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学芸大学附属高等学校的后巷;
是一处平日里,除了猫猫狗狗,少有人迹的地方;
狭窄的通道两侧堆满了废弃的木箱和生锈的铁桶;
偶尔几只流浪猫窜过,更添了几分阴冷和寂寥。
早上的太阳刚刚照进这条小巷里,光线却显得格外昏暗。
眯眯眼和光头,两个平时总爱聚在一起闲逛的年轻人;
此时正站在巷子的深处,各自手中夹着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他们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
原本,他们打算趁着闲暇时光;
前往街头观看一年一度的箱根传驿比赛。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出发之际;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来自黄毛的信息打破了宁静。
信息的内容简短而神秘:
“来西京学芸大学附属高中的后巷,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没有更多的解释,只有这寥寥数语;
于是,两人匆匆赶往约定地点,心中揣测着黄毛究竟有何急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烟蒂在脚下堆积;
而黄毛的身影却迟迟未现。
光头开始有些焦躁,他掏出手机,决定主动联系黄毛。
电话刚接通,一阵熟悉的铃声从背后响起;
似乎是在宣告黄毛的到来。
两人迅速转身,准备迎接他们的朋友;
却没想到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呆滞。
黄毛此刻的境况令人心惊胆战。
他的嘴里被硬生生地塞入了一个咬球;
双手则被紧紧地反绑在身后;
只能无力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惊恐和绝望;
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般的遭遇。
光头的话戛然而止;
原本准备好的责备和抱怨在这一刻化为了震惊和担忧。
眯眯眼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两人立刻意识到,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他们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光头小心翼翼地靠近黄毛;
试图解开他手上的束缚,而眯眯眼则警惕地环视四周,寻找可能的威胁。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不安。
黄毛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他的目光仿佛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锁定在巷子的另一端。
他口中发出的含糊不清的嘟囔声,如同破碎的密码,试图传达着某种警告。
光头和眯眯眼,原本还在为黄毛的突然变化而震惊;
此刻却被他那近乎疯狂的眼神所引导;
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转向了巷口。
就在那一刻,一个身影缓缓步入了他们的视野。
那是一个他们熟悉却又陌生的存在;
宛如从另一个世界走来的幽灵。
是臧远走;
但眼前的他,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
最为显眼的,莫过于他的一条腿,那是一柄几乎完美的刀锋;
弯曲而锐利,金属的冷光在夕阳下闪烁。
这并非自然的肢体,而是一件精心打造的机械装置;
与人类的肌肤和骨骼格格不入;
却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与臧远走融为一体。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的手指也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段裸露在外的钢筋;
它们粗犷而坚硬,与人类柔韧的手指截然不同;
给人一种冰冷而机械的感觉。
而他的面部,曾经是那么熟悉,如今却面目全非;
半张脸似乎经历过某种可怕的灾难;
许多地方的皮肉都不见了踪影,露出下面的骨头,宛如骷髅般狰狞。
随着臧远走一步步逼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氛。
当臧远走最终站在他们面前时;
三人间的沉默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紧紧包裹。
面对着面前三位昔日的“熟人”;
臧远走的声音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讽刺。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嘲笑他们眼中的惊讶与不解。
而他的脸部表情,尽管被毁坏的部分限制了表达的范围;
但那双眼睛却透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意;
与过去那个经常被他们霸凌的少年判若两人。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三人的注意力被他的话语牵引;
同时也注意到了他嘴中闪烁的金属光泽。
原来,那些被他们曾经踩掉的牙齿;
如今已经被替换成了经过打磨的钢筋;
这种匪夷所思的改变让他们的目光不由得凝固在了臧远走的脸上。
在过往的日子里,三人对臧远走的霸凌几乎成了一种习惯;
一种习以为常的娱乐方式。
他们或许从未真正思考过自己的行为会给对方带来怎样的影响;
只是单纯地享受着那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快感。
然而,当他们现在看到臧远走;
这个曾经的“玩具”;
如今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魔鬼之姿站在他们面前,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简单。
光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试图找回以往那种轻松随意的施暴者态度;
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臧...臧远走,你这是...”
他的话说到一半,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眯眯眼的眼神则在臧远走身上来回游移;
试图从他的每一个细节中寻找答案;
但那把弯曲的刀锋义肢,那些冰冷的金属手指,还有那半张几乎被重构的脸庞;
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与迷茫。
黄毛的眼神中仍然充满了恐惧;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他看着臧远走,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怪物。
但在那怪物的背后,他又隐约看到了过去的影子;
那个曾经被他们任意欺凌,却始终默默承受一切的少年。
光头无法接受自己与臧远走之间角色的突然反转;
那种长期以来建立在欺负他人基础上的优越感;
如今面临崩塌,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与愤怒。
因此,当臧远走站在他们面前,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坚韧与不同;
光头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你小子是还没被打够是吗?主动找上门?”
光头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与不屑,试图用这种语言的暴力来重申自己的权威;
恢复往日的控制感。
他迈出步伐,迎面向臧远走挥出拳头;
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攻击,更是一种心理上的宣泄;
企图通过武力来弥补自己内心的不安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