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闯阴山(九)
作者:梦中羽   引虫师最新章节     
    事后我才从宁子初那儿得知,眼前这个叫吴潮柏的老男人,是吴家二房如今当家的吴潮桦的亲二哥,吴家二房原本的当家是他俩的大哥吴潮松,两年前,吴潮松被山鬼成员所杀,吴家二房的当家之位便落到了吴潮桦手中。
    之所以为什么不是身为哥哥的吴潮柏做二房当家,究其原因还是在于他这个人的人品实在太次,不仅吃喝嫖赌样样沾,还经常盗取自己企业的资金出国挥霍,之前还当过外国敌对势力在我国境内的眼线,被院里的伙计抓到之后,又将其关在北部分院整整八年。据说被放出来之后,由于被吴家全体人员排挤嫌弃,他开始沉迷于各种丹药毒品的炼制与吸食,因此还练就了一身妖术邪法以报复吴家,在好长一段时间里,吴潮柏都没闲着,而是在外边招兵买马自立门户,想尽办法把吴家和院里搅得不得安宁。
    后来是在院里的默许和撮合之下,吴家大房、二房和三房全体子弟联合,才将吴潮柏等一伙恐怖组织给彻底捣毁,吴潮柏则被大房当家吴潮亭带走,从此不知踪影。
    吴潮柏此时并没有被宁子初手里的横刀所吓退,反而有趣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位敢于正面怼他的年轻人,看着宁子初那张严肃的脸,吴潮柏放声大笑:
    “像!还真像!不愧是吴潮莲的亲儿子,你这假仁假义的骚模样,和你那老娘还真是如出一辙啊,哈哈哈哈!”
    在场的人,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吴潮柏在故意激怒宁子初,我担心的看着眼前的宁子初,祈祷着他千万不要冲动,好在宁子初并没有被这种愚蠢的激将法所动摇,他反倒收回了指着吴潮柏的横刀,示意我和他赶紧离开这个地下基地。眼见自己的嘲弄并不能刺激到宁子初,吴潮柏这小人在我们走向冰室出口之时,索性对着我们的身后搞起了偷袭这一套。
    “小心后边!”
    吴澎丹在我们身后大声提醒道。
    其实我早就在经过吴潮柏时,在他的身上闻到了那一股突然泛起的腥臭杀气,当吴澎丹朝我和宁子初大喊一声的那一瞬间,我左手抱着宁子初的后背,然后双腿向着前方一蹬,带着宁子初一道往前方的地面扑倒而下,我俩倒下的同时,我感受到了一道凶狠的刀罡之气在我的后脑勺上方不到半寸的高度之上极速掠过,随后就听到堵在冰室出口的那群吴潮柏的手下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声惨叫。我抬头看去,五六个来不及躲闪刀罡飞过的小子,被刚刚那道刀罡劈得皮开肉绽,他们的伤口之中还冒着奇怪的黑气,如同他们的皮肉正在被无形之火灼烧一般。
    “操,好毒的刀法!”
    我不禁感叹道。
    反观宁子初,他不仅没有被吴潮柏的偷袭所吓到,反而还笑着看着我说道:
    “你小子老实交代,韩烎是什么时候把他的蛤蟆功教给你的?”
