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我有些烦躁之时,岸上的田二蛋忽然一边跑着一边朝我挥手大喊道:
“阿远,你让一让,驱鬼你得看我的!”
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下一刻便看到田二蛋做出了准备奔跑跳跃的姿势。
河岸边距离船有一段距离,而且田二蛋人高马大,浑身肌肉,若是直接从岸边跳到船上,不把船踩出一个大窟窿,也会直接让船翻了。
虽说我已经提醒他不要跳过来,但为时已晚,砰的一声,田二蛋便出现在了渔船上。
只可惜,由于他猛然跳过来,导致船只瞬间不稳,虽说船没有翻,但田二蛋还是跌入了水中,瞬间便有无数双鬼手伸出来把田二蛋拖进了河里。
田二蛋是个旱鸭子,就算没有冤魂,在水里他也飘不起来,我便直接用锁魂链,一把将田二蛋搂了回来。
那些鬼手狡猾的很,但他们还是惧怕锁魂链,那些家伙见到锁魂链也根本不敢靠近。
而且经过这么一折腾,前面的三艘船早已不见了踪影,虽说田二蛋被救上来了,但整个人在不住的呕吐。
好在没一会儿,田二蛋便支撑着抽出收池符,分别贴在船的两侧,同是田二蛋起身扬起马鞭,奋力地抽打着,聚集在船周边的冤魂。
有个马鞭,那些冤魂便不敢聚集在我们的船周围,没有了冤魂的纠缠,我们的船也瞬间快了许多,没过多久,便看到了前面行驶的那三条木船。
靠近木船之后,我便直接幻化出锁魂链,拖住木船。
三艘木船上的人全部同时回头,面露凶光的盯着我们。
一时间我们两个也被吓住了。
阴气逼人,凄厉的惨叫声以及痛苦的哀嚎,震的我们两个人脑袋都快炸了。
只不过这些哭声以及哀嚎并不是前面船上的九个人,而是不远处的那个山洞。
我俩明白,这里应该就是死人洞了。
关掉了船的发动机,将船停在原地,不敢再贸然靠近。
因为已经听人说,若船只靠近,船便会瞬间沉下去。
我们二人便眼睁睁的看着,那三艘木船进了死人洞,等到三艘船全部进了洞里,血色的雾气便又浓重了几分。
死人洞必然是要进的,但不是现在,而且我们这边还差一个人。
正当我要掉头离开之时,隐约感觉到大雾里,河水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导致现在的河水开始阵阵的散发着阴气。
这种感觉很熟悉,我下意识的示意田二蛋站在原地不要动,我便侧着身子往水里一看,当时整个人便惊住了。
水里密密麻麻站着数不清的鬼魂,这是走煞,也是水鬼。
之前在张家村,那边的河水里边遇到过,只是数量如此庞大的走煞,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瞬间想起,为什么之前人们会说,但凡靠近这个洞便会被拖进水里,若遇到水煞,要做的便是不动,如果动了,必定是会被其拖入水下做替死鬼。
可这也很奇怪啊,据我的认知,以及我师父留下来的笔记,上面全部都记在这,走煞是会在水里不断的游走,而且他们徘徊的是一个水域,眼下这些走煞,只徘徊在这个洞口。
果然这洞里有问题。
难不成这洞里有魅尸不成?
冤魂厉鬼都比走煞好对付。
之前便在走煞吃过亏,当时要不是有冰尸相助,而且就算现在能对付走煞,这个数量实在太过庞大了。
再有一个就是,这些走煞如果不离开,我们也会被困在这里,毕竟他们不动,我们就不敢动。
田二蛋缓缓蹲下身子,似乎在观察着水里的走煞。
抬头看着我的方向,摇了摇头,紧紧的抿着嘴。
不对?
我便又再一次朝着河水看去,尽力让自己的右眼看得清楚一些。
果真这水下的走煞,与普通的走煞截然不同,这些家伙身上都笼罩着一股阴气以及邪气。
十分像我用阴阳笔复活后的纸人。
就在我二人不敢有任何大动作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只飞鸟掠过水面,似乎要抓住飘在水面上的小虫子。
只是飞鸟刚一接触水面,便被一只黑手猛然拖入水中。
速度太快了,根本反应不过来,如果我们再往前一点,或许,这个飞鸟就是我们的下场。
现在要做的就是发动船只,迅速离开。
船上虽说有船桨,但在这种时候用船桨划船,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现在能做的便是赌一把,我缓缓移到发动机旁边,猛然间启动发动机。
我们开始往相反的方向跑去,而由于发动机的轰鸣声,那些走煞也瞬间发觉了我们,便疯狂的朝我们袭来。
田二蛋看不到,刚刚没有反应过来,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我便紧急和田二蛋说了一下情况,让他在船的前边,准备随时冲着船两边挥动马鞭驱赶走煞,而我则走到船中后位置,控制发动机同时冲着水中不停得射着箭,虽说箭进到水中威力减少了一些,但对付目前狂暴的走煞,还算绰绰有余。
等到我们的船驶离出去了一段距离之后,这些家伙便不再穷追不舍,这才让我们两个人也彻底松了一口气。
当场便脱力瘫在船上,由于刚刚胡乱的射了很多箭,损失了不少体力以及阴气,我体内的阴气近乎于无限,但体力有限。
等到我们二人回到码头,之前落水的那个中年男人,已经被三儿救了上来。
村里的人对于我们三个人没有丝毫感激之情,却始终认为是我们三个人带来了死亡,引来了河妖。
那老爷子更是挥舞着拐杖,冲着我们三人破口大骂,同时又要打人。
老爷子的情绪带动了周围的人,大家纷纷开始责骂我们。
也由于我们能活着开船回来,心里明白,我们是有些能力的,便都不敢靠近,只是站的远远儿的,有几个人甚至拿石头丢我们。
但对于这一切,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我们昨晚来完河边之后确实是出人命了,于公于私人家骂我们,我们都得挨着受着。
就在这时人群里忽然有一个人喊了一句:“这根本就不关他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