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彦面色波澜不惊,声音清冷而低沉:“本座为什么要把这种破烂戴在手上?”
然后他另一只手探进腰间的小锦袋里,从里边摸出一个玉扳指,放在桌上,然后又将手探进去,摸出一个金扳指,继续放在桌子。接着他继续将手探进去,摸出一个鎏金戒指,再放在桌上。
或许他觉得炫耀够了,然后,用纤长玉白的手将他的小锦袋拈了起来,倒过来开始抖动。
噼里啪啦,
玉的、金的、银的、镶宝石的、嵌珍珠的、各式各样,多不胜数。
“挑一个吧,送你们。”
他挺大方的。
顾司却是震惊又无语。
如果拿了,对方肯定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图财爱利的人,不能要。
顾司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顾司”眼眸低垂,先开口道:“不必了,我对这些身外之物没兴趣。”
哟嚯,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觉得没兴趣是因为你知道是假的,你对身外之物是没兴趣,但你打算要别人命啊。
如果目光能杀人,顾司的眼神已经把“顾司”凌迟了九万刀,可惜不能,他只能在心中乱骂。
既然“顾司”先说了一个博得好感的答案,那自己再这样说就有模仿的嫌疑。
索性,他一步上前,拿起云青彦最早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的那个玉扳指说:“我要这个,既然我拿了你的信物,你是不是该把其他的歪瓜裂枣赶走?”
前几个世界,除了那些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鬼怪,在那些有点真的鬼怪面前,他都在尽心尽力的装成云青彦可能喜欢的模样,竭尽全力的讨好他。
所以鬼怪收罗了前几个世界的自己的舔狗技能,再一完善,现在,估计比自己更能讨得对方欢心。
既然那条路已经走到头了,不如换个心机的方式,毕竟云青彦失忆了,谁又能证明他就喜欢“乖巧舔狗”这一种类型了?
之前对方不也对自己其他的模样不反感吗。
云青彦一如既往的清醒平静,并未因为顾司的特立独行有什么反应,语气冷淡地说道:“他能替我做饭按摩,你能做什么?”
顾司说:“他做的任何一个下人都能做。但我能做到他做不了的。”
云青彦依旧没有情绪波澜,语气缓慢平静,“喔?他做不了的是什么。是带我出什么鬼怪世界吗?”
顾司一愣,看来对方已经说过。
然后愤恨的看了“顾司”一眼,外挂就是厉害,直接预判了他的预判。
但他没直接认输,而是假装卖关子道:“现在不能告诉你,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样吗。那以后再说。现在我还是很满意他按摩的手法。云青彦慢条斯理朝“顾司”招招手。
后者就开心的跟狗似的跑过来接着给他按头,还冲顾司甩来一个得意而挑衅的表情。
顾司心里有一万个无语汇集在拳头里没法砸在这家伙脸上。
云青彦则直接无视了顾司,惬意的对身后的完全体舔狗说:“核桃酪学会没。”
舔狗赶紧点头,又发现对方看不见于是立刻回应:“应该没问题了,其他糕点也在跟后厨的弟子学。”
“嗯,难为你了,还要去学这些。”
顾司冷眼看着这两人,这话之前云青彦也对他说过。
气!很气!就像被白月光被绿茶舔狗冒名顶替了那么气!!!
而舔狗也赶紧表白心意说:“不难为,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呵呵,绿茶果然很讨厌!!!
顾司在心里唾弃了一番,都不想再看对方一眼出门去了。
“顾师叔,到比试的时间了。”一旁的小弟子上前向他行礼。
“比试?什么比试?”顾司一脸狐疑的跟着小弟子来到所谓的比试场所。
那是一座偏远的仙峰,几百个“顾司”在训练按摩、下棋、弹琴、唱曲、调香、烹饪...等等能取悦人的活,每一个“顾司”都能在这找到一技之长!
每天申时(下午四点)他们领号牌,开启比试,其中的优胜者将获得伺候云青彦的机会。
其他的失败者全部去挑大粪做杂活!
“第二百七十二号顾师叔,拿好您的号码牌。”
看着小弟子递过来的鎏金号码牌,顾司没接,他问:“不比行不行?”
小弟一脸诧异道:“那师叔就排不上号伺候真人了...”
顾司不打算排号,他有自己的技术。
忽然他灵光一闪。
既然这个鬼怪世界的时间明显会很长,那自己就在这修炼嘛,等老子修到天下无敌直接把你这个鬼怪世界捅穿。
他就不信这鬼怪再厉害能抗衡一个牛逼的修仙者,脑回路与众不同的顾司想到就做。
直接冲到了藏书楼。
看着书面上的标签,《五行术基础入门卷一》,他拿下翻开一看,好家伙,全是他看不懂的乱码。
他浑身僵硬的招来藏书楼的弟子问:“这上面写的什么?”
那弟子卑微的行礼:“回顾师叔,弟子资质驽钝,看不懂上面高深的法术。”
顾司合上书,琢磨着这上面是乱码是不是意味着,鬼怪要么没读出来云青彦的某些记忆,要么就是他们也看不懂?
古代不是国家多改朝换代也快吗,那说明文字也就有很多种类,隔个国家就跟隔个时代似的,他们没法看懂也正常。
顾司又上楼找了些书名看上去很高深的书,比如《阵法进阶:以灵化阵》打开一看,书里直接是空白的。
他的嘴角勾起,看来鬼怪再厉害也不是万能的,至少有他们读取和复刻不了的东西。
顾司决定拿着空白的书去找云青彦开启新的赛道。
他记得云乘遥说过,修炼类似于肌肉记忆,就算云青彦失忆,也不会忘记如何施展法术。
“《阵法进阶:以灵化阵》”
云青彦翻开书,身形微滞,又合上。
看着书页上自己的署名带着些许疑惑嘟囔着:“这是我写的吗?”
云青彦皱着眉头,似在思考什么。忽然他脸色煞白,闭上眼睛,捂住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