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两人打车去了民政局。
傅斯年没车，颜洛曼只好回民政局开自己的车。
到了民政局，那里的门卫都从门卫室撑起身朝他们看来，指指点点、津津有味。
今天民政局门口有一场闹剧，她和傅斯年是闹剧的男女主，她近期是不敢来离婚了。
坐上颜洛曼的宝马，傅斯年咂咂嘴：“这什么破车？你买的是最低配的吧？”
“……”颜洛曼无视他，却也没忍住，她不允许别人在她的爱车上侮辱自己的爱车。
“那你有车吗？”她怼他。
“我……”傅斯年不解释了，冷笑，“想试探我有没有钱？”
“噗！”这人长得人模狗样的，但绝对有病。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颜洛曼说：“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把离婚证领了，避免夜长梦多。”
“用完就想扔？”傅斯年不屑笑问。
“合同上规定了的，呸！”颜洛曼今天的脑袋像是笨了很多，总是忘记傅斯年不是app的工作人员。
傅斯年微蹙眉，无声打开了窗，继续漫不经心：“上了贼船就别想下来。”
颜洛曼也笑，“傅斯年，你要不要撒泡尿照照？”
傅斯年微怔，或许是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质疑过他的长相，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怼她。
“如果你对自己的认知不清楚，我带你去好好地认识一下自己。”
颜洛曼认真开着车，这句话也说的极其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那泡尿”让傅斯年感觉到了侮辱。
到了超市的露天停车场，颜洛曼问：“一起去，还是自己待着？”
傅斯年一路上没有再说话，时不时瞅了瞅后视镜里的自己，此刻仿佛还生气呢！
“不去。”
“那你待着。”
颜洛曼关上了车门，也习惯动作直接锁了车门。
傅斯年看了眼已经熄火的车，此刻是他这辈子都没出现过的表情，惊悚，不相信，这女人太可怕了！
不过十秒的时间，车内已经热到快喘不过气。
他打开了车门。
车子的警报声响彻这个停车场。
颜洛曼这才转身，朝自己的车看去，只见那男人一脸涨红，狠狠地盯着她。
那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要灭了她一样。
她拔腿就跑，钻进凉快的超市里。
她抓了个购物车，一边躲，一边购物。
买完清单上的东西后，男人都没有再出现，她松了口气的同时，看到倚在她车身上的男人。
硬着头皮走过去，若无其事地往后备厢装东西。
傅斯年紧紧盯着她，早上见面时花痴样的女人此刻已经不见了。
不，准确说，一个月前那个嚷嚷着要他带她走的女人变了。
那天，他骑着机车，等红绿灯的时候，这女人坐在另一辆敞篷跑车的后座上，朝他挥手。
他扭头看向她。
她把自己解锁的手机递给他，很是恳切：“帅哥！留个电话！”
她脸色微红，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喝了酒。
他转头无视。
她的朋友还配合地把车往前开了开，让她能轻易碰到他。
打死他也没想到，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前方红灯快变绿灯了，她一个箭步，跨出跑车，直接坐在了他的后座。
“颜洛曼！你想死啊！给我滚回来！”她那个装扮挺男性化的女性朋友冲她骂道。
她死死抱住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一副烂酒鬼的样子，喃喃唱着什么。
身后的汽笛声不断响起，催促着她的朋友和他开车。
“下个红绿灯。”傅斯年简单说完，启动。
可这是快速通道，离下一个红绿灯有很长很长的路。
一路上她都在哼哼唧唧着，他没骑得很快，是怕她会吐在他的衣服上和爱车上。
最后她朋友见等不到下个红绿灯了，只好在应急车道停了下来。
傅斯年随后也停下。
刚停下，颜洛曼就死死拽住傅斯年的机车服：“带我走！继续带我走！到遥远的以后……”
她大喊着，到最后还唱起来了。
她朋友用力掰着她的手，她却不松手。
最后傅斯年也是赶时间，不想耽误时间了，问她朋友：“回a市？”
她朋友点头：“嗯。”
“那a市第一出口，我把她扔那里。”
傅斯年说完，启动了机车。
一路狂飙。
她在身后兴奋大叫：“耶！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
她很不安分。
傅斯年停下车，趁着她没意识到他要丢掉她，她被他提起，一扔，丢在了路边。
随后傅斯年不管不顾地一路疾驰。
其实也不是不管，毕竟是个鲜活的生命。
她是装疯卖傻，没真醉。
见他走远，她便自己翻过护栏，躲在安全的地方，拨打了电话。
今天在民政局门口的第一眼，傅斯年认出了这个女人，那个疯子。
颜洛曼放好东西，关了后备厢，这才对上傅斯年若有所思的双眼。
“你会开车吗？”她问。
傅斯年勾起嘴角，“哪种？”
颜洛曼愣，他是傻吗？眼前这辆啊！
随即她意识到是什么意思了，他光天化日之下开黄色玩笑，真是够不要脸的，和她有的一拼。
“你真该撒泡尿照照，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颜洛曼把钥匙递给他，上了车。
傅斯年微怔，这女人果然好样的，竟敢使唤他。
颜洛曼点开导航，傅斯年跟着导航的指示开，像个提线木偶。
“朋友，你方便告诉我，你的情况吗？一会儿回去见我妈，我怕露馅。”
“傅斯年，三十岁，生日9月21，父母双亡，家里爷爷奶奶，家里巨富，即将破产。”
颜洛曼正认真记录着，随后越写越不对劲，扭头看他：“你演电视剧呢！真实点。”
傅斯年无奈轻笑，“哪句不真实了？”
“家里巨富，还即将破产，都快破产了，你跟我浪费时间在这玩什么？”
“哦，忘了说，破产的功劳也有你一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