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压迫感,让不动铭近距离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伴随着胸腔被穿刺,不动铭开始出现连续且剧烈的咳嗽;
每一次咳嗽都伴随痰液和血丝;
学识渊博的他;
知道自己马上就会变得口唇发绀、脉搏细速、头晕、面色苍白、出汗、心悸、剧烈胸痛、呼吸困难,最后引起胸膜反应,导致休克;
他现在急需用抗生素治疗,或者采取大量脓胸应行闭式引流;
好在拥有顶级头脑的他,连这种局面也都在其狩猎前,纳入了考虑范围内。
他现在虽然被怪物一只手钉在蓄水罐上,双脚用力的踮起脚尖也没法碰触地面;
但是此刻的怪物正在偏着头,上下打量着地面昏迷的另一个怪物;
趁此时机,不动铭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像大号图钉一样的注射器;
猛的钉在自己的大腿上,注射器开始自动推进液体,里面是类似葡萄糖和肾上腺素的混合液;
作用相当于代替身体内的腺体,来分泌大量的激素,让自己保持清醒,减少痛觉。
不动铭还在想法挣脱的时候,怪物把视线移动在不动铭身上;
“你为什么要来捕捉我们?”
不动铭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忘记了疼痛;
怎么回事?怪物会说话?不动铭彻底吓傻了;
它们到底是什么生物,看来不仅仅是凶残动物那么简单了吧。
“是谁派你来的?”怪物见不动铭不说话,继续问道。
“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想要弄清楚袭击人的不明生物到底是什么,咳咳!”
不动铭边说,边咳嗽着,胸腔的积液开始慢慢增多;
“可惜啊,你见到我们了,但没命把这个消息带回去了。”
怪物说完,抬起另一只手,准备了结不动铭;
不动铭的手早已握住腰间东洋刀的刀柄;
“嗖!”刀身出鞘;
“嘶!嘶!嘶!”空气中开始出现大量刺耳的燃烧声;
整个刀身都是由巨大的镁块铸成,镁块遇到空气会发生燃烧反应,形成氧化镁;
刀身出鞘的那一刻,镁条在黑夜中剧烈燃烧,释放热量的同时,发出耀眼的白光;
不动铭今晚佩戴的深色眼镜,就是为了在近距离强光之下,可以睁开双眼。
很明显,这道强光让眼前的怪物感到了严重不适;
“啊!”怪物有些痛苦的从不动铭胸腔抽出手臂,捂住双眼;
虽然被贯穿的胸腔,因为对方拔出手臂又遭受到了二次伤害;
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生存的机会就只有这么珍贵的一瞬间;
不动铭顾不得疼痛,掏出一把改良过的x28p泰瑟枪,枪弹有10万伏特的高压电流;
由于夜间瞄准度不高,加上身体过于紧张,并未击中怪物的躯干,而是打在了怪物的小腿上;
超强防御力的怪物并未瞬间失去抵抗力,但是短时间内也动弹不得;
此时,不动铭也在虚脱边缘,用简易枪管,又马上补上一针麻醉剂。
他起身,颤颤巍巍朝自己的车走去,把车开了过来;
拿出后备箱的煤油,淋在了第一只怪物和小羊的身上;
迅速点燃后,把第二个怪物用钢碳混合材质的丝网兜好,扛进后备箱;
他知道,当拥有语言和反狩猎智慧的、新的怪物出现后,第一只如猛兽般的怪物,已经不具备太多的研究意义了。
凌晨两点,不动铭逼出了极限意志的自己,把车开回了家,他把怪物在地下室固定好之后,便晕倒在了厨房里………
头一次饮酒的植松圣,很明显是不胜酒力的;
跟着盲肠回到家后,他便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
盲肠刚刚搬出新款游戏机,插好连接设备,回头一看,植松圣已经开始打呼;
近期的植松圣,面临接连的打击,几乎没有拥有过一个高质量的睡眠;
盲肠今日份的友情,和第一次因为酒精分泌多巴胺带来的快感,让植松圣终于有了一次安稳且安心的睡眠;
在梦里,他又看见了自己死去的母亲和弟弟,他们俩看不见表情的朝自己挥手;
像是在热烈的欢迎自己;
又像是在远去前,同自己挥手道别;
植松圣想要追上去,看个究竟,看看思念中,母亲和弟弟久违的脸庞;
他拼命的朝着母亲和弟弟奔跑,却始终无法拉近彼此哪怕一丁点的距离;
身体就像是被无形的藤蔓牢牢绊住一样,无力感深深的被拉满。
慢慢的,他睁开双眼,大口喘着粗气;
正准备庆幸结束一个不美好的梦境时,却发现现实中的自己真的被锁链捆了起来;
眼前出现了一群熟悉的人,是自己消防署的同事,那帮成天欺负自己的“老前辈们”。
白天颜面尽失的前辈和队长走近植松圣,一杯冷水泼在了植松圣脸上,阴险的叫嚣道:
“醒酒了吗?要不要再来一点?”
原来,盲肠的一切善意,不过是这帮流氓做的局而已;
当众出糗的前辈连同队长,经过白天与植松圣的暗暗角力之后;
心里虽不清楚,为何瘦小的植松圣突然敢反抗自己,并且突发神力;
但是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现在的自己肯定是打不过植松圣了;
当消防署这个生态里的食物链发生变化时,植松圣已经从最底端来到了最高端,那么,在倒数第二层的盲肠,就到了最底端;
不甘心的除了队长等一众老的流氓,还有盲肠这样的人;
既然明的打不过,那就合起伙来玩阴的;
盲肠的使命已经完成,他取得植松圣的信任后,成为了植松圣进入工作后唯一的朋友;
只不过,这份友情并没有维持多久,随着酒精的挥发,友情也结束了。
盲肠谄媚的对队长说道:
“这小子白天对您态度就不好,晚辈怎么能够对前辈如此没有教养。”
植松圣失望至极的看着盲肠,他想起母亲生前对自己说过的话;
像他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就不该抱有天上掉馅饼这样荒唐至极的梦想;
从小和弟弟就被教育,不要寄希望于靠买彩票发财;
那不是设计给穷人们的救命绳索,而是富人们设计出来,吸附在穷人身上的蚂蝗而已;
也不要想着一夜暴富,或者生活一下就会突然变得很好;
整个社会体系已经被上面的人,精明算计过无数遍;
那样的幻想,达成的概率,比指望最出色的软件出现bug还要低的多得多;
所以,植松圣认为,今晚遭到的算计,都是自己没有谨记母亲的教诲罢了;
像自己这样的穷苦人,友情和被尊重,这两件事本身就奢侈的如同中了奖的彩票一般,无比的珍贵和沉重,以及不切实际。
凭什么会觉得他人无缘无故的暖心举动,和靠近自己是理所应当;
明明是自己相信了不该相信的幻想罢了,去赌了那份可怕的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