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霜带着张恪纪凡，先去了刘全有家。
    刘全有的老婆，开门接待了他们。
    这是一个满身珠光宝气的妇女，肥肥胖胖的右手上，戴着4枚戒指。
    特别是中指上那枚，24k纯金的底托，配上硕大的蓝宝石，在阳光下耀眼生花。
    这女人似乎是恨不得将全部家当，都展示给别人看。
    刘全有的死讯，已经传了过来。
    只是在妇人脸上，张恪并没有发现什么悲伤的情绪。
    那双红红的眼睛，伴着若有若无的大蒜味道。
    看到警方上门，妇人脸色变了。
    “阿sir，老刘已经死了，你们还不肯放过我们孤儿寡母？”
    顾南霜冷着脸：
    “刘太太，请你配合警方的工作，我们检查刘全有的遗物，也是为了早日破案，为你丈夫报仇雪恨！”
    她的理由冠冕堂皇，胖女人找不出反驳的借口。
    “阿sir，老刘的事，其实我都不知道……”
    这女人倒也鸡贼，生怕警方调查出刘全有的问题，首先将自己摘了出去。
    由此可见，这位刘主任在中心医院的时候，必定不怎么干净。
    顾南霜冷着脸点头：
    “我们过来是为了调查刘全有被杀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至于其他的，暂时不归我们管！”
    听她这么说，妇人脸上表情立马轻松了下来。
    “阿sir，请进！”
    她甚至连搜查令都没要。
    当然，顾南霜她们暂时也没有。
    进入刘全有的豪宅，顾南霜负责给妇人录口供，张恪和纪凡则是貌似无意的各处转悠。
    溜达了一圈，没发现屋子里有什么特别扎眼的东西。
    纪凡经验丰富，压低声音道：
    “刘全有这种人多疑吝啬，一些重要的东西，也许不会放在家里。”
    张恪心中一动：
    “老纪，你是说，刘全有会把隐秘的东西，放在他随时能看到的地方？”
    纪凡摸着下巴点点头：
    “我觉得，这种可能不小。”
    张恪沉思起来。
    纪凡的猜测，可能性非常多。
    刘全有一定会把重要的证据，放到自己随时能看到的地方，他心里才可能觉得安全。
    至于那个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应该是……
    中心医院的办公室！
    张恪脑子里闪过这个地址，同时，旁边的纪凡脱口而出，也喊出了这八个字。
    两人相视一笑。
    这大概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呸呸呸！！
    张恪赶紧在心里啐了几口。
    纪凡那一脸的络腮胡子，鬼才跟他心有灵犀。
    就算想要一点通，母老虎顾南霜可比他要顺眼的多。
    再不济，跟自己一直不对付的方有容，也可以考虑。
    张恪脑子里，一闪而过另一张清冷高傲的俏脸。
    “喂，你还欠我一个承诺呢，记得不？”
    那是汉东首富家的大小姐，跟自己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纪凡捅了他一下：
    “老弟，想什么呢？”
    张恪干笑一声，不动声色：
    “老纪，我在想刘全有会把证据，藏到哪里？”
    纪凡半信半疑。
    张恪刚刚的表情，嘴角带笑眼神迷离，可不像是想起刘全有的样子。
    正在这时，给刘全有老婆录完口供的顾南霜走了过来：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张恪跟纪凡同时摇头：
    “没有！”
    对这个结果，顾南霜早有预料：
    “收队！”
    三个人离开刘全有家，在车上碰了一下头。
    刘全有的老婆，对于他的事是一问三不知。
    甚至连自己的男人是不是有仇人，也说不上来。
    她的口供，对案情帮助不大。
    坐在后座的顾南霜，阴沉着脸：
    “张恪，你怎么看？”
    纪凡双手握紧方向盘，一心一意的开车，对两个人的交谈，恍若未闻。
    张恪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装模作样的纪凡，无奈的道：
    “顾队，我觉得咱们应该去一趟中心医院，刘全有的办公室里查查……”
    顾南霜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她刚刚那句话，有考校的意思在其中，就是想看看张恪会怎么回答。
    好在这家伙并没有让自己失望。
    “纪凡，去中心医院。”
    正襟危坐的纪凡答应一声，方向盘一打，警车向左拐去。
    搜查刘全有的办公室，更要顺利的多。
    中心医院并没有接到他已经死亡的消息，原本神经内科主任办公室，当然也还是属于刘主任。
    一名值班护士，带着张恪三人到了刘全有的办公室门前，为难的道：
    “警官，不好意思，刘主任的办公室上锁了，钥匙他自己拿着，我们打不开！”
    张恪早有预料。
    过来的时候，从证物袋里拿了刘全有身上找到的一串钥匙。
    这家伙临死前还带着的，不出意外其中会有办公室的钥匙。
    “没关系，来之前，刘主任将钥匙交给了我们……”
    小护士看着张恪手里的钥匙，目光极其古怪。
    “姐姐，怎么了？”
    小护士吃了一惊，略显慌乱的摇摇头：
    “没，没什么，既然你们有刘主任办公室的钥匙，那这里就没我的事了……”
    丢下这句话，小护士逃也似的离开。
    顾南霜皱了皱眉：
    “张恪，她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你？”
    张恪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特么的问谁？
    纪凡眼观鼻鼻观心，继续扮演石头人。
    连续试了七八把钥匙，终于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
    顾南霜似笑非笑：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本事，以前没少偷香窃玉吧？”
    张恪干笑两声，目光求助的看向一旁的泥菩萨纪副队长。
    纪凡目不斜视：你俩打情骂俏，看我干个屁。
    顾南霜昂首挺胸，当先进入了刘全有的办公室。
    屋子里干净整洁，打扫得一尘不染。
    全套大红色的办公桌椅，显得很有格调。
    后面的休息室，那张被砸碎的豪华大床，明显是已经换过了。
    扮演泥菩萨的纪凡，瞪大了牛眼：
    “乖乖，这个姓刘的，办公室比咱们局长还要好。”
    顾南霜瞪了他一眼。
    这种话要是传回局里，你就等着被局长穿小鞋吧。
    纪凡傻笑一声，伸出手指挠了挠后脑勺。
    张恪闲庭信步，走到靠墙的一排书柜前，认真打量着其中一本，被摩挲的起了毛边的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