    我知道宁子初是在夸我,于是我故作镇定的说道:
    “嗐,什么教不教的,只不过是照葫芦画瓢罢了,幸好管用。”
    一声女子的尖叫响彻地宫,我和宁子初起身看到吴潮柏的右手竟朝吴澎丹喷出一股泥绿色黏液,这股黏液将吴澎丹的身体紧紧包裹着,吴澎丹的身体似乎被这股黏液烧着了,不时的从黏液之中透出一股黑烟。
    宁子初见状立刻朝吴潮柏抛出水锋刀,一道锐利锋芒从吴潮柏的右臂飞闪而过,水锋刀斩过吴潮柏的右臂之后,发出了响亮的一声,这一刀虽未伤及那流氓分毫,但好在宁子初的刚猛刀锋还是成功将吴潮柏的手臂弹开。我奋力跑回头,想要救走吴澎丹,可到了那女孩儿跟前才发现,她的身体早已被那股酸臭的黏液腐蚀殆尽,空有一稚嫩的头颅睁着一双冤屈的眼睛看着地宫的上空。
    而那吴潮柏看着自己侄女的死却还是一脸无动于衷,我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伸手唤出蒲扇,对着前方的吴潮柏大力扇出两个空波弹。吴潮柏虽看不见我的风球,但却能感知到有两股杀气腾腾的气流正朝他冲来,就在两个风球即将击中他的时候,吴潮柏立马侧身疾步,使得风球从他身体的一侧飞过,打中了后方的几个冰破棺之上,把棺体打出了几道裂痕。
    吴潮柏没想到我竟然不怕他,他的眼神先是吃惊,而后很快变成了兴奋,他朝我张狂的大笑起来,只见他右脚往地上那么一跺,衣角微微上扬,一阵杀气朝我迎面扑来之时,他的刀口便已经挥到了我的脖子前。正当我心中寒意四起之时,凌空一把飞剑突然在我眼前横穿而来,并将吴潮柏的雁翎刀利索地挡于我身前两寸之处。
    宁子初左手持刀向我走来,他右手对着吴潮柏伸出剑指,悬浮在我胸前的飞剑突然得到感应,剑身凌空一震,分裂出另一边飞剑径直戳向吴潮柏的胸口。吴潮柏被飞剑逼得连忙后退,他左手的雁翎刀突然由棕色变成了赤红之色,随后他右手一把抓住飞剑的剑身,其右手手掌顿时血光四溅,可手掌的剧痛却并没有让吴潮柏感到恐惧,他的脸上反而尽显得意之情,宁子初紧追吴潮柏不放,他右手剑指大力一推,远处的被吴潮柏抓住的飞剑立刻感应的宁子初的剑意,剑身顿时散出一股波纹形的清白剑气,这股剑气气势磅礴,呼吸之间便已将吴潮柏的右手掌给斩成了一地碎肉。
    可是那吴潮柏并没有退缩,反到大笑不止,宁子初的又操控刚刚悬浮在我身前的那把飞剑一通刺向吴潮柏,两把飞剑左右开弓,目标直指吴潮柏的咽喉和心脏。怎料,那吴潮柏本已残废了的右手竟然突然自行炸裂,手之中喷涌出一波泥绿色的黏液,吴潮柏操控着这滩黏液悬于自己身前形成一个怪异的盾牌,将宁子初的两把飞剑挡于身外。
    宁子初心头一紧,急忙操控着两把飞剑飞回到自己身边。那吴潮柏发觉宁子初放弃进攻司机之后,便迅速把身前的绿色液体往他自己右臂伤口处收拢,转眼之间,一只崭新的右手便被那些恶心的绿色粘液重新塑造出来。
    看着这恶心又惊奇的一幕,我不禁向身旁的宁子初问道:
    “宁队长,那老头的手臂是怎么回事,看着怪埋汰的。”
    宁子初将两把飞剑分护在我左右,然后对我说道:
    “我也不清楚,但看着倒是挺像被太岁寄生的样子?”
