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的另一边有禁制,所有人的灵力皆不可用,所以三人只能顺着边缘摸索向下。
“那边有凡人生活的痕迹!”周令仪指着炊烟升起的地方。
褚万卿定睛一看:“不如,我们先去那个村子里看看?”
“我没意见。”周令仪看向江书臣,眼中带着询问,
江书臣敛眸沉思片刻:“那便去吧!”
这两人从刚才开始就明里暗里的阻止她去崖底,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山崖之下不能动用灵力,但是却能够布阵,对她来讲比这里有利。
唯一让她顾虑的是,她不知道周令仪的阵法造诣如何!
江书臣默不作声的观察着两人,另外两人一前一后将她夹在中间,三人各怀心思,朝村庄走去。
村庄四周被郁郁葱葱的山峦环绕,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房屋掩映在绿树丛中,红瓦白墙,烟囱里升腾着袅袅炊烟。
三人走进村里,却不见村民,周令仪随手推开其中一间房,里面的灶台还在烧火,却没有人在旁边。
一连好几家,都是如此,三人站在村口不再向前。
“这村里的人...都消失了不成?”周令仪脸色有些苍白。
褚万卿手中的剑也拔了出来:““界”内发生任何事,都是正常的!”
“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看看!”江书臣慢悠悠的朝前走着,视线落在其中一家农户院中,随即推开门走进去。
周令仪和褚万卿对视一眼,二人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他们进门时,江书臣正蹲在地上逗狗。
“没有人,却有狗!看这这个村子并不是没有活物!”周令仪盯着江书臣的背影说道。
“也许是我们看不到这个村子里的人罢了!”褚万卿的目光同样放在江书臣身上。
江书臣逗了一会狗,又走进屋里,四下查看后才说道:“这里没什么,继续往里走走吧!”
她这话并不是在征求那两个人的意见,说完之后便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村内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柴火爆裂声,江书臣偶尔会选择其中一间农户走进去,在里面转悠两圈后再离开。
一连四五家,江书臣都做了同样的事,终于在最后一家时,她的后背传来凉飕飕的感觉,不知为何,心跳也在此时变快了许多。
很多时候江书臣都会有这种感觉,和这种感觉伴随而来的是来自他人的杀意。
凌厉的剑气从背后袭来,江书臣脸色一变,来不及多想,连忙半蹲下身子,同时伸手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朝着身后狠狠地扔了过去!
这把沙土在空中急速飞舞,宛如一阵黄色的旋风,形成一道厚实的沙尘幕,遮挡住了褚万卿的视线,也延缓了他的前进速度。
剑气并没有被完全阻挡住,它依然穿透了沙尘幕,继续朝着江书臣袭来。
剑气并未因此而停歇,它如同一道闪电般,劈开沙尘幕,继续朝着江书臣疾驰而来。江书臣不敢有丝毫耽搁,他身形一闪,迅速朝着一旁侧身闪过。
双手不断结出复杂的法印,体内的灵气如汹涌澎湃的江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朝着地面流淌而去。
眨眼间,三人脚下原本平静的土地开始发生变化,纵横交错的阵法线条逐渐浮现出来,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随着江书臣的动作越来越快,阵法的光芒也越发耀眼夺目。
只见那把沙土在空中迅速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沙球,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与剑气轰然撞击在一起。
一声巨响响起沙球和剑气同时爆裂开来,释放出一股强大至极的冲击波。
江书臣被冲击波猛烈冲击,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但也成功地与褚万卿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
双手继续结印,褚万卿的双脚被地上突如其来的泥土固定在原地,泥沙还在不断向上蔓延,只听他大喊道:
“你还愣着做什么?她已经发现我们,还不赶紧动手!”
周令仪这才拿出早已备好的符篆,双手结印。
忽然一阵大风刮起,周令仪周边的符篆被吹飞两张,尘土飞舞,遮蔽住三人的身形。
周令仪冷笑一声,随后周身光芒大盛,围绕在三人脚下的阵法也出现裂痕,漫天飞舞的沙尘也在此时纷纷扬扬的落下。
场内早已没了江书臣的身影,周令仪脸上的冷笑凝结,褚万卿忍不住冷嘲:
“都说你的阵法同期无敌,如今看也不过如此!”
“你有嘲讽我的时间,不如赶紧随我去找她!”周令仪双拳紧握,眼神阴狠的看着江书臣消失的地方,
“那你倒是把我脚下的禁锢解开啊!”褚万卿咬着牙说。
他倒是小看了江书臣,这阵法实在是怪异的很,他将所有灵力都灌注在脚上,都不能挣开分毫。
周令仪将手中所有的符篆都聚集在褚万卿周身,随即在同一时间朝他脚下的阵法攻去。
已有裂痕的阵法依旧在运转,周令仪的符篆在撞上阵法时瞬间化为了飞灰。
“怎么会这样!”周令仪急忙走到褚万卿身旁。
“呵!你还真的是不如她!”褚万卿毫不留情的继续嘲讽。
周令仪没有理会他,专心研究起他脚下的阵法,这才发现江书臣居然将真的阵法全部的力量都用来压制褚万卿。
只有找到所有的布阵点,才能解开!
“怎么?她的阵,你解不了?”褚万卿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原来她刚刚不是在查看院子里的异常,而是在布阵!”周令仪喃喃道。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那些阵点!”周令仪转身朝着江书臣进过的院子而去,徒留褚万卿一个人在原地。
却没有发现他们脚下破裂的阵法正在悄无声息的修复着。
......
江书臣按照记忆中的路朝山崖下方狂奔着,心中推测着周令仪的实力。
手中是刚刚趁乱夺取的两张符篆,从这上面可以看得出绘图人的功底。
在看到熟悉的印记时,江书臣已经能做到心无波澜,这两个人果然是季知节的人。
顺手将符篆毁去,头也不回的扎进距离最近的山崖禁制。
山崖之外不能使用灵力,江书臣手中拉着一根粗壮的藤蔓,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头一次感到头疼。
早知道这么高,她就不抄近路了!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江书臣顺着藤蔓一路向下,终于在天黑之前爬到崖底。
“嘭——”
重物落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