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帝眉头紧皱,神色威严,厉声道:
“速将证人带上来!”
不多时,那负责巡视的小吏被带到殿前。
小吏战战兢兢地跪下,声音颤抖着说道:
“小人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顺德帝目光如电,直视小吏,沉声道:
“你将所见到之事,如实道来,若有半句假话,朕定不轻饶!”
小吏咽了咽口水,定了定神,说道:
“回陛下,小人当日巡视时,亲眼看到王大人在誊录之时。
鬼鬼祟祟地调换了柳云龙和另一位考生的试卷。”
说完头也不敢抬,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筛糠一般。
王仁海闻言,面如死灰,仍强辩道:
“你这小人,定是收了于睿的好处,在此胡言乱语!”
小吏急忙叩头道: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顺德帝怒拍龙椅,喝道:
“王仁海,你还有何话可说!”
王仁海瘫倒在地,浑身颤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辩驳之词。
柳云龙气得双目圆睁,暴跳如雷道:
“一个卑微的小小吏员,也敢在此信口胡言!”
柳云龙冲过去,似乎想要动手。
被旁边的大臣赶忙拉住。
他的面部肌肉扭曲,五官挤在一起,显得极为狰狞。
顺德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
“王仁海胆大包天,徇私舞弊,罪不可赦,着令秋后问斩!
其家族成员流放,家产充公!
至于这柳云龙……”
话还未说完,只听柳太傅“扑通”一声跪地,声泪俱下:
“陛下开恩呐!犬子一时糊涂,还望陛下念在臣往日的些许功绩,饶他一命啊!”
这时,站在一旁的纪大将军却开口道:
“陛下,此等罪行恶劣至极,若不严惩,何以正国法,何以安民心?
万不可因一时心软,坏了朝廷纲纪!”
而大皇子一脉的众臣纷纷出列求情道,
“陛下,柳云龙虽罪大恶极,但还望陛下能看在贵妃娘娘的面上网开一面。
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于睿则再次拱手道:
“陛下,国法如山,不可徇私。
若此次从轻发落,日后此类舞弊之事定会层出不穷,科举之公正将荡然无存!”
就在顺德帝犹豫不决之时,一位平日甚少发言的镇国公缓缓走出。
他先恭敬地向顺德帝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陛下,老臣以为,此事虽严重。
但柳家世代为官,也曾为朝廷立下许多功劳。
若就此将柳云龙问斩,恐会引起朝中动荡。
不如褫夺柳云龙士子身份,流放边关,令其悔过自新,也可彰显陛下的仁德。”
大皇子一派的官员们纷纷附和,而二皇子一派则面色阴沉。
于睿却毫不退让,高声道:
“陛下,法不容情!
若此次姑息,日后如何约束他人?
科举乃国家选才之根本,如此舞弊之事若不重罚,何以服众?”
纪大将军也趁机说道:
“陛下,臣赞同于大人所言。若不施以重刑,难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顺德帝扫视了群臣一眼,沉声道:
“此事朕需再斟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