    我:“太岁,噢……确实有点像在卧马山闻到的穆洁身上的那股气味儿,不过,这气味儿好像比穆洁身上的更浓厚。”
    吴潮柏没给我和宁子初闲聊太久的时间,他的右手突然分裂成五条长如藤蔓的绿色手臂,并且每一只手的掌心上都长着一张尖牙利口,吴潮柏左手挥刀朝着宁子初劈出了两道奔涌向前的浪中藏月,我跟宁子初见状连忙左右分离闪避开,可我的脚还没走两步,就看见前方有几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我眼前,那两人应该也是吴家的子弟,因为两人的手里各自握着一把雁翎刀,一个手里的刀白如玉,一个手里的刀黑中带红,这两人同时用的刀尖朝我胸口刺来,他俩离我距离实在太近,我一时间来不及用蒲扇扇出风阵,情急之下,我迅速调动内息,对着那俩人的脸蛋大力喷出一股杏黄雄香。
    虽然师父教导过我,嗅字门的香尘不能随意对普通人使用,但此时情况紧急,再说了,吴家人也不是普通人,应该不算违反门规。有着漫天金黄色的香尘做掩护,我赶紧调转步伐从杏黄雄香的烟尘里撤出,仔看刚刚对我搞突然袭击的那俩人,此时被我的香尘呛得鼻涕眼泪哗啦啦,也都怪我,刚刚的杏黄雄香确实浓了点。可我并没有得意多久,吴潮柏所带来的马仔可真不少,刚刚那两个只不过是想抢头功,其他马仔眼见机会到了,便不再甘于只是守卫冰室出口,他们挥舞着各自手中那些个奇形怪状的武器,准备随时给我来上那么一下子。
    随着那些马仔脚步的逼近,一时间,我感觉自己简直就是项羽在世,如今不仅是四面楚歌,眼前的似乎更有百万敌众,他们眼神里都充满着加官进爵的渴望,随时准备着将我的身躯分尸殆尽。
    也罢,置之死地而后生,活路是自己闯出来的!
    对着这帮乱舞群魔,我呼出一大波胶蓝寒香于蒲扇之上,迎着敌众,向前拉进距离,然后抡圆了胳膊大力迎敌扇出一招十步寒霜,只见那淡蓝色的寒流疾风形成一堵围墙巨浪,在那群敌人肆无忌惮朝我奔袭而来之时,恰好于他们迎面相撞,蓝雾之中,他们的呼啸之声渐渐消失,我心中顿时放松了些许,赶紧对着宁子初大喊道:
    “宁队长,快过来帮我杀出一条血……”
    我的话在我眼睛找到宁子初后立马吞回到了肚子里。只见那宁子初,一边操控着凌空七把飞剑朝吴潮柏的五只怪手劈砍而去,一边还要挥舞着左手的横刀,奋力抵挡住那来自吴潮柏雁翎刀下的狂烈劈砍。
    “我是顾不上你了,你自己赶紧想办法离开这儿!”
    宁子初冲我刚喊完,我便看到了又一波人群跨过一副副刚刚被我冻僵倒下的躯体,朝我这边冲来。
    “沈放,别愣着啊,快出招,快点!”
    靖仔不停的在我脑子里劝导着我不要放弃,可看着眼前那即将到来的新一轮群魔乱舞,我心里一下子慌了神,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一阵轻快的弦乐之声突然响彻地宫,那些朝我冲来的敌人在听到乐曲之后,大部分人的眼神变得空洞失神,这曲调我太熟悉了,是听字门的定身曲,可奇怪的是,这一次的定身曲竟然对我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紧接着,一个轻盈飘逸的身影穿过层层人群,之后一跃而起,落在了我的面前。南宫萍怀中琵琶声声悦耳,她那标志性的红粉圆脸和友善的笑容瞬间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可即便南宫萍的定身曲能演绎得如此精准,但还是中敌人之中,还是藏有几个高手,他们冲破了定身曲的束缚,继续朝我和南宫萍冲来。
    其中有三人最是怪,其一是一光头独眼龙扯边跑还边撕掉自己的上衣,原本肉色的皮肤突然变成了暗灰色,手指变得奇长且扭曲,指尖利甲交叠,更夸张的是他的舌头,又长又厚,形似红毯,从嘴里冒出,托在了地上,就连身子也被舌头压弯。其二是一个壮汉,他手拿两个骨朵锤,那锤头形似獠牙野猪头,并且还是活的,乌黑的铜皮猪头长着大嘴冲我发出凶狠的吼叫声。还有一个大高个子,长得虎头虎脑,我可没有夸赞他的意思,他是真的长着一张老虎脸,身躯却和常人无异,只是手掌比之普通人则要肥厚到多,他身披道袍,手脚都长着弯锐利爪,白净的皮肤上,有着一道道黑白相间的虎斑。
    “长舌的那个,莫不是傲因?还有这边这个,人虎是吧?”
