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奇怪】
【怎么没有减值了?】
金龟抓耳挠腮,爪子在空中各种点,调了一遍又一遍的频,真的没有减值了。
什么意思?
这么多任务白做了?
小王八心一凉,还有一种可能,有人中断了减刑,灯芯现在可以回天界了,赶紧跑过去找宿主。
可能是天道原谅了他。
【宿主,我们不用做任务了,你可以回天界啦】
灯芯坐在芥子空间,脑袋疼,想吐,耳朵嗡嗡,一身疲感,说话也倦倦的,掀眸瞥向空中悬浮的小金龟,“什么?”
【你可以回家了】
【回去吗?】
【回去龟龟就给你传送回去了】
家?
他有什么家?
那不是天道跟灯盏的家吗,管他灯芯什么事?
讨厌他们,不想回去,他觉得在小世界很好,关键有个男人宠他,怪不得灯盏有恃无恐,背后有靠山的感觉就是爽。
“龟龟,我能不能把灵魂卖给你们?”
【啊?】金王八懵圈。
“卖给你们,不行吗?”
【这需要你跟快穿局那边签协议】
快穿局…算了,得罪他们老大,不敢去。
“不回去。”话落躺到,累。
他不回去,系统只能带他前往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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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娶了你,也不会碰你一根手指!仗着爷爷逼婚,这么愿意嫁,行,婚也结了,你就守一辈子活寡!”
解开西装,把衣服砸向少年脚边。
带起的风,吓灯芯一跳,心脏都不舒服了,小脸惨白,不是他的原因,是这具身体,当初救过傅家老爷子一命,就一直不怎么好。
故事很狗血,老爷子为报答原主救命之恩,经常邀请他来家里,原主喜欢上傅瑾川,不是现在喜欢,是他们小时候就有交集。
但男大一样也十八变。
傅瑾川没什么变化,他从小就长着一张冷酷总裁脸。
原主在孤儿院长大,小时候没长开,很普通,身上还脏,孤儿院职工比不了亲生父母,孩子又多,做不到理想主义的照顾。
穿的土,人普通,又瘦瘦小小。
以至于长大‘白月光’冒认。
原主嗓子坏了,孤儿院经历过一场火灾,为了救出傅瑾川,他被熏坏了嗓子,从此不能说话,小瑾川昏迷不醒,被家人接走。
自此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阴差阳错。
后来原主偶然一次又救了傅爷爷,傅爷爷觉得他有眼缘,经常让人接他去别墅喝茶,还找了医生给他看病。
只是嗓子受伤时间太久。
救治好的几率小。
原主本不想多打扰傅老爷子,毕竟他救人也不是为了要别人什么,纯粹是凭良心,但他看见了傅瑾川。
年少时的光。
改变了主意。
经常主动来看老爷子。
傅瑾川在家,他的注意力总在他身上。
在这之前他是不知道傅瑾川有喜欢的人,所以老爷子问他要不要跟傅瑾川结婚,虽然害羞,但还是表示想。
老爷子正好看不惯傅瑾川那个‘白月光’。
于是就强迫孙儿,娶了原主。
傅瑾川不愿,但他的一切都是家族给的,信用卡一停,职位一撤,迫于压力不得不从,娶一个根本不爱的人,让心爱的白月光做三,放谁身上谁都气。
所以这只能是一场形式婚礼了。
傅瑾川被逼着娶,把所有怨气都撒在原主身上,也是结婚这一晚,原主才知道,傅瑾川有个很爱的人。
心痛的无法呼吸。
年少时的哥哥不记得自己,也不记得他们的约定,自己还抢了别人的爱人。
人情绪濒临崩溃,精神各方面都会出现问题,他身体本就不好,跟狗血故事有出入的一点就是,原主死了,死在了新婚夜。
原故事结局。
傅瑾川一直没发现他的白月光另有其人。
原主死了,他一定要娶白橙,老爷子不同意,傅瑾川把权力握在手中,不顾爷爷反对,执意娶了。
最后老爷子被气死。
傅瑾川跟白橙恩爱到老。
不过这是外界的评价,假白月光终究是假白月光,即便没有得知真相,傅瑾川对白橙比起爱,责任更多。
因为他一直认为,那场火灾是白橙救了他。
狗血剧情认错人,不是胎记就是物件,傅瑾川的是一枚玉佩,小时候被白橙抢了。
小世界任务:活到傅瑾川知道真相,然后离婚。
原主性格敏感谨慎,善良又懦弱。
因为在新婚之夜没了,后面具体会怎么发展也都不清楚,灯芯接管身体,视线聚焦,最后看到的一幕,是傅瑾川决绝离开的背影。
他们在老宅举办新婚。
以后也不搬,跟老爷子一起住。
老爷子知道孙儿不喜南玉,放眼皮子下,也好保护他,傅瑾川一次忤逆,总不能次次忤逆。
傅瑾川摔门走了。
老爷子得到消息匆匆杵着拐杖过来,身边跟着保姆,随身伺候着。
南玉把傅瑾川摔地上的西装捡起来,挂好。
他看过这种类似剧本。
傅瑾川误会,对老婆虐身虐心,最后得知真相,痛恨小三,追妻火葬场,大部分都会抱得美人归。
如果按这个剧情来。
他应该是自己这个世界的乖老公?
