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瑾大脑嗡的一下,瞪着眼睛不敢相信,指着那太医,心中已经崩溃,只知穆锦安不能死,他眸中泛煞:
“给本王闭嘴,治得好她,赏金千两,治不好她,本王和你们同归于尽”
“都拿出你们毕生所学,全心医治”
其中一位胡太医说道:“先用人参吊着穆侍郎,兴许还能挽救”
李怀瑾焦急喊着泽州:“去拿人参”
他看着那太医,虽年轻,但有几分胆量,燃起希望,他的发丝有一点凌乱,走近问道:
“这蛊,如何取?”
胡太医看着穆锦安头部似是红肿一片,便道:
“我等没有武功内力,或许运功,将她头部的蛊虫逼到臂膀,再剖肉取蛊”
李怀瑾眸中震惊,心口撕裂般,她该有多痛,又确认道:
“剖肉取蛊?”
胡太医连忙道:“梁王殿下,穆侍郎脉象微弱,若再不动手,恐无法救回”
李怀瑾眸中酸涩,将人参含在她的口中,他盘坐于塌前,运转内力。
将那些蛊虫不断从穆锦安的头部逼迫到手臂。
五只,他看着那五只蛊虫,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咬着自己的心。
胡太医连忙上前来,将一刀片白酒火烤,在穆锦安的手臂敷上一些止痛药粉,快准稳的划开穆锦安的手臂。
她疼痛的叫喊一声:“啊”
口中的人参掉了出来,她缩着手臂躲避。
那些蛊虫已经适应她的身体,躲在骨肉深处不肯出来。
李怀瑾眼角滑下一滴泪,胡太医焦急道:
“王爷,快抓住她的手臂,否则蛊虫会返回她的脑部”
李怀瑾的手紧紧抓着她,穆锦安脸色惨白,口中呓语,眼角挂着泪:
“痛,不要啊”
李怀瑾将自己的手臂伸到她的面前,她狠狠用力咬着。
李怀瑾微皱着眉头。
胡太医取出那几只蛊,敷上龙骨白芷等止痛药粉。
又拿出缝制伤口的细针和线,穆锦安疼痛的一拳一拳打在李怀瑾的身上:
“啊,松手”
李怀瑾口中结巴,他忍着心中的疼痛:
“锦安,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胡太医处理伤口很有经验,他已经尽力让穆锦安少受点罪,慢慢的,穆锦安的手臂麻木起来。
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怀瑾见她没了动静,眼眸泛红,着急道:
“怎么回事,她怎么晕过去了?”
几位太医连忙把脉,一位李太医为她扎针。
此刻,在l国,明亮宽敞,富丽堂皇的房间内。
赫连渊坐在床前,看着还在昏迷的江雪儿,他盯着她的眼睛,口中冷冷道:
“江雪儿,快醒来,这里才是你的家”
“江雪儿,快醒醒”
房间内回荡着他的呼唤声,焦急等待的心跳声,指针走过的声音。
一秒,两秒,两分钟。
十分钟。
时间过去五个小时。
赫连渊眼眸猩红,继续在江雪儿的旁边叫着她:
“不要徘徊在那里,江雪儿,你快回来,回来就能见到洛南溪,能见到陆钦霂”
“听我的,快回来”
江雪儿羽睫微颤,手指动了动。
赫连渊看见她蹙着眉心,唇角漾起弧度。
他眼眸惊喜,靠近她的耳边,他一定要将江雪儿带回来,仿佛在呼唤着她的灵魂。
赫连渊握着她的手,轻声呼唤道:
“雪儿,你想见陆钦霂吗,醒来,醒来就能见到他”
“雪儿,快醒来,快睁开眼睛”
江雪儿口中呓语,眼睛微睁开,迷糊道:
“钦霂”
赫连渊看着江雪儿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他继续哄骗蛊惑着她:
“雪儿,钦霂在等你,醒来,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
梁王府祈昭阁内,李太医见她还未醒来,又重新在穆锦安几处穴位施针。
李怀瑾提着心一刻都不敢松懈。
他的额头满是细汗,盯着穆锦安的眼睛,他太怕了,怕她就此离开。
忽然。
只听穆锦安口中呓语:
“钦霂”
胡太医惊喜道:“她说话了”
李怀瑾并未听清她说了什么,连忙握着她的手,他的眼眸满是悲伤与乞求:
“锦安,本王在这里陪着你,你快醒醒,不要睡着”
“锦安,快醒醒,我在这”
“我一直都在”
泽州慌忙跑进来:“王爷,陛下派人送来一颗回魂丹”
李太医看着这药丸:“这回魂丹,天下仅有一颗,起死回生,快让穆侍郎服下去”
李怀瑾扶着她,将丹药粉碎,一点点喂入她口中:
“锦安,快咽下去”
她好像恢复一点意识,一点点吞下药丸。
一盏茶的时间,太医再次把脉,脸上浮现笑意:
“脉象沉稳,穆侍郎活过来了”
李怀瑾紧绷的心口稍松下,他唇角瘪起,眼眸不知是喜悦还是心疼。
他责怪自己没有看好她,没有照顾好她。
他语气温柔几分道:
“锦安,没事了”
二三十太医松下一口气,今日已经听说梁王火烧睿王府,方才见他怒火面容,真怕自己走不出这里。
留下几位太医配药,观察,其他人离开,李怀瑾给了他们重金酬谢。
此刻,远在l国的赫连渊看着江雪儿闭着眼睛,手指没了动静。
他眸疯魔,怒吼道:
“为什么,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选择留在那里”
他等了一日又一日,在她耳边呼唤了三日,见江雪儿未醒,他一球杆打在那些古董上: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他拨通电话“是你写的?”
.....
梁王府内祈昭阁,微风吹拂过窗间。
整整三日。
李怀瑾一直守在穆锦安的身边,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脸色还是那样惨白。
李怀瑾面色憔悴,消瘦几分,他眸森然,看着太医:
“为何还不醒,这些药难道一点用都没有”
胡太医紧张担忧,额间满是汗水:
“梁王殿下,穆侍郎脉象沉稳,如此昏睡不醒,许是长久以来,过于恐惧忧思,前几日又受伤,惊恐过度,迟迟不醒”
“且她体内似有几种不同的毒互相挟制,又蚕食着她的五脏六腑”
李怀瑾眼眸震惊,瞳仁失去颜色,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不是一直被南宫御带在身边吗,看她衣裳首饰都是最好的,平日里潇洒,南宫御并没有委屈她。
虽知道她有心事,但不至于长久过于恐惧忧思,南宫御医术高明,这毒,他定是知道的。
李怀瑾不可思议,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长久恐惧忧思,体内还有毒,什么毒,你们能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