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兔死狐悲
作者:薛定谔的猫1967   故国枫情最新章节     
    “reina,我们今天考试,听力,我考砸了,老师还怀疑我之前的听力成绩不真实,说我并没有那个实力。”
    婉晴说这些的时候有气无力。
    “你们的考试有没有什么特殊作用啊?比如,是不是今后工作的时候做参考的?”reina问。
    “那倒也不是,只记入档案。”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觉得不开心,下次考试就不去了,这样不就没事了?你看,这也不是考证什么的,考不考都没什么意义。如果你打算今后工作,学完了以后考一个证,其实幼儿证最好考,地产经纪也可以,我觉得你可以的。”
    reina说这些时,显得很轻松的样子。
    “我也知道其实这没有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学不好一门语言,真的太难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婉晴说。
    “我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他告诉我,感到拿起来困难,就放下,当你放下了,心里就不痛苦了。你看,我觉得自己状态不好,市场也不景气,我就跟kari干了,她给我开一小时二十二,我觉得还可以。”
    reina说的这个kari是一位早期的香港移民,已经六十多岁了,还活跃在地产经纪的岗位上,是她们公司的王牌销售,手头有几十位常年客户。
    地产经纪不仅仅是为客户买卖房屋,管理房屋也是一块巨大的市场资源,只是刚入行的地产经纪没有那么多客户,只能通过圈子、介绍、打广告的方式寻找客户,有些大海捞针的感觉。
    “这样,我就不用给公司交工位费了,否则一个月几百,还有办公费用摊销,我可吃不消。以前都是aron帮我推荐客户,有些文案也是他做的,现在我自己搞不定的,只好做kari的助理了。做人,一定要能屈能伸,有大生意就做大生意,反正我有客户也可以让kari做,我也可以自己做,现在我有固定收入,心里也踏实多了。”
    reina巴拉巴拉说了这些,婉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过两天去老赵家吃饭吧?他问了几次,看你什么时间方便。”
    reina这样一说,倒让婉晴不好意思了。
    “他没必要这么客气吧?在我这里随便吃了一顿饭就一定要回请吗?”
    “无所谓,过去聊聊天,你也能心情好一些,要不然,你整天上课,下了课也没什么事要做,时间长了会抑郁的。”
    reina反倒劝着婉晴,看样子她似乎已经从情变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好吧,那就周四?这周是长周末。”婉晴答应了。
    周四下午,reina开车过来接婉晴:“我最近有些不舒服,晚上不能喝太多酒,我觉得你的酒量还好,你好好喝,我负责开车。”
    reina这几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lease了一辆雷克萨斯rx350,坐在她新买的车里,婉晴嗅见一股新车的味道,虽然不是她喜欢的那款rx350l,但内饰以及配置都是一样的,依然是她喜欢的风格,尤其当她坐在座位上感到很舒适,椅子靠背很贴身,设计得让人无可挑剔。
    “你不是做了kari的助理了吗?为什么还要买新车啊?”婉晴不解地问道。
    “我们都要好好地生活啊!买新车我开心,我开心就够了。再说了,那个老爷车都开不动了,坐在车里我就想起了aron,赶紧卖了省得我心烦!”reina这样说似乎很有道理。
    沿着hur ontario大街向南,穿过了qew高速的地下通道,很快来到lakeshore rd,就在reina向右转,朝西开去的时候,她指了指左侧位于hur ontario与lakeshore rd交汇处的north shore condominium说:
    “之前我和aron就住在这里,我们还是湖景房,每天下午,就这个时候,我们吃完饭就沿着lakeshore散步,有时候去酒吧坐坐,你看,就那间,我们还会去旅游工艺品商店买一些没用的东西。唉,物是人非,想起来就不是滋味啊!”
    婉晴觉得,reina所谓的通过心理医生治愈情感创伤纯属扯淡,睹物思人,一辆旧车、一幢大楼都能引起她无限的感慨,她绝对不相信reina走出了感情的阴影。
    问世间情为何物,敢教人生死相许?!
    坐在车上,婉晴一句话都不敢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也许多一句话又会引起她的伤感。当然,婉晴也绝非完全理智之人,reina的遭遇与其有些共情,兔死狐悲,她当然会想起自己的不幸,因此而暗暗伤心。
    车已经过了桥,穿过port credit lighthouse(灯塔)一路向南,在john大街一排townhouse前停下。据说这也算是“湖景房”,不过,这里虽然是湖滨地区,但这排房子并不在湖边,而是临街的,老赵的房子在北侧,房子前后都是高大、耸立着的树木,根本看不见任何湖景。
    “欢迎欢迎,老闫在后院帮忙呢,你们进屋先坐下休息,一会儿烧烤就得。”老赵说着。
    “老闫不是家里有寄宿生吗?今天也被你抓了差?”reina问。
    老闫从后院走进屋,笑着说:“我再不出来透透气,整个人都会抑郁了。孩子的晚饭早就准备好了,他们热一下自己吃就是了。”
    “又是烧烤,就不能有一点创意吗?”婉晴心想,但嘴上没说。
    “小林能喝白酒吗?我这里有茅台。”老赵从柜子里取出一瓶飞天茅台。
    “不了,不了,太烈了,喝不了,还是喝点啤酒吧。”婉晴赶紧制止。
    “对了,小孙没来吗?”婉晴随口问了一句。
    老赵立刻拨通了小孙的电话:“干啥呢?……打球?还你接送?多大了?就不能自己坐公交过去啊?那行,都过来吧,我们已经烤上了,那就不等你了!人家小林专门、强烈邀请你赶紧过来呢!尽快啊!”
    好家伙,老赵这嘴可真能掰扯的,应该是他们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叫小孙过来,结果却被老赵说成是婉晴专门邀请他,而且催促他赶紧过来,搞得好像小孙有些失礼,没有给面子似的。一般情况下,临到饭点儿了才被叫来的人,多半都是请客方原本没有计划邀请的人。
    “小孙的孩子也太那个了,都这么大的人了,打球还要他接送,不就是和同学一起玩吗?自己就不能过去?小孙太惯孩子了!”老赵唠叨着。
    小孙的儿子在多大密西分校,读统计专业,今年才上的大学。
    他们四个人边吃边聊,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小孙带着儿子和两个女孩子出现在老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