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
听到侍卫的话,大皇子一把夺过一柄剑,借着身旁士兵举着的火把仔细查看。
拇指摩挲着剑柄上熟悉是纹路,他面色骤变。
竟然真的是他亲兵的徽记。
“的确是我皇子府的兵器!”
“怎么会出现在他们手上?!”
他赶紧转头解释。
“周老将军,此事与我无关。”
周老将军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安抚之意。
“大殿下莫急,老臣自然是相信您的。”
大皇子死死握着手中的剑,下颌紧绷,表情冰冷,死死咬着牙。
“究竟是谁?!”
周老将军垂眸思索,没有说话。
可疑之人太多了。
三王,别国,甚至朝堂之上,不希望他接手程家军的大有人在。
思忖过后,他看向大皇子,表情严肃。
“不论是谁,大殿下此番回京,务必要当心一些才好。”
大皇子闻言,点点头。
“多谢周老将军提醒。”
“说起来,周老能接手程家军,本殿下就放心多了。”
国之利器,本就该用在保家卫国之上,而不该成为某些人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的资本!
说到这里,大皇子愤愤不平道。
“平南侯府一案疑点颇多,我多次上书想请父皇重审此案,可父皇始终没有回应。”
“此番回京,本殿下定要调查清楚,决不让忠臣蒙冤受辱!”
听到这话,周老将军眼皮狂跳。
“殿下万万不可啊!”
周老将军苦口婆心的劝着。
“老臣知道殿下与平南侯师徒情深,但陛下此时正在气头上,殿下还是莫要惹得陛下不快了。”
平南侯一案,普通百姓或许不清楚,朝堂之上,又有几个人看不清呢?
不过是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罢了。
大皇子倒是没和他争辩这些,只含糊着应道。
“周老将军放心,本殿下心中有数。”
实际上,有没有把这话听进去,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我这就派人护送周老将军前往南境。”
“老臣谢过殿下。”
……
密林的另一边,程鑫悄声从树木灌丛之中穿过,走到程晟宣面前,小声禀报。
“少将军,大小姐,的确是大皇子的队伍。”
“既然是大皇子,周老将军的安危就不用担心了。”
一边说着,程秋芸一边收拾行囊。
“我们也需尽快赶路才是。”
也不知祖母那边怎么样了,还是尽快回到祖母身边她才能安心。
就这样,天刚蒙蒙亮,四人再次踏上了前往北荒城的路上。
……
说到北荒城,有一件事不得不提。
那就是北荒城中,恶人聚集的那块区域,一夜之间,被陈守将带兵接管了。
里面的人全都被抓了起来,先是关起来饿了他们两日,之后送到林场,每日干的都是林场里最脏最累的活计。
虽然流放到北荒城的人,本就日日都要上工,但一般的人每日只需劳作四个时辰。
他们那些人可不一样,每日除了三个时辰的睡觉时间,就连吃饭和如厕都要掐着点,耽误了,那就是一顿鞭子。
不服?
饿你两天就老实了!
用陈守将的话来说,胆敢生事,那就是闲得!
既然这么闲,干脆就不用休息了!
也有人好奇,这帮人在城中作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陈守将为何突然想起来管了?
有知情人说,陈守将大怒,是因为陈家小公子溜出府游玩,险些遭了那帮穷凶极恶之徒的毒手。
陈守将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想而知有多生气。
但不管怎么说吧,这对于北荒城中的其他人来说,都是件好事。
而被众人讨论的陈家人,此刻,正在城外山脚下的一处院子里。
“予安!”
“我来找你玩了!”
陈德林父子去找程老夫人商议要事,忆江一落单,瞬间放飞自我,在院子蹦跶着撒欢。
原本予安正在房间里玩拼图,听到他的声音,马上从凳子上跳下来,手上捏着的几块碎片都还没来得及放下。
“我在这呢!”
忆江跑到他身边,新奇的绕着他走了一圈儿。
“咦?予安,你怎么穿男孩子的衣服啦?”
听到他这话,予安不开心的鼓了鼓腮帮子。
“我……”
我本来就是男孩子啊!
好在小家伙虽然不高兴,但还记着长辈们的交代,及时改了口。
“我曾祖母说了,这样穿比较方便。”
忆江一脸理解的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
下一刻,他指着予安手上五颜六色的小碎片,眼睛一亮。
“这是什么?”
予安摊开掌心,露出几块木制的拼图碎片,邀请道。
“是拼图,你要和我一起拼吗?”
“好啊好啊!”
“走吧,还有更好看的呢!”
进到房间里,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图片,忆江目瞪口呆。
波涛汹涌的海面,在海中翱翔的银白色的巨龙,以及半空中,一身红衣,手握长枪,威风凛凛的男孩……
“这……这画也太好看了吧!”
“那当然,哪吒最厉害了!”
忆江疑惑的眨眨眼睛。
“哪吒?”
予安点点小脑袋。
“昂!”
“哪吒是小英雄!”
“就是……”
屏幕之外,看着披着围巾,假装是混天绫,在房间里哼哼哈哈耍木棍的某个小家伙,安洛失笑摇头。
看来哪吒又要多一个小粉丝了呢。
……
院子里的另一个房间里,陈家父子坐在程老夫人对面。
“多谢老夫人送去的西瓜,忆江那臭小子可高兴坏了,一口气吃了小半个,饭都吃不下了。”
而一旁的陈迎问道。
“不知老夫人是在哪里发现西瓜的?”
程老夫人淡淡一笑。
“清曼上山采药之时,无意间发现了一小片瓜田,全给摘回来了。”
所以就算你去找,也找不到了。
顿了顿,程老夫人开始说正事。
“那毛衣和围巾,你们可看了?”
说起这个,陈家父子的表情变得郑重起来。
“敢问老夫人,那……毛衣,当真是羊毛织成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老夫人点头。
“自然。”
陈家父子相互看了一眼。
“那老夫人的意思是?”
程老夫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冬日即将来临,这可是独一份儿的买卖。”
就这样,两家人一起,商议了许久。
一个时辰后,陈家父子起身拱了拱手。
“既如此,买羊一事,那就烦劳老夫人多费心了。”
说罢,父子二人便准备离开。
“忆江!回家了!”
“忆江!”
陈德林在院子里喊了好几遍,也没听到孙子的回应,笑骂道。
“这臭小子,有了朋友就不要祖父和亲爹了!”
他招了招手,唤来一个侍卫。
“你去房间里喊一下小少爷,就说该回家了。”
没一会儿,那侍卫慌慌张张跑回来。
“不好了老爷,小少爷不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