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眼睛一亮,云青彦跟他说过,修炼的法门千奇百怪,有的限制大,但威力也大,看来这人果然是个高手,那么拜他为师好像也不是不行。
于是他问道:“什么法术?”
那声音一副悄咪咪的语气,继续讳莫如深道:“驭海之术...”
顾司的嘴角抽了抽:“把打服的恶鬼注入海?那你也完全可以注入土里,注入植物里,不就可以驭土,驭木了?”
“不是,我是真的能驭海。”那家伙的语气有些焦急的解释。
顾司顿觉好笑,这家伙好像很想当自己师父。
其实他也并不是要一个多强的师父,毕竟这家伙能打服那么多恶鬼怎么看也比自己强,在这里他确实需要一个靠山了解这里,不然前有鬼怪后有扳手,他连个休息时间都没,能熬几天?
最重要的是万山月把自己丢进来会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和这里有这么个人?
恐怕这也是万山月的打算。
既然不能得罪,索性顾司答应道:“行叭,师父,那你是不是应该也告诉我你的名字?”
“乘遥,云乘遥。其实告诉你也没用,从中转世界出去就会忘记...”
顾司一愣,这个名字太熟,云青彦的剑不就叫乘遥吗?而且这家伙还姓云,很难不让他往那边想,他小心的问:“你不是剑灵吧?”
他后悔了,这师一拜辈分直接跌了好几辈,本来和云青彦的距离就远,现在连辈分都远了...
“我是人!”云乘遥语气有些不高兴。
“你是人?不是鬼?那你和云青彦是什么关系?他别是你师叔师祖什么的吧?你们什么辈分关系?”顾司有些激动。
“好吧我是鬼。”云乘遥又改了口:“我和云青彦就是朋友...只是碰巧都姓云。”
不是剑灵,只是朋友,自己和云青彦的辈分距离又回来了...
古代不是讲门当户对?有个宗门当背景也能更匹配一些...
顾司心里打着不为人知的小算盘,大义凛然道:“算了,随便你是什么,你都是我师父。那师父,我要给你磕个头当拜师礼吗?”
“哎呀,不用那么麻烦,不用那么客气。”云乘遥似乎很高兴,下一刻他说:“那你就磕吧,不用磕太多,磕几十个意思意思就行了。”
听到这话,顾司整个一个无语,磕几十个就行了?这人倒是不讲究,当自己是磕头机器呢。
但谁让自己想抱这人大腿呢,磕吧。
顾司跪下来问:“你不用出来受礼吗?”
云乘遥说:“不用,你就这样磕吧。”
顾司也不含糊,双手伏地,当即给他扎实的磕了起来。
砰——
砰——
砰——
连着磕了三,再磕第四个的时候,一双素白修长的手垫在了他额头下,制止了他磕头的动作:“可以了,起来吧。”
顾司抬头,看见干净的白色长衫,还有及腰的长发。装扮是个古人。挺拔纤长的身体之上,是一张温润英俊带着笑意的脸,看他模样不过二十来岁,笑容如夏日中的微风,清凉而沁人心脾。
云乘遥见顾司看他,笑着摸自己的鼻子,说:“行叭,既然你头都那么诚心的磕了。我坦白,我是真的什么都不会,你确定还要拜我?”
顾司默默点头,毕竟眼下只有两个阵营,形同丧尸的鬼怪和云乘遥,看鬼怪的模样好像是想吃他,那也就只能抱云乘遥大腿了。
而且自己也在这待不了多久,估计也做不了什么孝敬师父的行为。
便宜师父配便宜徒弟,挺好的。
云乘遥见他如此笃定,也不再多说什么:“修炼这东西主要还是靠自己,既然你是来修炼的,又拜了我为师,那就开始吧。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先快起来!来吧,为师陪你跑。”
云乘遥一拍手,顾司身后的扳手和老虎钳全部朝他跳了过来,它们这一步就瞬间跳了五百米,血红的天空上是一片黑压压的扳手的老虎钳,在空中发出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如密密麻麻的蚂蟥一般坠到离顾司五米远的位置,整个大地为之一震。
发出沉闷的轰鸣。
顾司嘴角抽了抽,这五百米还真是白跑了。
“开始。”云乘遥喊了一声,他踏风而起,衣袂飘飞像个幽灵一样负手飘在空中,一眨眼就甩了顾司一千米。
扳手和老虎钳黑压压的朝着顾司砸来,看来云乘遥也是不打算留手了。
但顾司没有质疑,严厉才能有进步,他也踏着风追赶,但他踏风的姿势就带着狼狈,看上去是飞,实际还是靠脚踩着风跑,很快就被云乘遥甩了十万八千里。
云乘遥绕了一圈,又悬停在顾司头顶,望着他说:“风是你这样踏的吗?你在天上跑跟在地上跑有什么区别?你要它托着你跑嘛。”
顾司气喘吁吁的问:“那该怎么让它托着我跑?”
“跟它商量一下?”
“那我该怎么跟它商量?”
“呃...这个...这...哈,这个嘛…其实你踏风跑的模样也很帅气有活力...就这样吧...”云乘遥单手撑着下颌又乘风飞走了。
顾司整个一无语,看来这人是不知道怎么教,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勤能补拙...吧...
......
漆黑的空间里,万山月坐在白色的沙发上摩挲着那残缺的牌位,忽然一道金光微闪,一个暗淡的白影从牌位上飘了下来。
罗大川一脸茫然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视线最终落在了眼前的那个俊朗的人身上,缓缓开口:“我好像被取代了...是你救了我吗?”
万山月没有说话,但一个清冽的男声回荡在屋子里:“是桃林里被害者的信仰救了你,再加上有人把你寄身的牌位带了出来。感谢他们吧。”
这个牌位是罗大川自己给自己立的,本来是想着他没有亲人给自己立碑,他就自己立了个,他希望自己沉冤得雪后会有人拜祭,然而一直没有等来。
但被陆家人害死后埋在桃林中的残魂一直在相信他,支持他,
也是这零星的信仰让他经历了七十九次失败的超度,依然能在陆家四口的压制下存活。
罗大川疑惑的抬头,望着漆黑的虚空:“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但冥府需要一个工作人员制药,这活你干吗?”
对方的语气像是一个企业招工的工头。罗大川默了默说:“但我的药可是吃死过人的...你敢用我?”
“没事,吃你药的都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