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身影没有任何的停顿。
等到翻过了一座山，鱼渺才停了下来。
“黑子凶死了。”
季小越怀疑自己听错了。
黑子凶。
这个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这句话从鱼小渺嘴里说出来。
在黑子心里，小鲛人那可是可以让他说斩藤蔓就斩藤蔓的存在，黑子怎么可能对着小鲛人凶。
要凶也是对他凶。
哪怕季小越没说话，鱼渺也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满满的不信，微微撇嘴，道：“他做饭把自己搞的生气了。”
季小越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这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我这次醒来，黑子很高兴，然后他就说去做饭，结果，唉……”小鲛人抬头看着天，小脸忧伤，重重叹了一口气，“砸了四个锅呢，你要是再不醒，最后一个锅也没了。”
他这几天每吃一次顾盼几个做的饭，黑子周身的气压就低一筹。
要不是黑子还会砸锅，他都担心黑子自己把自己气死了。
心累。
他以前怎么会觉得黑子很稳健？
季小越说的果然没错——人设就是用来崩的。
鱼渺默默想着。
季小越依旧不是很能理解这其中的关系：“黑子不高兴又舍不得骂你，你担心什么？”
小鲛人雷达一响，小脑袋瓜快速朝四周探查了一番，活像个贼。
旋即凑到季小越身边，小声道：“你没见过，黑子生气容易触发倒霉buff。”
“？？？”季小越偷瞄了眼小鲛人。
鱼渺朝后飞身，离季小越三米才停下来，“有事说事，偷偷摸摸干什么？”
感知里，这已经是季小越第二次偷看他了，还是那种带着某种意味的偷看，看的鳞片都要炸开了。
奇奇怪怪的。
难道是还没适应融合的血脉？
小脑袋瓜越想越偏。
“你长大后的头发是大波浪吗？”
冷不丁听到这个问题，鱼渺回过神又愣住了，几秒后，抓了下卷卷的头发，“应该是。”
现在的头发是偏小卷，只发尾打着卷，看起来没有违和感，可要是长大后的长头发还是小卷。
想到这个画面，小鲛人抖了一下。
不行，有点不太好看，一定要是个大卷！
[完了，鱼宝刚好，季小越又出问题了]
[感觉有秘密]
[啊啊啊啊啊！我好想开上帝视角哇！]
[往好处想，我们还有参与感]
[啊哈哈哈哈，这参与感不要也罢]
[鱼宝肯定在心里想一定要是个大卷]
[完全没考虑还有直发，哈哈哈哈]
“不对，你问这个做什么？”
季小越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很好奇啊。”
不信。
季小越笑了起来，“鱼小渺，你说你小时候长这么可爱，那以后不得好看到天上去。”
鱼渺：“……”
“你才上天，你才上天！”
“嗷，忘记你是鲛人了，行吧，我上就我上，帅炸天！”
鱼渺嫌弃地移开视线。
傻气会传染，不能靠太近。
“你什么时候醒的？”
“两天前。”
“你能看出来我之前在做什么不？”
“睡觉。”
“没有吸收能量吗？”
“有，是你身体自动吸收的那些，你的灵体……”说到这，鱼渺小眉头一皱，“你的灵体为什么这么萎靡？”
说着，他绕着季小越飞了一圈，鼻翼耸动，“不应该啊，为什么会萎靡？”
“按理来说，休眠是灵体恢复最佳的方式，你……”
鱼渺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像是去干了三天三夜的架。”
季小越抿唇，“晚上睡觉的时候和你说。”
鱼渺眼睛一亮，拉着季小越飞了起来，半个小时的功夫，将四个宝箱全部找齐了。
回到木屋，直接拽着刚要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宝箱的季小越朝房间走去。
“等回来，这会先睡觉。”
季小越抬头看着天。
大白天的……
“这能行？”
[实话说，我也想听]
[有什么是我这个某茄会员不能听的？虽然是白嫖的]
[某茄终身会员在此]
[算了，我在期待什么]
“让灵体睡着就好了。”
“哦。”
关上门，隔绝了所有，包括直播间。
“我在门里看到了你长大的模样。”季小越坐下来直接丢了个炸弹。
鱼渺歪歪脑袋，“长大后的模样，是大卷吗？”
“……”季小越嗯了声，“完全是等比长的，其实一开始没看到东西，周围一片黑，但感觉很不好，很多的情感像是我经历过一样。”
“什么样的情感？”
“懵懂……死寂，反正到了后面是不太好的。”
“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他呢。”鱼渺瘪瘪嘴，眼尾肉眼可见地耷拉着，但转眼又瞪圆，好奇地看向季小越，“不过你怎么去了我曾经的记忆？”
季小越摇头，慢慢将整个过程说了一遍，“……我听到黑子说‘陛下，梦桑求见’，’大概就是这样，然后我一眨眼，就醒了，还一下过去了三天。”
鱼渺挠挠脸蛋，雾蓝色的大眼睛失焦，整条鱼十分迷茫。
“去了我记忆，还看到的比我多。”这是什么道理？
“没事，都是你的记忆，你早晚会想起来的。”
“那不一样。”鱼渺撇撇嘴，小声嘀咕着，“肯定是那老头做的手脚，坏老头。”
季越没听太清，只隐隐听到了个老头。
“什么老头？”
鱼渺蹭的一下站起身，“没事，以后介绍给你认识。”
说的很是轻松，听起来对方的身份不是很起眼，可将所有的信息一串，就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点。
鱼渺从蛋的时候就和他在一块了，那么认识的生灵必定是之前认识的，一个鲛人族族长认识的生灵，身份大概率不会低。
就是不知道能厉害到什么程度。
老头，应该是个管家之类的吧，鱼小渺最不喜欢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