    我自言自语道。
    这三个怪人不仅完全无视了南宫萍的定身曲,更是跑得最前面。眼看三人之中的壮汉就要把那手中的猪头锤砸到我的头顶,地宫之中又响起另一丝竹之声,随着那新曲调愈发清晰,我感知到一道急促的气流正在朝我靠近,眼看那壮汉的锤子就要落下,那股无形的气流竟在紧要关头撞向壮汉那高举双锤的双手,紧接着,那壮汉就好像突然没了力气,双手把锤子往上空一抛,身子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我急忙躲开那从天而降的大锤头,看见那些还在往前冲来的人群之中,不少人和那壮汉一样,突然瘫软在地,随着那新出现的曲子渐渐与南宫萍的定身曲两相匹配,南宫藜从人群中凌空一跃而下,她那张冷脸并没有多看我几下,而是立马转身面对那些还在莽撞袭来的敌人,继续用她那宝贝阮琴弹奏起揉筋曲。
    眼看定身曲对独眼龙和虎头人已无效,南宫萍立刻变换曲调,琵琶旋律变成了犀利的风刃曲,一道道无形之刃随着滂沱疾雨曲般的旋律斩向敌人。眼瞅着来支援我的三个人都已顾不上我的活路,我紧张的四处张望,琢磨着要从哪儿溜走更合适,一只手臂拍在我的肩膀之上,把我吓得直哆嗦,转头看去,结果我的脸却被韩烎脸上那密密麻麻的大胡茬子胡子给扎得又痛又痒。
    韩烎警惕的看着四周,他对我说道:
    “小子,你现在可是唐僧肉,在场的个个都想在你身子上咬上一口,识趣的,你最好立刻调动内息灌于全身,以此为能量动用自身小天地蓄力于丹田,然后跟紧我,我怎么跑,你就怎么跑,我怎么跳,你就怎么跳,明白了没?!”
    我利索的冲韩烎点了点头,然后紧跟着他的步伐,不时在一波波人流之中翻越而出,照着韩烎的蛤蟆功,我在其身后有模有样的学着。不得不承认,嗅字门的两路轻功,纵云飞梯适合在宽阔之地施展以达到翻山越岭之行径,燕影飞步小巧灵活,善于跟敌人周旋躲闪,守时突袭,攻时待守,但如若论起逃跑,韩烎的这套蛤蟆功还真是更胜一筹,这套功法使得我四肢并用,可在地上奔跑,亦不妨碍在石壁上攀爬,就算突遭袭击,也可以即刻改变路数,在躲避敌人进攻的同时,以敌人的身躯为跳板,借力逃生。
    我跟韩烎眼瞅着就要到通往达冰室出口的路面,结果从冰室出口处,又来了一波新的敌人,如今面临前后夹击之势,也只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于是我使出吃奶的劲头,呼出所有的赤杀火香汇于蒲扇之上,然后朝天一扇,一股红尘直冲地宫上空,随着我的蒲扇一扇而下,赤红的香尘立刻调转方向对着新一波的敌人一冲而下,顷刻间,飞流直下的红尘分裂成了一群红色的飞雀,成百上千的红雀如枪林弹雨一般飞速冲入敌群之中。
    被红雀击中的敌人,身子顿时冒出灰白的烟气,他们的衣服被化作雀鸟的赤沙火香瞬间点燃,由于我裤兜里的打火机不知丢在了哪里,所以我没在呼出香尘之时,将香尘点燃,但刚刚这招火雀飞云足以让赤沙火香以雀形在空中高速飞行的过程中逐渐闷烧,在香尘附着在敌人身体上之后,对敌人产生灼烧的效果。
    果不其然,一众敌人均被我的赤沙火香闷烧得衣服着火,但即使如此,也阻挡不了这些已接近与疯狂的人群朝我奔来。
    “完了,这下我成你的垫背喽~”
    韩烎摊开双手,无奈的看着正在朝我和他冲来的敌人。看着前后夹击的敌人们,我的心也是彻底凉透。
    正当我绝望之时,我听到悬浮在半空的那枚巨大的石卵之中似乎有人在呼唤我,那声音越来越清醒,像是一个男人所喊,不仅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每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纷纷转头看向那枚石卵。此时的石卵,其内部的那个胚胎又发育了好多,有过石卵半透明的外表,能明显的看到其内部的那个胚胎已经长出的双手双脚,还不时的在抖动着身子。
    所有人都沉迷在这神奇的一幕之中,吴潮柏也不在与宁子初继续博弈,他朝着自己马仔高声命令道:
    “来几个人,把这大石疙瘩给我从空中拽下来!”
