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苏婉睡得香,一下午精神抖擞的。苏二姑倒了一中午苦水,说得尽兴,下午状态极好,也不骂骂咧咧了。可怜了四嫂,整个人蔫了吧唧的,不停地打哈切。
她还不如不午休了,似睡非睡可难受了。
苏二姑状态好,干活别提多利索了,‘歘歘’往土豆粉盆里抓了两小把白矾,然后添水和成一个粉面团子,交给陆焱,她继续和另一盆。
陆焱把粉面团子揉光滑,然后切成四块,各个揉匀搓成条,拧成一团一团的信子。跟做包子信方法差不多,不过要比包子的大。
苏二姑揉好第二盆,四嫂立刻接过手,跟陆焱的做法一样,揉成数十个小信子。第三盆……苏二姑看了眼猫在灶旁忙着烧火,尽量减少存在感的苏小妞没好气地扁了扁嘴,有本事你就钻进灶里去。
她把面盆搁一边,去仓房把饸饹床子搬回来。饸饹床子跟压井差不多,都是运用的杠杆原理。
这时苏婉刚好把锅烧开,苏二姑把饸饹床子架锅上,踩着锅台就要上去,被陆焱拦下,自己站上去。底下一锅滚烫的沸水,谁上他都不放心。
特别是婉婉,她要上去估计四嫂他们都拦不住,他媳妇能着呢。
苏二姑把和好的信子递给陆焱,陆焱把它塞进饸饹床子底部装有圆形网眼的腔堂内,然后握着长杠用力往下压,长杠上带着木塞,刚巧对准腔膛,跟着挤压面团,粉条便直接漏入锅里的沸水里。
等粉煮熟了,苏二姑用长筷子捞出来,放凉水里等彻底冷却团好晾出去。他们压的早,粉条放不住,只能晾干吃干粉。如果冬天,直接冻外面就行。
干粉虽然泡起来麻烦,吃起来却不差。要她选,她还是比较喜欢吃干粉的。
四嫂把粉面信子全做出来,接替苏婉烧火的活,让她专门负责给陆焱递信子。
苏婉乐呵地把玩着面团,一会儿捏起两个小耳朵,一会儿掐出一个三瓣嘴,看得苏二姑眼角直抽,习惯忙活的她最见不得闲人。干脆给指个活,“去看看粉条凉了吗?凉了像团绳子一样团起来,长度一尺左右,用麻绳绑起来挂铁丝上。把底端用剪刀剪开,到时候吃的也方便。”
苏婉点了点头,“这里可以吗?”
操的心还挺多的,“放心,忙得过来。你们自家的也可以绑,绑好重新丢水里,或直接拿回去都行。”又离得不远,一点都不费事儿。
但有人偏就不放心,“咱家的放水桶里,我回去提。”这会儿日头还足,陆焱不想人来回跑。
苏二姑眼一竖,都要气笑了,嘴一扁,“你就好好惯着她吧!”等哪天惯得不成样子一准骑你头上。
苏婉可太明白苏二姑的表情了,“我分得清好歹。”她又不是真小孩,不至于任性妄为,好坏不分。
“呵呵……”苏二姑显然不相信。
嘿,她还不走了!苏婉脾气拗上来,一屁股挤开四嫂,自己边烧火边跟苏二姑掰扯。某日陆焱为她做了什么,她回报什么;又或者某日她闯了祸,道歉后再也没出过类似事情,总之,第一她有良心,懂得回报。第二:她分得清是非,且知错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