,他们神情肃穆,齐声高呼道:“我们愿以自身名誉担保,所言句句属实!”那气势如虹,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一时间,整个场面都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唯有江沅也和江家弟子们的誓言在空中回荡。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看来江家给出的证据的确可信,这么多年来,谢安歌竟然真的未曾杀过一人。”其中一人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与感慨。
“是啊,谁能想到呢?而且据说谢安歌还为攻打自在教立下了汗马功劳!”另一人附和道,言语之间满是钦佩之意。
“没错,她独自一人所做出的贡献,足以抵得上一个小宗门整整五十年所完成的任务量了,当真是兢兢业业、不辞辛劳啊!”又有人忍不住赞叹出声。
随着议论之声越来越大,人群中开始出现了不少为谢安歌说话的人。原本那些对谢安歌抱有怀疑态度的人们,此刻也逐渐改变了看法。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最前方、将全身都伪装起来的那位神秘修士,悄悄地挪动脚步,缓缓退入到了人群之中。
他的举动并没有逃过江沅也敏锐的眼睛,只见江沅也不动声色地朝着身后轻轻挥了挥手,站在队伍最后方的一名江家弟子心领神会,迅速跟上那名神秘修士的步伐,悄然没入了熙攘的人群里。
与此同时,江沅也再次提高音量说道:“各位同道好友,如今天下大乱,自在教肆意妄为,在人间大肆掠夺无辜婴儿。我江家已联合众多宗门共同应对此事,并以丰厚的奖励发布相关任务。倘若在座诸位能够伸出援手,助我等一臂之力,江家上下必将感激涕零!”
任务奖励一出,在场修士顾不得管谢安歌的事,纷纷拿出传音灵玉点进江家的专栏去抢灵石最高的几个任务。
趁着大多数人都在抢任务,几个已经伪装好的江家弟子悄悄跟在刚刚那名伪装修士的身后。
眼看时机正好,江沅也从善如流的处理完山门外的修士之后,这才冷着一张脸带人走到江家看管犯人的地牢之中。
地牢处于江家的中心地带,距离江家祠堂并不远,门口守着十几名正在值守的江家弟子,路上更是有巡逻的队伍把守。
得到消息的江书白早已在地牢之中将人审了几遍,那人身上的伪装已经被尽数拆除,只留下单薄的亵衣。
“映月宗陈最,最近一次记录是三百年前,你居然还活着!”
江沅也皱眉看着传音灵玉上的信息,如今灵眸之境已经遍布修仙界,就连季知节都有迹可循,像陈最这样的记录实在少见。
“陈最?这不是少家主三百年前曾经找过的人吗?”江沅也忽然想起这件事。
“隔了这么久才出现,这些年有可能是被人刻意藏了起来!”江书白垂眸修改灵网上的记录,随后才继续说道。
“识海中布满了季知节的印记,这种时候被推出来,不是弃子,就是有其他阴谋!”
“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暂时先关起来,等少家主醒来之后再做定夺!”江沅也当下做出判断,带着人又离开了地牢。
江书白则眸光深邃的盯着陈最看了一会儿后才离开地牢。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身上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陈最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中,四周都是半透明的、能够隔绝灵气的禁制。
猩红的眼睛扫视着四周,确认没有威胁之后,平静的面容忽然变的狰狞。
额间一抹深紫色的鹰纹若隐若现,不过片刻,鹰纹的羽毛就蔓延至全身,在单薄的亵衣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半透明的禁制被陈最随手打破,地牢中的警报不过刚刚响起便被他捏碎。
地牢中所有被关押着的妖兽以及自在教教徒无一不在欢呼。
一刻钟不到,几乎所有罪犯都被释放。
只有寥寥几人留在原本的牢房中不为所动,陈最一眼望去,那几人均不在他的名单之上,便也没有多管。
陈最带着人大摇大摆的朝着出口的位置走去。
一抹光亮在不远处,陈最记得那是他来时走的路,心下虽然有些怀疑,但是他还是在身后众人不断的催促中走下去。
须臾之间,不对劲的地方终于被他想起。
“等等,刚刚警报已经响起,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江家的人来阻拦我们?”
陈最朝身后看去,除了和他一同出来的犯人之外,早已没了牢房的景象,身后只剩下望不到头的黑暗。
“中计了!”
“这......这是江家的困阵!”
“我们被骗了!”
“这里...这里没有任何灵气!!!”
“我看不到了!!!我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