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看得楚萝头皮发麻。
楚萝还是会察言观色的,忙摇头说“不了,靳家挺好的“
靳无尘看着费止游道“她不愿意跟你走,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
“这话可没办法打发我,我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美人花苗子。
长在谁的花园里没所谓,再给我些日子,这株美人花在我手中不但能痊愈还能大放光彩,成为绝世珍品”
费止游说这话时,眼睛一直楚萝身上。
他的眼神,像是看某种珍奇植物,仿佛可以看到她未来的模样。
费止游看她,也像饕客见到难得一见的美食,像是猎人见着上佳的猎物。
他与靳无尘,当真是人以群分。
两人性格不同,但好像都极具狩猎者性质。
不同的是,她对费止游更有好感,她不怕他。
费止游已经见过无数美人,仅仅靠外貌,可不能引起他注意。
能成为他狩猎对象,更不容易。
靳无尘知道,楚萝身上定然,还有其他吸引费止游的东西。
靳无尘适时提醒“她是老头子找来的人,你注意分寸”
费止游是花个蝴蝶,靳无尘怕他一时激动,搞出什么失了分寸的事情来。
“不得不说,老帮主眼光可真好”
费止游边说边写好的药方,递给星竹。
星竹也不敢耽搁赶忙去取药。
“近来有人,送了我两个不错的女子,等下我就让人给你送到靳府来”
费止游看着靳无尘热情开口。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靳无尘慵懒地靠着桌子。
“美人现在看着是个全乎人,但身上全是伤,也她还没到最好的时候,你要是现在碰她,这珍品美人花便毁了”
费止游的意思楚萝听懂了。
巴不得靳无尘答应,现在她与他,同一屋檐都觉得胸口闷。
“嗯”靳无尘答。
“我看你昨晚也累了,我先回去配药,美人花在这,以后我会常来”
“美人好好休息,我们很快会再见”
费止游起身和楚萝打了招呼,高高兴兴地地离开了靳宅。
“谁给你用了那么多薇洛草,是你自己还是楚家,你的利爪尖牙就护不了自己?”
靳无尘眯眼看着楚萝,眼前人矛盾,又不合常理。
“我爹,他不想嫁嫡女,他怕靳家看到浑身伤疤的我,会让您不满意,惹怒靳家”
楚萝自知瞒不过他,如实说了出来。
“楚家还有个大女儿未嫁,你是楚家小女儿?”
靳无尘对这婚事所知并不多。
府中娶的是谁,他根本没过问,只知与楚姓商户结亲。
若非,回来出了这么一遭事情,发现眼前人不简单,他有了兴趣,压根就不打算过问。
“嗯,我是庶女”
楚萝知道很多人都介意,趁早说清楚。
“皇家皇位继承都不一定要按嫡庶,怎么,楚家有比皇位更不得了的东西要继承,好大的规矩”
靳无尘知道若非家中一直强调,哪有人会自己说嫡庶。
这些人,本事不见得多大,但家中该摆威风一点不少。
“啊?”
楚萝压根没想到,他居然讨厌嫡庶的说法。
还没什么顾忌,竟然直接议论皇家。
但她也觉得,楚家立规矩是学人糟粕,弃掉精华。
靳无尘看她长成这个难得的模样,怕是不容易。
这样的样貌,放到别处,怕会有大用处。
“楚家大小姐,与你相比谁更美?”
靳无尘随口一问,想知道这谱很大的楚家,有多少脑子。
“大小姐更好看更有意思,少主要不去楚家换回来?”
楚萝听着话,打起了让靳无尘换妻的主意。
“这话听着耳熟,刚才你说自己是丫鬟时,就是这么骗人的,不换个新招?”
靳无尘听她这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楚家没远见,也没品,恐怕就出了眼前这一根好笋。
“这真话谎话说法都一样,主要看事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真觉的楚家大小姐比我有意思”
楚荫镅害人,找麻烦的招数层出不穷,可不是比她更有意思。
“她也喜欢骗人?”
靳无尘在等人,闲着也是闲着又开口问。
楚萝觉得靳无尘,好像介意她心思太多。
于是她开口道“没有”
“那一定长得很丑,而且啊,我觉得骗子更有意思”
靳无尘邪笑着,一副我看你如何继续演下去的模样。
楚萝想挽回些形象,问“我就是自保说了些话,怎么就给我定了罪”
“是吗,来日方长,我拭目以待”
楚萝看他这样子,是已经知道她的意图,说什么都没用。
他不会换妻,现在分明就是,在逗弄她取乐。
费止游说他爱玩闹,可能的确不假。
但他的玩具,恐怕是世间万物。
“少夫人、少主厨房炖了鸡汤,你们喝些”
靳嬷嬷恰好端了一盅鸡汤来,打破楚萝的尴尬。
楚萝盛了一碗,恭敬地递给靳无尘,要缓和一下关系。
靳嬷嬷见两人相处还比较融洽,便笑着退了出去。
“这鸡汤真的很好喝的”
楚萝见他不接,真诚开口劝。
也想换个话题翻篇过去,得罪靳无尘,绝不是上策。
这鸡汤是他家厨子做的,喝了多少年,味道如何自然知晓。
但她献殷勤极力推荐,他还是多看了一眼。
伸手接过来尝了一口,说“怎么这次没下毒,还是说下了我不知道的毒药”
“下没下都一样,反正,我的毒对你都没用”
楚萝说得有些沮丧。
毕竟花了那么心思,他竟然半点事都没有。
“软筋散没用,但第二次下的毒有些作用”
他轻轻歪了歪头,露出脖颈上的细长的伤口笑着说。
楚萝一瞬间有些失神。
不得不说,要是他只是空有皮囊,真的会很招人。
可他偏偏有颗歹毒的心,和过于聪明的脑子,和高不可测的身手。
回过神,楚萝听闻有些用,不禁高兴的说“其实,你脖颈上我没下毒”
靳无尘放下汤碗,好奇地问“没在我脖颈上下毒,那我是怎么中毒的?”
楚萝摇头不语,盛了碗汤喝起来,借着喝汤的碗挡住上扬的嘴角。
她才不会说,以后没准还能用得着。
这大魔头要是为祸百姓,成为江州大害。
她定然也要对付他。
“在靳家只管凭你本事手段行事,这样更有意思,若你野心稍大些,我的命也可以是你的目标”
靳无尘说得随意,被说中心事的楚萝却呛得不轻。
在他旁边,楚萝时刻觉得毛骨悚然。
有些人,他的恐惧不在于看到的样子。
更在于,他散发出来无形的压迫与威慑。
说话间,靳无尘等的人来了。
楚萝适时离开,在门口楚萝认出了来人。
是那天在河边杀人,又险些要杀她的人。
她记得,那天他们说无事时,漕帮的人不得进入楚家。
看样子,他们应该又有事密谋。
楚萝离开厅中,留了个心眼。
她怕密谋的事,与她有关,便在在转角处偷听。
“蒙山,让葛锐查查现在的这个少夫人,越详细越好,她不是一般的商户之女,看看是否是找了人冒名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