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大等人一听是夏金的声音,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蚩大埋怨道:“让你们快点快点的,你看看你们……”
“到这时候了还埋怨啥,大哥,快跑吧!我们兄弟给你断后!”蚩虬和蚩末同时撂了石臼道。
他们真的很心疼自己刚做出的“三生忘”毒药,那可是他们耗费功力做出来的。他们的老师荆瘿曾说过,“三生忘”毒药必须是双生子做,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双生子,必须要心有灵犀的那种双生子。而且,一对双生子一辈子只能做三次“三生忘”毒药,超过了或者功力低下了,就会遭到反噬,会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的。
但现在生死攸关,私自绑架四海八荒里的霸主轩辕部的少主,岂不是找死?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跑!
三人扯出腰间的面具戴上,大斗笠扣上,火速拉开屋门,将几个侍卫推了出去。随后他们也跳将出来,向屋顶飞扑上来。
屋后就是一片空旷地带,再往后就是一片丛林,只要他们跳下去,就能顺利逃脱。就算以后少昊追责,他们死不承认,谁也耐他不何。
他们刚落上屋顶,还没来得及喘息,就有一个人挥舞着鞭子打来。蚩大一看认识,这不是拦截岐伯时的那个车夫吗?那场战争,还折了一个侍卫头目刀疤脸。
金盛朗声道:“咱们是先算旧账呢还是新账?”
“我们一个账也不算!”蚩虬道。
“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金盛说着,只听空中哔哔啵啵作响,他们齐齐向空中看去,却没看到什么,再转头去看金盛时,早已化成一条金龙,正在腾空而起!
“大哥二哥,怪不得刀疤打不过他呢,原来他是金龙的化身!”蚩末惊道。
刀疤脸被大哥借去劫岐伯的道,没想到一去没回。蚩大回来后,给蚩虬和蚩末说了金盛的事,让他们以后遇到他,一定要小心。
“别怕,我们也不比他差!”为了能逃生,蚩大忘记隐瞒会化形的事了,一个扑棱,一只猛虎带着黑雾就冲上了天空。
蚩虬和蚩末来不及细想,和冲上屋顶的夏金打斗起来。
院子里更是热闹,除了夏金带来的侍卫,阿骨打和各部族的少主们也都来了,他们听说少昊被劫,纷纷出来援救。
这么多人打十几个人,不一会儿就被包了饺子。侍卫们找来绳子,将这些人一个个结结实实捆绑起来,穿成一串。
阿骨打恨得想用鞭子抽死他们,被巢科拦住道:“现在杀了他们为时过早。”
“先让我解解气再说。”阿骨打举起鞭子道。
“屋顶上的那两个人才是咱们最大的仇家,阿妹妹,打还是不打?”巢科眼里闪着光,指着屋顶上的人道。
“打,上啊!”阿骨打天生好斗,一看见打架就像打了鸡血一般。
巢科和阿骨打同时飞身上了屋顶。蚩虬和蚩末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一红一白两道人影就将武器打了过来。
阿骨打的鞭子缠住蚩虬的雄剑,巢科的宝剑对上蚩末的雌剑,四人缠斗在一起。夏金忙撤身到一边去喘息。
荆瘿教他们两兄弟剑法时就说可惜了,如果是一男一女双生子使用雌雄双璧剑的话,威力将会无敌。此时他们两个人被武功高强的阿骨打和巢科夹击,蚩末只恨当时没听荆瘿的话去自宫。
少昊和高阳从丝网里挣脱出来,就看到天上地下打斗的场景。高阳高兴地喊道:“伯父,真热闹啊!”
“小屁孩,还不抓紧想想怎么制止这场打斗!”少昊给高阳出难题道。
“这还不简单,您常教我,擒贼先擒王啊!把那三个人擒住再说!”
“呵呵,你没看见现在就剩两个人了吗?”
地上的战斗结束了,阿骨打和巢科都飞上屋顶去战斗了,天空中那条金龙和黑虎也越战越远,不一会儿,隐入云层不见了,只留下一地月光。
“那就先抓住屋顶那俩。”
“好,你先在下面保护好自己,我上去给你抓来!”
少昊说着抽出腰间佩剑,跳上屋顶。
蚩虬见又来一个劲敌,大喊一声:“兄弟快撤!”率先跳到后院墙上,向空地上跳去,只一会儿就消失在黑黢黢的丛林里不见了踪影。
蚩末一愣神的功夫,就被阿骨打的软鞭缠住,脖子上被巢科锋利的剑刃顶住。
“二哥,大哥!救我!”任凭蚩末怎么呼喊,蚩大和蚩虬早就没了踪影,还怎么去回答他。
“少主,咋办?”巢科道。
“押下去,听候审问!”少昊说着,率先飘下屋顶。
“这人!”阿骨打嗤一声道:“别先下去啊,跑了的那人咋办?”
“穷寇莫追,捉一人足矣!”少昊此时已经落地。
丛林里黑魆魆的,危机四伏,少昊可不敢让众人去冒险。
阿骨打只好和巢科一边一个架着蚩末落下地来。
夏金看大家都下去了,也飘了下去。“都给我带进理邢司,让理邢司使温陵审问!”
温陵在四海八荒审问案子鼎鼎有名,疑难杂案到了他的手里,不撑几天就能水落石出。
好不容易捉住了主谋,一定要将这几天遇到的案子审问个清楚。实在解决不了的,要让凤王和九黎部的蚩田交涉去。
理刑司大堂上灯火通明,油锅翻滚,有刑具在炭火上烧烤着,冒着黑烟,隐隐有皮肉烤焦的味道传来,甚是恶心。少昊等人坐在理邢司使温陵旁边,看他审讯。
温陵长得一张判官脸,扫帚眉下一双铜铃大眼,一部虬髯遮住下半张脸,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说话时,只见他的胡子抖动,却看不见嘴唇。
一众刑具摆在大堂之上,众差役将手里的杀威棒点地,发出密集的咚咚响声,嘴里又低喝道:“威武——”吓得蚩末差点尿了裤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堂下可是九黎族的蚩末?”温陵威严地问,声若洪钟。
“是……”蚩末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刑具,哆嗦着回答道。
“最近凤仪山上可是被你们搅得‘风生水起’啊!”温陵嘲讽道。
“不敢……”蚩末发觉回答错了,立即改口道:“不是我们!”
“哦?你怎么能证明不是你们?”温陵追问道。
这话问的,少昊都想笑。
果然,蚩末沉吟良久道:“那大人怎么能证明是我们干的?”
“我还真没有切实证据,不然早就将你们刑拘了。但是——”温陵一指堂下的刑具道:“它们知道啊!来呀,先给他上个温柔的刑具——骑驴看唱本!”
蚩末惊奇地去看那些刑具,有能把十指夹断的梭子刑,有正在嘶嘶冒着热气的红烙铁,还有好多叫不上来名字的刑具,看得他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