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套我话。”
    “研究所没了，我也会死。”
    南玉一愣，转念又想到海珍珠，所有人类都失去记忆，他就不会出事。
    心还是慌慌的，伸手抱住了秦晔，主动把唇贴上去，小口微张，浅吸唇肉，男人呼吸一重，抱紧鱼，一人一鱼吻到气喘。
    南玉：“你可以把金乐放了吗？”
    秦晔答应他：“好。”
    放一条两条不碍事，只要小鱼高兴。
    *
    “秦所。”
    白枫匆匆跑来，护目镜都没来得及摘。
    听说金乐被一个神秘买家看中，现在运过去，白枫私心不想让金乐被带走，抓着锁链，扭头看向身后穿白大褂，周身布满清冷气息的男人。
    秦晔扫了白枫一眼，插在大褂口袋里的手拿出来，薄唇轻动：
    “你不去工作，来这做什么？”
    白枫急切道：“听说有人要买他，秦所，您说过，这条人鱼可以作为我的实验对象，能不能换一条？”
    秦晔：？
    看清对方脸上的不悦，白枫赶紧补充：
    “之前开会您告诉过我们，要适当跟人鱼建立信任，我跟，已经可以手部接触了，我花了很久时间，不希望心血白费，您能换一条吗？”
    秦晔：“对方点名要他，我无法决定。”
    白枫脸一白，“买家是谁？”
    秦晔皱眉：“机密。”
    白枫：“秦所，您就这么让我两年时间浪费了？”
    秦晔冷声道：“你出得起四十五个亿，可以直接把他抱回家。”
    白枫眸色一僵，45亿，他确实买不起，手掌紧攥，问：“能不能再留几天？”
    秦晔摇头。
    白枫：“秦所，我求您了，三天，再留三天，我真的很喜欢这条人鱼，再给我们留三天吧。”
    周霄海也经常说喜欢，他们的喜欢是对实验的热衷，对实验品的满意，而不是越界的爱。
    工作人员也没多想。
    秦晔却意味深长的打量起白枫，两秒后移开视线，勾了勾唇，“好，那就再留三天。”
    白枫道谢声甚至都染上了一丝颤腔：“谢谢。”
    秦晔放话，暂时也就没动了。
    如果按原本计划。
    白枫肯定会等万无一失的时候再动手。
    现在留给他只有三天的时间。
    正好后天周霄海休息，只需要搞定秦晔。
    白枫着手准备。
    来到水柱前，望着那三米多长的人鱼，眼中流露出爱意，看他的第一眼，白枫就喜欢上了这条金尾人鱼，每每看到他眼中的麻木，就心痛的不能呼吸，他想要他自由，而不是束缚在这四方牢笼。
    两年多。
    从开始的靠近攻击。
    慢慢不用药物，也能适当触摸。
    也只有他，其他人靠近，金乐就会呈现攻击状态。
    这种‘偏爱’让白枫更心疼金乐了，但他不知道，金乐完全是因为南玉说，白枫会帮助人鱼脱离人类掌控，才勉强对他收敛恨意。
    “宝宝，想看戏吗？”
    秦晔抱住小鱼问，同时手在他鳞片处游移，指腹钻到鳞片下摩挲，小人鱼嗯哼了声，立马软了，瘫靠在男人怀里。
    “变脸吗？想看。”
    川剧变脸，他觉得可帅了。
    “别的戏，抓内鬼。”
    “啊？”
    “非常有意思。”
    “什么内鬼？在哪看？”
    小人鱼有点慌，感觉怪怪的，之前系统的话他听不懂，现在懂了，秦晔对白枫来说是对立面，也就是……坏人，男主以身入局…
    该不会是抓白枫吧？
    “等等看，看谁是内鬼。”
    秦晔说话的时候染着一丝笑，心情似乎很好。
    倒是把小鱼听得毛骨悚然。
    “你要抓人吗？”
    秦晔也不瞒南玉嗯了声。
    “是犯错误还是怎么了？为什么抓？”
    揪住秦晔衣服问。
    太紧张了，把秦晔都逗笑了。
    盯着那张话落紧抿的小嘴，凑过去亲一口，南玉瞪他，秦晔笑：“他想偷鱼。”
    南玉脸一白，完蛋了，他知道，如果白枫行动，那就全完了。
    “是，是吗，他，他偷鱼干嘛？”慌得卡字。
    秦晔摸着小脸，动作温柔极了，“可能是想做英雄，宝宝，你说我给不给他机会？”
    南玉表情彻底绷不住了，甚至都有点害怕，突然觉得秦晔好恐怖，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跟他平日里看到的老公完全不一样。
    他还告诉自己。
    骗都不骗……
    猛然将人推开，从沙发上滚下去，发出一声咚响，声音很重，秦晔神经一紧，想去抱鱼，看他磕哪了。
    小鱼躲开，往后挪，脸上满是害怕，“不要，不要杀我。”
    秦晔皱眉，过去抱住小鱼，把他重新放回沙发。
    南玉往角落缩，惊恐地盯向秦晔。
    秦晔微微动身，跪在小人鱼‘脚’边，手搭在鱼尾上，鱼尾缩了，他抓住对方的手握紧，不让南玉挣脱，仰头锁眉：
    “别怕，我不会伤你。”
    “你骗我，你肯定想把我解剖了！”
    紧紧抱着尾巴，脑袋不敢抬，被秦晔握住的手也抽不回，都快哭了。
    秦晔坐沙发上，把老婆抱怀里，掰过他的脸，看着小鱼惊恐的眼神，心口一刺，又拍又抖的哄：
    “只是说说而已，怎么吓着了，抱歉，这事不关你事，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宝宝，乖。”
    低头亲了亲小嘴，以作安抚。
    南玉再后面就没敢说话了。
    秦晔一直抱着。
    始终没把他情绪安抚下来。
    拍拍鱼臀，又摸摸脑袋，小脸，握起小手放嘴边亲，南玉都没反应，不主动，也不反抗，秦晔只能陪着他。
    早知道不说了。
    先前还让自己研究他，胆子不是很大吗？
    整个人都麻了，他好想动，但身体僵了，又好困，迷迷糊糊倒在秦晔怀里。
    秦晔忽然动了，从抽屉拿出一根针管，见小鱼迷糊，针头戳向他胳膊血管。
    他打针不疼，南玉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
    半梦中，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等药发挥作用，睡得也更熟了。
    拿起棉绒半腰睡袋，把鱼尾套住，又拿了一件薄毯，盖在他身上，抱起来朝外走，廊道里没人，秦晔去水柱那边。
    白枫在。
    秦晔微微勾唇。
    抱着小鱼过去。
    白枫听到机械门打开的声音，扭头，见是秦晔，淡定打招呼：“秦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