可是他又很暴躁。
任务最后是离婚,好像又不是,那他的乖老公在哪?
灯芯挠了挠腮,身体不舒服,准备洗洗先睡了,傅爷爷过来了,原主常见,南玉第一次看,老爷子一身唐装,满鬓白发,精神矍铄。
五官跟傅瑾川有三分像。
一来就担忧开口,言语中满是心疼,不知道的还以为南玉才是他亲孙子呢。
“不难过,混小子欠打,有爷爷给你做主,待会就让他回来,脸怎么白成这样,小赵,快去把宋医生喊来给小玉看看。”
傅老爷子是真心疼南玉。
管不动孙子,这桩婚事是自己逼他不错,谁知道这孩子新婚之夜一点面子都不给。
南玉心脏跳的痛,因为不能说话,只能打手语:我没事。
“还说没事,脸都白成这样了,那臭小子没打你吧?”
南玉摇头,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好不可怜,小灯芯也学会演戏了,手在空中比划着:我想离婚,我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对不起。
【不行宿主,步骤不能乱,你得先让傅瑾川知道真相才能离婚】
南玉:“……”
傅老爷子心疼,安慰:
“瑾川外面那个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让他进家门,别多想,婚事是爷爷一手撮合,必定不叫你受委屈。”
“老爷,宋医生来了。”
管家上前,身后跟着家庭医生,男人个子很高,肤色白皙,唇色泛着健康粉,脸型立体,手里拎着药箱,脸上没什么情绪,见老爷子时微微点头。
宋老爷子让位,说:“你看看,这孩子身体一直不好,今天受了刺激。”
宋楚专攻中医,西医也行,给主家看病,一般都是通过把脉,灯芯因心痛,脸色过于苍白,男人敛了敛眸,对老爷子道:
“少夫人需要静养。”
老爷子点头,又宽慰南玉几句,向他保证,明天就找傅瑾川给他道歉,太难受了,灯芯只能虚弱点头。
老爷子离开后,宋楚让南玉躺下,心脏疼,越躺越难受,脑袋摇着比划:躺着难受。
宋楚把药箱放在桌上,拿过垫腕的脉枕,眼看南玉状态越来越差,带人去沙发坐会,手捏到某个穴位,轻轻按揉,声线淡淡,却格外动耳:
“放松,不要紧张。”
穴位按了会,心悸的感觉终于缓解,吐了口浊气,宋楚才去给他把脉。
宋楚身上有股让人心安的木质香,刚来灵魂没跟身体融合彻底,身体靠着沙发背,渐渐闭眸睡去了,宋楚一顿,收回了把脉的动作。
他不能一直靠在沙发上睡。
看着婚房中的囍字,红被,深眸微眯,瞥了眼熟睡的少年,放轻脚步,先过去把床铺好,再回来将人小心抱过去。
宋楚动作轻,可能南玉又实在困。
一直也没醒。
宋楚拽过被子,盖好后拿着药箱轻手轻脚离开。
管家一直在外候着,见宋楚出来,上前问:“宋医生,少夫人身体怎么样?”
