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庆军刚刚入城尚未来得及修缮,宗延黎便带着兵马围杀过来了。
卓康顺见此一幕惊愕万分:“宗延黎怎会回援如此之快!?”
“西门也有敌军!”
“北门敌军来袭了!”
“不好!皇上城中粮库全空,城中百姓家中虽有炊烟却无一人,这是一座空城啊!”那入城之后第一时间想去缴获粮草军械的将领们,火急火燎的前去却扑了个空,当下便知中计了。
卓康顺惊怒交加骤然起身,忙不迭让人请来了伍立人道:“临西城竟是空城!婺军早有谋划,这如何是好!?”
伍立人面上神色微惊,当下皱眉说道:“不可能,我军得到的消息绝对不会出错。”
卓康顺急了:“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耗费这等兵力攻陷了一座空城也就罢了,如今敌军从四面围剿而来,反守为攻!”卓康顺极为郁闷说道:“我军那强力的攻城冲车如何做守城之用!?”
“皇上切勿着急。”伍立人脸上神色迅速变幻,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说道:“当务之急是命人将袁老将军召回迎敌!”
“对,对……”卓康顺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派遣袁横去追守城敌军,心下万分后悔,着急慌忙的让人去叫袁横回来。
“敌军竟能来的如此之快,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伍立人一点没提是自己判断有误,直接冷声说道:“皇上当要细查啊!”
“什么?你是说朕身边有奸细?”卓康顺听着亦是心头一跳。
伍立人非常肯定的点头,有理有据的言说我军一切部署都如此紧密,敌军又不是能掐会算,怎能提前将临西清空,留一座空城呢?
伍立人说的万分坚定,卓康顺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心中瞬间冒出了几个怀疑的目标,只是当下没有时间给卓康顺纠察,因为城外各处婺军已经带着兵马杀进来了。
庆军经过了攻城之战还未来得及歇息,本就是顶着三分饱的精神一鼓作气攻来,原以为入城了之后会大有所获,不想却是扑了个空。
如今庆国兵将们是又累又饿,且刚刚得知攻入的是空城,再一扭头得见婺军围城而来,几乎是心神俱乱,哪里还有士气迎敌?
卓康顺命人去找袁横,却迟迟不见袁横归来,眼看着婺军攻势愈发凶猛,我军将士久久未见主帅,如今已是群龙无首之态。
“袁老将军莫非是借着追击敌军之名,逃了吧!?”伍立人略显慌乱说道。
“绝无可能!”卓康顺心头猛地一跳,冷声打断。
“区区一个守城之军以袁老将军的本事早已拿下,皇上如今受困临西,袁老将军不可能毫不知情,却久久未归……”
“怎么就这么刚刚好呢?莫非袁老将军早知婺国欲要围城而来,所以逃了?”伍立人一股脑将所有的过错都甩去了袁横身上道:“皇上难道不觉得近日来的袁老将军甚是奇怪吗?”
卓康顺听着伍立人的话语心神大乱,脑海里不自觉的顺着伍立人的话语去思考和猜测。
伍立人急于摆脱自己出谋划策之事,万分悲切说道:“微臣与皇上共进退,袁老将军作为主帅却丝毫未曾洞悉敌军动向,难道真的是……”
“勾结敌军,出卖了皇上?”
“这临西城便是筹码,是要请君入瓮?”
伍立人越说卓康顺越是心凉,最后结合这段时间袁横一再忤逆自己,一再劝说退兵……
伍立人看时机差不多了,当下匆忙说道:“微臣也不相信袁老将军会做出这等事情,难道是因为领军失利,受皇上责备而心生怨恨?”
这下前因后果伍立人都替卓康顺想出来了,便是卓康顺这心里万分不敢相信,可是那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卓康顺一言不发的猛地抬脚将面前的桌案踹翻。
“皇上息怒啊!”伍立人俯身跪地拜道:“当下军中士气低迷,再如此下去恐怕难以抵挡敌军。”
“微臣恳请皇上,披甲挂帅亲赴战局!”伍立人满眼忠诚说道:“微臣愿为皇上保驾护航!”
卓康顺看着如此忠心耿耿的伍立人,再对比那完全不见影子的袁横,心下愈发狠厉,当下亲自扶着伍立人起身,大手一挥怒道:“取军旗来!朕亲自领兵!”
随着卓康顺亲自上了战场,也确实起到了鼓舞士气的作用。
庆国将士们见到卓康顺出现,知道自己并未被放弃,一切都还有可能,当下奋起反击。
临西城这一战,足足打了两天两夜。
最后以庆军无粮草可食,不得不弃城而逃。
宗延黎未曾有丝毫懈怠,一鼓作气追着庆国残余兵卒,一路将其赶出了圆石关。
追逐了整整七天八夜,让人可惜的是宗延黎未能抓到卓康顺,庆国雄狮被彻底打散,庆国主帅袁横被生擒,缴获战车弩车数十辆,这对婺军而言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美事!
临西城中满是战争留下的痕迹,袁横与董昊强二人拼杀的两败俱伤,如今一个在病床上躺着,一个在牢房里关着。
宗延黎派遣白鹰军出去剿灭庆国分散在外的残余部将,自己则是未能追赶到卓康顺之后就返回了临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