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棠!你这个不忠不孝之人,我可是你的庶母!”
沈萤与柳姨娘轮番对沈绾棠一通叫骂。
沈绾棠眉心微蹙。
一旁青娥瞬间会意,一个健步冲上前来。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便落在了柳姨娘脸上。
“二小姐是主子,奴婢不好打骂,柳姨娘您便不一样了,您是沈家的奴婢,对主子出言羞辱,莫说是我了,即便是那倒夜壶的听见,也能给你甩一巴掌。”
青娥气场全开,一双凌厉的眸子像极了沈绾棠。
一巴掌下去,柳姨娘瞬间闭了嘴,一旁的沈萤也不再言语。
不过多时,房门敞开,婆子们满脸笑容将手上的“战利品”展示给沈绾棠瞧。
“小姐,咱们找到了一些,您瞧瞧,可是您要的东西?”
沈绾棠接过扫了一眼,满意点了点头:“果真是豪门勋爵人家的嬷嬷,手段也是极好的。”
话音落下,一旁的青娥便抓了些散碎银子递了上去。
嬷嬷们满脸笑颜,领了赏钱便去一旁候着了。
将手里的地契田契扫了一眼,沈绾棠却又不禁皱起眉头:“京郊良田八百亩,东市店铺无间,石英巷三进院一座,城东百果山庄,怎的不在这里?”
这可是母亲嫁妆里,最重要的一些个铺面田庄。
“这些地契如今可都是从柳姨娘你的院子里搜出来的,私藏主人财务,可是要刺字流放的。”沈绾棠眉心紧蹙,“若你将方才的几间如实叫来,我倒也可以给你求求情。”
柳姨娘倔强地抬起眸子,咬紧牙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可一旁的沈萤已然是后怕了的,即便被绑住了手脚也要扑上前去:“娘,若不说,你便没命了啊!”
柳姨娘像是算准了什么似的,高高昂起头颅来嗤声一笑:“怎的,她沈绾棠还能动用私刑打死我不成!若真有那时候,萤儿,你便去敲登闻鼓,告她沈绾棠一个虐待庶母罪责!”
话音落下,沈绾棠青却被柳姨娘这一腔愤慨逗弄的哭笑不得。
“无妨,柳氏想要对簿公堂,那边成全你,只是这府尹判案,可便没有我如今这般手下留情了。”
沈绾棠摊了摊手,随即看向身旁的文书先生:“先生,有劳了。”
而后沈绾棠的目光略过一旁的嬷嬷,嬷嬷们心领神会,上前来便要将这二人抬去公堂。
“我说!我说!”
沈萤凄厉叫出声来。
“在我房间,床下第三个抽屉里。”沈萤心一横,开口道。
话音落下,几个嬷嬷便去到沈萤房间去找,果然,不过片刻,便将剩下的几张地契田契找了出来。
现下,倒是一张不少了。
“你这个蠢货!”
柳姨娘吼得歇斯底里,瞧着身旁低垂着脑袋的身影,恨不能一拳打在女儿身上。
“你骂我作甚!我还不是为了你么!若不将那些银子交出来,你今日便死了”沈萤心头一气,哭喊着反驳道。
沈绾棠将手里的几张地契单子递给青娥,静得可怕的眸子盯着面前的母女二人。
随后抬起头来,看向一旁的嬷嬷们,嘴角堪堪扯起一抹笑容来:“有劳嬷嬷们,帮我料理一下后面的事情。”
留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子。
这院子,沈绾棠多待一秒都嫌脏。
回到院子里,沈绾棠呆滞瞧着母亲留下的嫁妆,再回过神来,依然是泪流满面。
“小姐?”
青娥试探上前来,柔声道,“家里有一个婆子跑了,是柳姨娘的心腹。”
“拿着我的牌子,叫人出去寻一寻。”
沈绾棠有气无力地将腰牌抽了出来,递给青娥。
清点着面前的地契,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她的手也不住的颤抖。
入夜时分,她终于将母亲的嫁妆重新规整入库。
瞧着库门重重关上,沈绾棠留下最后一滴泪,随后目光定定。
当日母亲死的蹊跷,这其中必定有鬼,这几日得闲,定要查出些蛛丝马迹。
“小姐!”
青娥匆匆赶来,面色有些慌张。
“那婆子在南市一家酒铺寻到了,护院们刚到时,她正要骑马离去,护院们追出城去三十里这才把人擒获。”
一个婆子,竟还会骑马?将这群年轻少壮的家丁耍的团团转。
沈绾棠心头闪过一丝灵光。
彼时,婆子已然被五花大绑,扔在了院子里。
虽说被塞着嘴巴,可那婆子依旧一副不认输的模样,瞧见沈绾棠来,也只是斜斜躺在一旁,睨了一眼沈绾棠,随即冷哼一声。
是柳姨娘身旁的婆子没错了。
下人们搬来椅子,沈绾棠坐下身来,细细端详了一番面前的婆子,随后幽幽开口:“你今日出城,是去帮柳姨娘料理脏事的吧?”
护院上前来,一把将塞在婆子嘴里扯了出来。
婆子动了动身子,可却仍然没有动静。
瞧着倒是个硬骨头,只是沈绾棠可没有这些闲工夫看她上演一番忠实护主的戏码。
“送去刑部吧,逃奴罪可不是小事,去给郭牢头说一声,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便宽待她,什么大刑都用得的。”
说罢,沈绾棠挥了挥手,冷静的眸子细细瞧来,竟有些可怕。
那婆子顿时便慌了神,护院来抓,也开始奋力挣扎。
“你敢!你这是虐待奴仆!”
青娥上前来便是毫不吝啬的一巴掌,将沈绾棠那杀伐果决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轮得到你来置喙主家的事情,你光是一条逃奴罪,便能人头落地,刑部大牢可管不得什么虐待奴仆!”
逃奴罪每年都屡见不鲜的,上个月,一个小官家的奴仆逃走被抓回来,那可是被活活打死的,草草卷了席子扔去乱葬岗了的。
那乱葬岗野狼啃食,最后怕是连个全尸都没得的。
想至此,婆子瞬间慌了神,使劲浑身解数挣扎开来,一个猛扑便抓住了沈绾棠的衣袂。
“大小姐,大小姐救命啊,老奴我不是真的想逃,是柳姨娘叫我逃的呀!”
沈绾棠冷嗤一声:“你叫我如何信你?”
“我有她谋害先夫人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