宋楚关了门,摇头:“肝胆紊乱,血脉不足。”
管家瞥了眼关合的房门,门上的囍字那么新,这才第一天,少爷就……哎,管家抖了抖袖口,问宋楚:“是拿药还是膳补?”
“针灸,食补,明天来我会把药带来,少夫人受不得刺激,他的身体也不能同房。”跟着颇有深意道:“少爷回来您注意提醒别伤了少夫人。”
管家叹气,在心里嘀咕,少爷八成是不会回来了,不过他也不会多嘴,朝宋楚微微点头,“好的,我让人安排车送您回去。”
“嗯。”
宋楚是傅家花重金挖来的,专调理老爷子身体,他祖代学医,管家对他都毕恭毕敬,万一惹不高兴,人家说不干,真就不干了。
压根也不在乎你砸的钱。
把宋医生送走,管家才去跟老爷子说了南玉身体状况。
傅老爷子也是心疼。
明知道自己孙子不爱,但小玉喜欢,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那孩子,他想要的,他都想给,谁知道孙子新婚之夜来这出。
越想越气,老爷子半夜都没能睡着。
气病了。
宋楚大半夜又被喊去,正好把装好的药,交给管家,叮嘱道:“一天一副。”
带了两套针。
老爷子也用得上。
折腾了一个小时,已经到深夜了。
宋楚虽说离宅子不远,来回跑,万一老爷子半夜又突发情况,管家还是安排他住下了。
翌日。
原主作息时间影响灯芯,起得很早,灵魂也融的差不多了,但这身体弱,他脸色总是不好看,揉揉脸,去浴室洗漱,弄好后出来。
看着满屋子的囍,还有婚纱照。
不知道为什么。
一早醒来,怎么看都膈应。
一膈应就心情不好,一心情不好身体就难受,捂着胸口,坐沙发上缓,还没等他缓过劲,外面响起敲门声。
管家:“少夫人,您醒了吗?”
管家:“早饭好了,您下来吃,还是给您端上来?”
少年去开门,延续了原主的肌肉记忆,不会下意识说话,忍着不舒服打手语:我不饿,谢谢,就不下去吃了。
“这……宋医生在,让他先给您看看吧。”
手语:不用麻烦。
管家:“不麻烦,您先休息,我叫人喊宋医生来。”
因为原主不会说话,老爷子吩咐,让佣人们多学手语,管家也是急补,家里现在还有手语老师。
宋楚被喊上来,敲了敲门直接进去。
他清楚灯芯的身体状况。
真难受起来,说话都费力。
推开门的瞬间,囍气刺得人眼疼。
挪开视线,去寻少年,只见人窝在沙发,缩成小小一只,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身上,让那本就缺少血色的肌肤,越发苍白透明。
少年如同久未见光的花儿,脆弱的惹人怜惜。
宋楚手里端了碗红枣汤,把门打开后,他又敲了敲,道:
“少夫人,我进了。”
南玉抬眸,光影打在他身上,轮廓的精致程度,宛如梦幻,好像一碰就会消失,这一幕,让宋楚也微微凝滞了几瞬,反应过来,掩饰性挪眸轻咳。
端着红枣汤过去。
递给灯芯,道:“吃不下喝点,补补血。”
不想吃也不想喝,难受,盯着宋楚的眸子似有泪光,其不然,他就是水眼,无辜\/可怜感十足,但他这么一盯,把宋楚盯的心脏砰跳。
“喝两口,待会针灸,身体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灯芯只能端过来喝,他也只喝汤水,里面的东西不吃,宋楚没说什么,摸了摸床的硬度,可以躺,掀了被子,对南玉道:
“过来。”
灯芯乖乖过去,又乖乖躺下,宋楚:“衣服脱了。”
手语:都脱了吗?
宋楚点头,道:“通全身经脉,最好全脱了。”
话落,少年耳朵肉眼可见的红,有了一丝血色,看起来漂亮极了。
灯芯不好意思,磨磨蹭蹭,脱了之后还拿被子遮,低着头也不敢看宋楚。
宋楚安慰他:
“不要有压力。”
灯芯只能让他拿开遮羞的被褥,手捂住眼睛,宋楚轻笑,将他胳膊按回身侧,温柔道:
“不能抬,胳膊也需要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