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兰德摆摆手,眸光盯着对面的女孩。
“换吧。”
他倒是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荷官噎住,似乎是欲言又止,半晌还是转身离开了。
很快,新的发牌手替位,海泉眼眸闪着自信的光芒,似乎十分胸有成竹。
不过前几把女孩都是这副表情,却是把把皆输,众人一阵唏嘘。
很快,荷官开始发牌,海泉再次闭上双眸。
权今舟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一旁的易征却是心急不已。
“少主……这……”
权今舟微微挑眉。
“少夫人她……”
“我知道,特别可爱。”
易征:“…………”他就不该多嘴。
海泉睁开双眼,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
她的运气一向很好,前四手拿的牌都是小牌除非人为原因,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全押了。”
海泉淡淡开口,这轮恰好她做庄,施兰德只有选择跟或不跟。
男人眉头紧紧皱起,倒不是因为心疼钱,而是完全摸不清女孩想要做什么。
周围皆是沉默,良久施兰德开口。
“跟。”
“再跟。”
海泉立马开口,新换的荷官微微蹙眉打断女孩。
“小姐,您已经输给了赌场主五千万,您只有五千万筹码了。”
闻言,海泉立马回头看向男人,无声的撒娇,用口型做出“老公”二字。
权今舟甚至可以想象到女孩面具下故作可怜的小表情。
“易征。”
“……少主,少夫人肯定会输,不能再押了。”
权今舟淡淡睨眸看了他一眼,易征身形一僵明白自己多嘴了,半晌再次给海泉递上一张支票。
“再跟五千万。”
施兰德望着女孩神色自若的模样,再三思索。
“押……一看就是虚张声势。”
“前面四轮,把把都是这么自信,但是输得一塌糊涂,赌场主不要被她虚张声势的模样吓到了。”
施兰德眉头深深皱起,似乎是在思考。
如果不跟则视为放弃,则五千万输给女孩,等于两人平局不赚不赔。
但若是跟,赢了则赚一个亿,输了则输五千万,无论如何都不是笔小买卖。
玩得又野又大,这点倒是和阿清很像。
良久,施兰德淡淡开口。
“跟。”
海泉顿时笑容展开,施兰德的牌被揭开。
一张梅花j。
一张梅花q。
“再来一张k,不就组成同花顺了?”
荷官再次揭牌。
恰好是一张梅花k。
现场顿时爆发一阵笑声,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
“同花顺,这女人输定了。”
“啧啧啧,一个亿就这么拿出来给这样没脑子的女人挥霍,真不知道她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那个男人什么身份啊……一个亿啊?”
“嘘……我听熟悉的人说,是权家那位太子爷…还是小声点。”
“权……”那人忽然噎住,立马压低了声音。
“他不是结婚了吗?”
“这女人说不定是婚外情,你知道的有钱人哪个玩的不花?要是正儿八经的权夫人能来这种地方?权总还陪着她闹?”
“……那权总也太大手笔了,一个亿给一个情人顺便玩。”
海泉毫不在意台下叽叽喳喳的言论,看向施兰德。
荷官走向海泉,眼底带着淡淡的遗憾,似乎已经为女孩判下结果,缓缓揭开第一张牌。
第一张,红桃a。
周围忽然屏住呼吸。
第二张,红桃a。
直到第三张,偌大的赌场仿佛拉了闸一般,安静得一言不发,盯着荷官的下一步动作。
第三张………
“红桃a???”
豹子?
大厅内一言不发,海泉微微挑眉,看向呆滞了的荷官,忽然得意洋洋的开口。
“我赢了,不是么?”
“……是。”
“那……宣布啊。”
“………………”荷官微微顿住,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回头看向施兰德。
“宣布就是了。”
他又不是输不起。
施兰德语气很平淡,但看向女孩的表情显然不一样了。
她神色自若的神情,胸有成竹的表现,一举一动都看得出来她的自信。
她似乎从一开始就笃定了结果。
和阿清简直一模一样。
“我宣布,这位小姐赢下五千万……以及………”荷官看了眼施兰德,他微微点点脑袋,荷官这才继续宣布,“以及!这枚戒指!”
海泉接过戒指,面具下的眼眸神色闪过一丝欣喜,戒指是和她母亲同样的款式,一眼便可以看出来是一对,躺在她的手中让她莫名十分安心。
半晌,她眸中又闪过一丝痛楚。
每每想到这是她父母爱的证明时,她就会想起伊安撕开的血淋淋的真相。
父亲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庭。
或许连母亲的生死都早已漠不关心。
也不在乎她这个亲生女儿究竟身在何处。
与此同时,易征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满眼不可思议的盯着台上的女孩。
一旁的男人淡淡勾唇,女孩仿佛自带着光芒一般耀眼,站在台上熠熠生辉。
“少主,你怎么看出来少夫人会赢的。”
“看不出来。”
“那……”
“钱而已,随她玩。”
易征:“………………”真想撕烂自己这张多管闲事的嘴。
海泉收了支票和戒指,转身便要离开,却被施兰德喊住。
“阿清。”
海泉微微一僵,瞳孔骤然一缩,蓦然回头看去。
母亲的名字。
他为什么会知道母亲的名字?
施兰德……
画家……
赌场主……
一条一条信息串联在一起,女孩顿时向后退了一步,眼底一片惊慌。
施夏……
他的女儿。
施兰德缓缓起身走向女孩,见她有反应更加笃定的猜想。
“阿清。”
“你是阿清对不对?”
“面具摘下来我看看。”
施兰德步步逼近,下一秒一袭黑衣的保镖在他面前站定,冷冽的开口。
“先生,请你自重。”
海泉步步后退,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微微愣神。
“对不起,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认错了。”
“不可能!你就是阿清对不对?!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见我?!为什么?”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女儿在哪里?阿清…阿清……”
黑衣保镖形成了一堵墙,遮挡了施兰德的视线。
这样危险的地方权今舟自然是带了人。
他横抱起女孩,施兰德还在身后不停的喊着。
“阿清,他是谁?………”
“他是谁……”
原来不是童话故事里的重逢。
他的阿清身边早已经有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