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知君还是叫来了青竹给她梳头,她也知道了王宴礼并不是什么都会的,至少梳头他就不会。
等他们去福寿堂给祖母请安时已经将近卯时末,他给她上妆画眉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知君又有些后悔答应让他以后给自己上妆了,这样她每日何止要早起一个时辰?要想不耽搁他上早朝,她最少也要比平日早起三个时辰才够用。
谢老夫人见他们想携着进了福寿堂笑的双眼都只剩一条缝隙。
知君见祖母这么高兴,心里也跟着高兴。
“孙女,孙女婿拜见祖母。”知君和王宴楼并排给谢老夫人行礼请安。
“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谢老夫人慈祥的看着王宴礼问道:“宴礼今日可是休沐?”
“回祖母,今日早朝请了假,中午还是照常进宫给官家授课。”王宴礼恭敬回道。
闻言谢老夫人点点头,随即便看向知君,“你这丫头,自己有多少酒量心里还不知数,竟能把自己喝的醉成那个样子,成何体统,亏得孙女婿疼惜你,为了你连早朝都给耽搁了,看你以后还长不长记性。”
知君来之前便知道祖母一定会训斥自己,所以当祖母说她时便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任由祖母教训,只是没想到祖母就这么轻飘飘的几句便放过了自己。
所以当谢老夫人说完时知君不可思议的看着祖母,谢老夫人见她这个样子,没好气道:“怎么?还想在被我骂上几句?”
闻言知君忙摇头,“祖母,孙女记住了,以后一定不会在自己一个人品酒。”
“哼!当我听不出来是吧!不会在自己一个人,这么说你以后还打算叫上其他人再喝?”
“不是不是,我不喝了!”知君忙摆手否认。
见状王宴礼笑道:“祖母,以后她若是想喝我陪着她可行?”
闻言谢老夫人一愣,随即笑道:“自然可以,你们夫妻俩小酌怡情,我自是不会管。”说完还笑着看了知君一眼。
知君则偷偷的抓住王宴礼的袖角,轻轻扯了扯,小声道:“你怎么问祖母这个,以后在家时你若是想喝我陪你就是,祖母又不会知道。”
闻言王宴礼笑了笑,“我喜欢过了名路,不喜欢偷偷摸摸。”
闻言知君一噎,她怎么听着这话似有其他含义,可是之前他不是还做过梁上君子吗?她还以为他就喜欢偷偷摸摸呢!
谢老夫人看着小夫妻俩私底下的动作笑了笑也装作没瞧见。
知君和王宴礼陪着谢老夫人用完早饭便请辞离开,王宴礼直接去了皇宫,知君则去了陈府,上次她去见小舅舅他便告诉她六月底要离开京城回临安,那之后她难过了几日,便三五不时的去陈府坐坐,不为什么就是想多陪陪外祖母。
可眼看这都七月下旬了,她都没有收到外祖母要离京的消息。
原先她还想着是外祖母担心她伤心,所以打算一直隐瞒她要回去的消息,所以她一直也没有在外祖母面前提过她们离京的事,只当作和往常一样陪她们说说话,可眼看就快八月了,她开始怀疑是不是小舅舅故意骗她的,可细想想小舅舅说的那些理由确实真实存在,她又想是不是临安出了什么事,所以他们才回推迟了回去的日期,所以她今天日一定要找小舅舅问清楚。
到了陈府,知君见过陈老太太后便故作无意的问道:“外祖母,小舅舅最近在忙什么?”
“他啊!最近不是要回临安了吗?他这几日去安排京中的生意去了。”
闻言知君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要走了吗?
谢老夫人见知君神色不对忙解释道:“忘了告诉你这事了,你小舅母的祖父年事也高了,来信说想见见小团子,本来这个月初就该走的,后来因着你小舅舅一只去西域的商队没有按时回来便耽搁了,这不才他把商队的事情查清楚,这才开始准备回去的事宜。”
闻言知君点点头,又问道:“那商队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先帝驾崩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边疆,西域那边又有人蠢蠢欲动了,这次多亏了顾家军,他们一直在边疆安排了巡逻的部队,这才侥幸把那些人救了回来,被救回来后他们算着时间不能按时回来了便送了信回京,虽然丢了货物,好在人都还在,也是万幸。老天保佑!”说着陈老夫人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
闻言知君又点点头,王宴礼早就料到先皇驾崩边疆一定会乱,所以一早便传了信给顾老将军,让他提前做好防备,若非如此,只怕小舅舅的那支商队便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若是西域联军在此攻打西北边疆,这次顾老将军没有被人暗害,是不是意味着即便开战王宴礼也无需再去西北领军,他可以好好的留在京城?
想到了这些知君心里竟还有几分开心,她并不想他去战场,以前他之所以会去是因为朝中实在无可用之人,今时今世情况不同,况且他提前两年便派了那么多人潜伏边疆和西域,有这些人在,战争未必能起。
接着知君又看向外祖母,心里还是会难受。
“外祖母,我以后每年都会去看望您。”知君突然道。
“好啊!嗯?回去看我,回哪去看我?”陈老夫人疑惑的看着知君。
“您不是说你们要回临安了吗?”
“是要回去啊!可是过完年就回来了,你是不是误以为我们回去就不回来了?”陈老太太笑问。
闻言知君点点头,撇了撇嘴委屈道:“是小舅舅说的,他说你们回去就不回来了,还说要留在临安陪着小舅母一起给赵老大人尽孝,外祖母小舅舅骗我!”
说到最后真的委屈起来,眼里还含着泪,委屈的趴在外祖母的肩膀上。
还没等陈老太太出声安慰知君,门口便响起了陈遂安的声音。
“母亲我看门外的马车是王家的,知君那丫头又来看您了?”陈遂安边说边走,话刚落人就出现在门外。
见到知君趴在自己母亲身上,眼睛红红的看向自己,陈遂安迈近屋内的脚又退了回去笑道:“既然君丫头和母亲有话要说,儿子就不打扰你们祖孙俩了,儿子告退!”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你给我站住!”陈老太太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