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少主?!”
我咯噔了一下,甄宓原本是袁绍次子袁熙的夫人。
一提起甄大美女,便自然而然想起坊间“一女乱三曹”之流言。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也有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种父子三人共慕一妇的风流韵事桃色新闻,肯定会在朝野民间江湖广为流传。
在这个缺乏娱乐节目的时代,自然成为老少爷们长舌婆姨八卦妯娌闺里坊间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当然,必定有不满或嫉恨老曹所作所为的保皇党在背后兴风作浪,推波助澜,添油加醋的功劳。
不过,请您放一万个心。
身为女儿身,一直被父亲当成男子养育,被孔圣和孟圣言论熏陶多年。
拥有良好家教和修养的我,是断然不会相信这类捕风捉影的八卦传闻的。
当然,除非亲自耳闻目睹。
人都是好奇的,尤其是少男少女。
无风不起浪,这种事虽说是毫无根据的捕风捉影。
然而万一有呢?谁说得清楚呢?
毕竟甄宓艳名在外,有貂蝉之后第一美女之说。
人传“曹魏喜人妻,孙吴爱罗莉,蜀汉好搞基”。
老曹带头爱人妻,为当世人妻控之王。
广泛流传的着名风流韵事有三。
从远的说起,当年老曹攻伐温侯金吕布吕奉先,本来说好把秦宜禄之妻杜氏给汉寿亭侯关羽关云长。
结果破城后,他一见杜氏真人便方寸大乱,六神无主,把持不住,把对关羽的许诺抛之云霄之外,急不可耐直接留下做妾。
爱屋及乌之下把杜氏和秦宜禄儿子秦朗占为己有,收为义子,又一次喜当爹!
曹睿又得一同岁叔!
也许是这个原因,成全了关二勇义无双的英名。
此事使关二彻底看清了阿瞒好色喜人妻,“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的真面目。
从而愤而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出了一口恶气。
重新回归到事事跟老曹相反,豪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刘大耳身边。
情知理亏的老曹怕关二泄密,只好装聋作哑,装模作样,一路派人护卫。
任其斩杀大将城主,恭送情敌,全其忠义之名。
当年,曹老贼因夜宿宛城故汉骠骑将军张济遗孀邹夫人。
其侄我大师伯张绣不堪其辱,便从了狗头军师贾诩“毒士”之谋,纵兵反戈一击。
硬生生让天下无敌的奸雄,折了长子曹昂,死了侄子曹安民,亡了猛将护卫典韦,离了妻子丁夫人。
此乃其二。
当年曹贼挥军攻袁,传闻多般冲着甄宓而去。
邺都城破时,早对甄宓垂涎三尺的曹丕捷足先得,抢先率军进入袁家。
见到姿貌绝伦的甄宓,便惊为天人,知道他老子也是色中饿鬼,怕抢不过,便生下手为强纳入府中。
曹贼对艳名远扬的甄宓倾慕已久,城破之时,便迫不及待下令召见此美妇。
结果下人回报:“五官中郎将已下手。”
失望透顶无可何奈之余,曹老贼只好讪讪苦笑哀叹,“老夫盖为宓攻城耳,奈何子桓先登!”
想到这,我便胡乱揣度,难道老曹喜爱元仲也是爱屋及乌之故?
我那长姐夫曹植曹子建,虽然是惊才绝艳不世出的风流大才子,但也是一个苦命的痴情汉。
曾有才情风月流言:江南有二乔,河北俏甄宓。
甄宓不仅貌若天仙,文釆洋溢,才情也风流盖世,跟才高八斗曹子建相比也不遑多让,两人简单直是绝配。
有坊间流传之诗为证: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
自古才子佳人,心心相惜,两相倾慕,犹如金风玉露相逢。
这些凡间剧情虽是俗套,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作为凡人的曹植和甄宓,又怎会甘心错过彼此神仙眷侣。
想必这对才子佳人,早就互相倾慕深交已久。
自命才情风流天下第一,眼高于天的子建公子,怕是早对女中花魁暗生情愫,苦于不能相见,只好吟诗作对以解相思之苦。
想必当日的画面,必定是美不胜收,又令人刻骨铭心。
邺都城破之时,难熬相思之苦而随军出征的曹四公子,心急如焚,一路小跑。
一身白色衣袂飘飘刮起阵阵轻尘,却被一身甲胄戎装的先锋大将曹丕捷足先登。
只落下一抹超凡出尘、飘飘欲仙的惊鸿背影,还有那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千年回眸和凄然一笑。
据说当日,为爱不管不顾的子建公子,便跪求母亲卞夫人赐婚甄宓与他。
却不料被老曹横插了一杆,棒打鸳鸯。
欲以曹植继承衣钵,同时拉拢河北世家大族,千挑万拣之余,看中了清河崔氏我家长姐崔莺莺。
我爹新降,惊魂未定,正为崔家前途未卜担惊受怕,受宠若惊之下求之不得,哪敢反抗,当即允婚。
曹操让曹丕娶了甄宓。
就这样,双方家长乱点鸳鸯谱,凭空硬生生制造出两对互相敌视而苦命的鸳鸯。
本来天生一对的才子佳人,即是郎情妾意,拘于礼法,从此天成佳偶变成叔嫂。
天人有别,咫尺天涯,有缘无分,空对相思,人比黄花瘦。
可怜我那虚荣的长姐,满以为嫁到了当今天下第一家,从此开始享受富贵荣华。
谁知一入后门深似海。
每天守着一具灵魂出壳,心系旁人的“丈夫”僵尸,遭受那池鱼妄灾。
“阿瑜,你在想什么?”
曹睿见我犹如老僧入定,惊诧问道。
“没想什么。”
我胡思乱想得专心,徒自惊醒过来,掩饰道。
“不可能!”
谁知那曹睿心细如发,目光如炬,早被他瞧出了端睨,斩钉截铁。
曹睿闪动俊目,关切问道:“可有什么心事?”
“元仲,你甫一失踪,曹家早已翻了天,邺城也被搅得天翻地覆,只怕清河地界也从此鸡犬不宁。”
我站起来,背对他,忧心忡忡道。
我转过身坐下来,抓住曹睿的双方,急切道:“元仲,我有一事,望你相助。”
曹睿星眸放出异彩,急忙问道:“你我兄弟多年,你从来没求过我什么事,何事说吧。”
“无他,只希望你把事情简单化,切勿因你被掳伤害到武城县的乡邻和崔家。”
“延尉府、清河郡守、武城县衙办案人员很快就到,这小小的武城县,很快被弄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我眉头紧锁说道。
“我祖父视我如珍如宝,以他的性子,还真的会大动干戈。”
曹睿低头想了一会,抬头道:“你说得在理,我爹不以我为重,他倒没什么。”
他轻轻拍了拍我肩头,展颜而笑。
“我素知你心地仁厚,记挂生民乡邻。”
“所幸我毫发无损,而且口吃神奇好转。”
“况且你和阿望对我有救命之恩,必有厚报。”
“你就放一百个心,有曹睿在必保阖城百姓无虞,绝不会牵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