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恩怨
作者:诗漫言   捡个太孙种田养崽争天下最新章节     
    潘昊却从许青山的话里听出来了一些蛛丝马迹,他看着许伯问道:“你找到小铃铛了对不对?”
    这些年,他其实并没忘记过这个女儿。他对许莹的感情,是在他烧了许家后才发现的,出于对许莹的愧疚,他就想补偿在小铃铛的身上。
    许伯“呸”了一声,说道:“潘昊,你别假惺惺了,我看了就恶心。若不是你那该死的善堂,小铃铛不会沦落到如今的模样。”
    潘昊看着许伯道:“是我的错,可我真的不知道她被送到善堂去了,也不知道她被卖去了哪种地方,你告诉我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可以为她赎身,给她置屋子田地,给她招赘一个好人,让她以后都过安稳日子。”
    许伯眼神厌恶地看了孙章义一眼,冷声说道:“你倒的确是为她赎身了,可你转头就把她送给了别人做妾!”
    潘昊全身僵硬了一瞬,不由得看向了孙章义,他只送过一人由他赎身的青楼女子,那人就是孙章义。
    孙章义也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许伯说的是何意。
    见许伯盯着自己,感觉好似被一只恶鬼给缠上了,孙章义慌忙解释道:“我本是不要的,是他硬要把许姨娘塞给我的。”
    潘昊顿时浑身一软,抱着自己的头难以置信,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父亲!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许伯看着孙章义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急着撇清!当年,我侥幸从大火中逃生,养了一段时间的伤,便到县衙状告潘昊想求个公道,没想到你收了潘昊的银子,反说我诬告他人,把我关进牢里,想让我给花了大价钱买通你的死囚做替死鬼,幸亏与我同一间牢房的人染病死了,我才能借此机会,假扮他的尸身逃出来!”
    孙章义听了这话,顿时看了姚煦一眼,气道:“你可别胡说,当年你告潘昊杀妻,放火烧了你许家,可证据不足,我也不能胡乱抓人,我是看你情绪激动,怕你私下里闹出人命来,才想让你在牢里冷静一段时间,就放你出去。”
    许伯听了,哈哈笑道:“孙章义,你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在雍宁县为官怎么样,雍宁县的百姓都清楚,你敢说雍宁县的大牢里关押的犯人,他们都是因为证据足才被捉拿的吗?”
    “我一生不曾为恶,却被害得家破人亡,而你们这些人面兽心的却一直逍遥快活,凭什么?上天让我不死,又给我机会让我脱离牢笼,就是为了让我回来复仇的!菩萨的佛眼看不到这世间的伥鬼,我就自己化身恶鬼,拉你们一起下地狱!”
    孙章义听见许伯的呐喊,只觉心中大骇,怕这只人间的恶鬼真的缠上自己,顿时辩解道:“你想怎么样?怎么着我也是许姨娘的夫君,你就是再恨我,也要替许音的将来想想。”
    许伯又“呸”了一声,道:“你把我的小铃铛弄进你的后院里做妾,却不能给她安稳的生活,任由你那个大老婆害得她失去了孩儿,你这样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的人,根本不配享齐人之福。”
    他狞笑着看着孙章义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把你的掌上明珠送给了乞丐凌辱,还是三个乞丐,也好让你知道看着自己的骨肉受罪是怎样的心情。”
    孙章义一愣,仪姐儿说过,她在破庙受辱的事情是有人在乞丐背后搞鬼,那人原来竟然是许伯。
    姚煦眼皮一抬,孙表妹的事现下倒是真相大白了,连他也没想到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他又看了孙章义一眼,孙表妹摊上这样的爹,也是她的不幸。
    孙章义听许伯说出仪姐儿被三个乞丐凌辱的事,只觉自己的脸面也无处搁置了,立即就大骂许青山道:“我当年就不该留下你的性命,只是把你关大牢里,我当年就该让人把你当堂打死!”
    许伯等孙章义说完这话,便看着姚煦道:“大人,你看见了吧,孙章义到底是如何为官的!”
    姚煦拧眉瞪了孙章义一眼,说道:“孙章义为官不正,本官自会查处,只是,稚子无辜,你要报仇,却不该拿潘家的孩童出气,如今还是将潘家一双孩子的下落告知,我也会替你重新审理当年许家的大火案,让你的冤屈有处可诉,以正义的方法来审判潘昊与孙章义,你觉得如何?”
    许伯听了这话,嘴唇一扯,一个诡异的笑容转瞬即逝,说道:“兰香园,雅风馆,大人若是要找人,就去这两个地方吧。”
    姚煦于是立即就派了人去兰香园和雅风馆里找人。
    公堂上一时陷入了寂静的等待中,得到消息的张氏、孙仪和许音却来到了公堂上。
    许音正是潘昊从青楼里赎身后送给孙章义的许姨娘,就是小铃铛,她本名潘铃。
    当初她出生时,因是女儿,许莹为了照顾潘昊赘婿的心情,便让许音跟潘昊姓潘,取名潘铃,小名小铃铛,说等将来生了长子,让长子姓许,许家能有个香火继承便好。
    当年,潘铃被何氏关入庄子后,何氏告诉她是爹不要她了,后来又把她关到善堂,也说是她爹的主意,于是潘铃万念俱灰,知道潘家善堂是自己生父做的孽,她觉得自己活该受着,也没有动过要去找潘昊的念头。
    每个卖入青楼的姑娘都会有一个新的名字,于是潘铃就给自己把名字改成了许音,以纪念唯二对自己好的外祖父跟娘亲。
    她看着满脸烧伤疤痕的许伯,好似一个孤魂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安息地,扑进许伯的怀里大哭起来,许伯也抱着她嚎哭不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氏却一把上前,将许音拉开,瞪着许伯道:“是你害了我的女儿,是不是?”
    姚煦当即呵斥道:“公堂之上,不得动手!”又吩咐一个衙役上去拉着些。
    张氏知道姚煦的身份,一时也不敢造次,只瞪着许伯,好似要吃人一般。
    许伯看着张氏,笑道:“是我又怎么样?夫人,这滋味不好受吧?你可知道,若是你能高抬贵手,放过小铃铛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会对你的女儿下手的。”
    许音听了这话,身体一僵,看着张氏难以置信。
    孙章义也看着张氏,愤恨道:“你不是说这件事与你无关吗?!”
    张氏听了许伯的话,心中也是悔恨,可听了孙章义的质问,心中又气,对孙章义吼道:“是我又如何!要不是你一把年纪了,还要风流快活,学别人老牛吃嫩草,把她当心尖尖宠,我也不会对她下手!”
    孙仪听了,看看自己爹,再看看自己娘,又看看陷害自己的许伯,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把一切算在谁的头上好。
    所以她到底做了什么,就该遭受这些呢?!
    姚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这一堂的乌烟瘴气,恩怨情仇,就让他们这些人自个儿先扯着去吧。
    不一时,派出去找人的衙役很快就从兰香院里带回了潘家大姐儿,只是人已经被折磨得有些不成人样,已经变得有些痴傻了,不太认得人,便是潘昊靠近,她也当是那些青楼里欺辱她的男子,大喊大叫着两只手四处乱捶乱抓。
    何氏看了,抱着潘家大姐儿就是一番大哭,哭完又问道找人的衙役:“我的哥儿呢?”大姐儿如此快就带回来了,为何却没有带回她的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