    众人纷纷朝着石卵抛处锁链和绳子,集体喊着“一二三”,试图将这枚石卵给拽到地面。可这枚石卵就好像已经镶在了无形的空气之中,任由众人如何拉拽,愣是一动不动的悬浮在半空。
    突然,数道血光飞溅于石卵表面,刚刚还奋力拉拽绳索的人们一个个在哀吼之中倒在了血泊里。
    我和韩烎站在人群的外围,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可不就之后,可怕的一幕发生了,我们周围的冰破棺开始陆续炸裂,从棺里走出来的,不再是肉体凡胎,而是一个个面目扭曲,皮肉透明的,身躯生长出无数根须触手的怪物。这些怪物疯了似的冲向人群,见人就扑,被它们扑倒的人,很快就被这些怪物插入其身体里的根须吸成人干,而这些怪物每吸完一个人的血肉,就会自动停止行动,然后在其自身的脑袋上会蹦出一条粗壮的触手,这条触手不停的朝着石卵延伸,等到成功插入到石卵之中后,便开始不断的为石卵输送养分。
    随着自动爆炸的冰魄棺不断增多,从棺里走出来的红尸也越来越多,韩烎用蛤蟆功弄死了几个后,发觉到冰室深处的揉筋曲和风刃曲所传来的声响正在变小,于是转身就往冰室中心跑去。
    我本以为失去了韩烎的保护,这些红尸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朝我扑来,可奇怪的是,红尸们似乎根本发觉不到我的存在,它们一次次与我擦肩而过,扑向我周围那些企图趁乱抓走我的敌人。
    “沈放……沈放……过来……”
    那个呼唤我的男人一定就在石卵里边,既然红尸并不能对我造成威胁,我索性转身跑向石卵下边,想要弄清楚呼唤我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在石卵之下,除了一堆已经被红尸吸食干瘪的尸体之外,还站着一个人,那就是自始至终都对周围无动于衷的黎芳远,这女人似乎疯了,她虽仰头看着石卵,可她双眼无神,神情呆滞,像是没了魂儿一般。
    “来了?”
    石卵里的那个男人对我说道。
    我:“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有那些红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石卵里的人笑了笑,然后语速缓慢的对我说道:
    “你问这么多问题,我也不好立马解释清楚,要不,你进来跟我聊聊?”
    我的好奇心已经被那人完全勾起:“进来?进到石卵里?怎么进?”
    那人没直接回答我,而是说了一声:
    “抬头看过来。”
    我找着他所说,抬头看着那枚石卵,渐渐的,我看到一个淡黄色的光点出现在我眼前,那是……性光?
    光点越来越大,很快就盖住了我的双眼,我突然感觉身子无比的轻,待到光点消失之后,我发现自己正站在以后码头边上,清凉的水涛拍打在岸边,此时的天空,星光璀璨,码头周围除了我以外,空无一人,只有一盏气灯孤零零的放在码头边缘,那也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沈放……沈放……”
    那个男人还在呼唤着我,声音是从水的的另一边传来的,借着地上的气灯光亮,我隐约看见,从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艘小船正朝我缓缓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