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妃这倡导书迟迟不动作,打量的就是一个拖延的主意,年前姜琬没空搭理她,年后可算是抽出空了。
姜琬也不做别的,就是将大公主召进了宫,没让她带孩子一起。姜琬还没丧心病狂到去折腾一个小婴儿,这点儿底线她还是有的。
旨意是傍晚送到公主府的,大公主想了一个晚上贤妃是要做什么,导致她早上起来的时候眼下还有青黑,用脂粉勉强遮盖了。
孟驸马从外面走了进来,担忧道:“要不要先派人知会母妃一声?贤妃娘娘这么突然召你前去......”孟驸马不怎么了解贤妃娘娘,但自己的岳母同贤妃娘娘素来有嫌隙,此番召公主过去能有什么好事呢?
大公主从梳妆台前站了起来,接过云屏手中的汤婆子握在手中,“能有什么事,你不必担心,她不敢对我做什么的。”大公主安慰了一句。
“我一进宫想必母妃那里就知道了,若有什么不对,母妃自会去找我。”
大公主看了看熟睡中的儿子,在驸马的目送下,登上了去往宫里的马车。马车一路到了宫门口,大公主下了车,没见到来接人的软轿。
云屏左看右看,愤怒的对前来接人的永寿宫小太监怒声道:“软轿呢,你们是要公主这样走过去吗?”
来接人的小太监赔笑道:“哎呦,我家娘娘早就吩咐了软轿的,定是这抬轿的小太监躲懒了,这会儿还没来,公主放心回头奴才就禀了我家娘娘狠狠的惩治这惫懒的奴才。只是这时候也不早了,娘娘早就等着见公主呢,公主可别叫娘娘久等。”
他说着一笑,“不若公主辛苦些,随奴才走过去吧。”
“你放肆!”云屏怒道,她家公主什么时候需要亲自走这宫道了。这群人真是欺人太甚,云屏忍不住上前要训斥这太监被大公主拦住了。
什么小太监惫懒,还不是贤妃授意的,如今后宫被贤妃把持着,她存心要磋磨自己,大公主也没什么办法。只是她是父皇的女儿,并不是那些妃嫔们,贤妃拿这些小伎俩对付她,传到父皇的耳中不知作何想了。
“既是贤母妃等着,那本公主走就是了。”大公主心中冷笑一声,扶着云屏的手抬脚往宫里走。
小太监一笑,连忙快走几步在前面领路。
姜琬已经收拾好了,此刻正抱着阿贝在院子里晒太阳,银锞子理所当然地占据了她的摇椅,懒洋洋窝在她的毛毯上,眯着眼睛享受着日光的抚慰,尾巴一甩一甩的,呼噜噜的声音从它的喉间溢出。
“啊锅。”阿贝咕噜噜的大眼睛四下去看,没有发现阿宝的踪影。
“你天天阿锅,阿锅,你哥哥听到又要纠正你了。”姜琬笑着给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这孩子说话比阿宝晚,到现在也只会‘阿锅’这一声,每天一睁眼就是要找阿宝,哭了也是阿宝一哄就好。
“锅啊。”阿贝看向姜琬,意思是要找阿宝。
“你哥哥今天要去跟爹爹学读书,可没空陪你玩儿。”姜琬点点他的小鼻头。
阿宝两岁了,李其琛每日都会带着阿宝读一会儿书,不求他真的会背,只是培养他能坐得住的习惯。皇室子弟三岁启蒙,都要开始跟着师傅学习了,李其琛自己是经历过的,他舍不得阿宝到时候吃苦头,宁愿现在愿意多花一点儿时间帮着阿宝打底子。
“娘娘,大公主到了。”程姑姑过来禀告。
姜琬挑眉,她将阿贝交给奶娘,“今日阳光好,带二皇子去御花园走走。”
银锞子从摇椅中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拉伸了下身子骨,随后轻盈的一跃,跳了下去,一溜小跑跟了上去。
大公主走了一路,脚心隐隐作痛,她皱眉扶着云屏的手借力跨过门槛。
“公主来啦。”姜琬笑的热情洋溢,站在廊檐下正看向她。
大公主走到院子中,对着姜琬行了一礼,“贤母妃安。”
“快起吧。”姜琬领着大公主到宴客室坐下。
宫女上了茶,姜琬热情的招呼大公主喝茶吃点心,东扯扯西聊聊,从孩子的趣事说到京城的一些趣事,反正没一句话是关键的,大公主起先还小心翼翼的附和上两句,后面干脆就听姜琬自己在那里说,要不是知道两人立场相对,大公主险些还以为姜琬叫她来唠嗑的。
“贤母妃召我前来并不只是闲话家常吧?”大公主直接问。她不想再听姜琬啰啰嗦嗦的说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直接把意图说了,也省的浪费彼此的时间。
姜琬笑着喝了一口茶润润干涸的喉咙,“既是闲话也是拉进咱们感情的话,大公主莫不是烦我了不成?”
大公主一口气噎在喉间,她们有什么感情可拉近的。“贤母妃说笑了,您若是想同儿臣亲近儿臣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我这进宫来也还没有拜见过父皇、母妃,倒是不孝了。”
“是该拜见你父皇母妃的,你母妃牵挂你一听说你进宫立马就过来了,瞧,竟是亲自来接你了呢。”姜琬看着外面笑。
大公主往外一看,就在云溪扶着她母妃从外面走进来。她连忙起身去迎。
“母妃。”大公主对着蔡妃行了一礼,两人已经许久未见了,之前宫里风寒肆虐,母妃怕她进宫被过了病气,不许她进宫,过年的时候也未来,算下来两人竟是快三个月未见了。
母妃瘦了不少,大公主看着蔡妃眼睛不由变得通红。
蔡妃心里也是酸涩,她拉住女儿的手,紧紧的攥在自己手心里。她的风寒过年后便好了,只是不愿意去做那请愿书的事儿,这才托病推延着,谁知道姜琬这个小贱人竟然召了华媱进宫,她听说了就坐不住了,来的路上竟还听说华媱是一路走进宫里来的,心里更是心疼和愤怒。
蔡妃带着大公主走回殿中,她对着姜琬行了一礼,“贤妃娘娘召华媱进宫可是有事?不妨也跟我说说,本宫身为华媱的母亲为了孩子赴汤蹈火也是不惜的。”
姜琬理了理自己的裙摆,笑道:“我哪里能叫蔡妃姐姐赴汤蹈火呢,您病着,便是之前的请愿书也是一拖再拖,哪能叫您劳心呢。我啊,召大公主来不过是因为大公主是唯一一位在宫外的公主,也想着联系联系感情不是。”
联系感情可不是一次两次的,蔡妃上次敢带病来永寿宫威胁她的孩子就不要怪她折腾大公主。反正她闲着,时常叫大公主过来说说话还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