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页上关于傅斯辰的介绍倒挺多。
什么天才儿童啊!从小就拿奖拿到手软,十二岁就进入公司学习管理。
可以说,傅氏真正开始甩开其他家族成为a市龙头也是在傅斯辰进入傅氏参与管理之后。
从这里可以看出,傅斯辰是真的很牛逼。
关于傅斯辰的报道无一例外都是表扬夸赞的。
颜洛曼点开采访傅斯辰的视频。
那年他十六岁。
他和傅斯年长得一模一样,可不同的是,傅斯辰眼里的笑意是热的,他浑身发着光,他是被众星捧月般的存在,明显是被爱包围着长大的。
他有宏图伟志,他说他要带领a市成为经济第一市,将来还要助力c国成为全球经济第一大国。
十六岁的他眼里充满了希冀,话说的是挺臭屁的,但现场的掌声不断,观众们竟然都觉得他能成功。
怪不得所有人都在怀念傅斯辰。
也可想而知,傅斯年是在怎样的压力下活过来的。
怪不得傅斯年的性格那么怪异,偶尔又像个受伤的小狗,令人心疼。
颜洛曼放下手机,呈大字躺在床上,久违的舒坦。
却也是难得的失眠。
第二天,小姨离开了,颜妈妈给颜洛曼打来电话,“晚上回家一趟,一个人。”
颜洛曼应了下来,她的车子还没修好,便打的去了她之前想要试点的门店。
她把问题员工调离了岗位,店长降职,升了一个普通员工为店长。
她本想慢慢来的,可昨天的事情让她意识到,她再不尽快做出改变,她就无法进步,更没有能力守护她想守护的人。
店长意见很大,把颜洛曼举报到了总公司。
老板收到投诉后,只说了句:“你不满可以辞职。”
随后又给颜洛曼打来电话,“小颜啊!我全力支持,有什么困难随时提。”
颜洛曼的嗓子里像是卡了东西,本想问老板为什么这么帮她,但忍了下来。
人生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现在既然受益的人是她,她就该抓住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谢谢老板支持,我一定尽快做出成绩。”
是冒险。
但如果墨守成规,那这家店永远都是要死不活的状态,这个区也会是要死不活的状态。
她也永远别想成长。
下午约了商场负责人吃饭,明里暗里打听着商场近期有没有变动情况。
吃饭期间,老板打来电话,说给她安排了一个助理,明天就到岗。
她应了下来,唇角带笑,她几乎百分百肯定了,她是真的有后台。
只是不知道是刘佳念还是刘菲,更是不太清楚老板想通过她获得怎样的好处。
十一点的时候,颜洛曼满身酒气回家。
颜妈妈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等她。
颜洛曼走过去,坐下,“如果是想让我跟小姨道歉,那就免谈,是她一直揪着我不放,我实在忍不了了。”
颜妈妈沉默许久,轻叹口气,“你小姨一直就是你外婆最喜欢的孩子,从小被宠爱着长大,什么都是最好的,现在……”
颜洛曼打断颜妈妈的话,“现在我们生活水平上来了,她就羡慕嫉妒恨了?为了让她开心,我们就必须落魄才行?”
颜妈妈脸色有些不好,充满了疲惫,她的声音也充满了疲惫:“今天她回去后,你外婆打电话来了。”
颜洛曼微蹙眉,看样子是颜妈妈挨训了。
“外婆说什么了?”颜洛曼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但语气还是冷冷的。
“外婆说我们在瞎嘚瑟什么,现在有点钱就了不起了,还问起斯年,你小姨回去肯定添油加醋说了些什么,你外婆对斯年意见很大,我……”
颜妈妈欲言又止。
颜洛曼笑了,很是嘲讽,“就因为你妈不开心,所以现在你想我和傅斯年真的分开,对吗?”
“不是!”颜妈妈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颜洛曼继续猜测:“那就是想让傅斯年去跟小姨道歉?”
颜妈妈惊讶颜洛曼的聪明。
颜洛曼笑着,“那还是离婚吧!”
“你说什么胡话呢?!”颜妈妈立刻打了颜洛曼一下,阻止她胡言乱语。
“我没说胡话,我帮不了傅斯年,他需要去找强大的老婆才能立足。这样也好,您既可以给外婆交差了,也可以把问题推到小姨身上,告诉外婆傅斯年就是因为小姨尖酸刻薄,便看不上我们家,最后离婚收场了。”
颜妈妈抬手,像是又想给颜洛曼一个巴掌,但忍了下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恶毒?给你小姨安上破坏你婚姻的罪名,她这辈子还有脸见我和你大姨了吗?”
颜洛曼嘲讽轻笑,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颜妈妈才反应过来:“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强大的老婆?”
“别忘了,傅斯年是首富傅家的孩子。”
“然后呢?我说了我不嫌弃他被赶出来。”颜妈妈急了。
太好笑了,颜洛曼又笑了。
“妈,我们有什么资格嫌弃人家?傅斯年就算被赶出傅家,人家一身才学,长相也是万里挑一,他就算去当小白脸也比当我老公强吧?”
颜妈妈愣了,此刻她终于认清了现实,颜洛曼说的对。
一个首富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过他们家这种清贫的日子呢?
她还大言不惭地说不嫌弃。
现在想想,也是可笑。
颜妈妈再次受到了打击,双眼无神,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灵魂,只喃喃着:“我的脸都丢光了,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颜洛曼看着颜妈妈蹒跚的背影,微红了双眼。
她快乐的日子也到尽头了。
之前颜妈妈就是这样的状态,把颜洛曼渐渐拉入了深渊。
妈妈都这个样子了,她要是还没心没肺地快乐着,她的良心过不去。
那时,她明知道自己在掉入情绪的深渊,可也不想自救,因为那时妈妈不开心,她也没资格开心起来。
颜洛曼没有在颜妈妈家睡,走在凌晨十二点的路上。
脚步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沉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