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意识
康董叹了口气，在听到王建说这是意识病之后，他心里已经在惋惜了。
因为意识病也是心病的一种，心病的治疗，也得从心入手，其实也挺多见。
比如康董曾经就听自己爷爷说过，以前遇见一个病人，以为自己得了重病，全身都被自己抠烂了的病人，没有任何的过敏源，但就是一直过敏.......
后来知道是心病后，是靠吃维生素好的。
病人不知道那是维生素，因为医生说那是抗过敏的特效药。
等好了之后，医生慢慢告知真相，病人才从中走出来，然后再也没病发过。
那想治疗这种‘自以为是’的病，总得沟通才行吧。
可蔡兴就这么躺在床上，怎么沟通？
怎么治？
治个寂寞......
难怪其他医生都没查出任何问题，难怪都束手无策。
“我的那颗药，能把他的心颤拉回来，也能抚平紊乱的气，让他生命体征恢复正常，可却没能把意识拉回来。”
王建也想到了康董想到的这些，其他医生根本不知道他那颗病的神奇之处，所以也不会往意识病上去思考。
可.......就算知道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因为他们一样会束手无策，说不定直接就宣布结束。
现在找上他，算是命中注定吧.......
看着王建的神情，康董很贴心的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在那安静地看着，等着王建的吩咐。
毕竟如果要说这个世界还有奇迹的话，那肯定只有王建了.....
当时在老师家，看到老师恢复正常、看到王建隔空取物，那对康董来说，都是奇迹。
既然如此，要说真有人能做到，那肯定是王建。
只不过，王建的神情并不怎么好，眉头紧蹙，感觉他的左右眉毛都快打架了，而且还一直都没有出声。
以至于整个治疗室里，只剩下仪器跳动的声音，还有呼吸机的声音。
“怎么办呢？”
康董确实没有猜错，王建也陷入了僵局。
对于这种意识病，哪怕他是练气的，也是爱莫能助。
王建皱着眉头，站在原地，脑子里疯狂运转，想从自己所学的一切里找出答案。
可不管是他看过的古书，还是看过的现代医书，都没有任何关于治疗意识的方法。
不然的话，植物人只怕早就有解决办法了。
只是蔡兴现在的情况，和植物人却是不同，他还有意识，只不过意识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而已。
无数的治疗方案，像是投影一般出现在他的脑海。
治疗方案一，不行......被否定。
治疗方案二，也不行......
三.......
王建看着蔡兴的情况，不断的演示着可能性，但都被否决......
难不成就这样放弃吗？
不甘啊！
就算不去考虑外面的蔡珺，他和蔡兴的关系也不容他就这么随意放弃。
哪怕蔡兴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只要是他的病人，他也不会说放弃就放弃。
可办法呢？
自从王建行医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难题。
或许也有徐长青带着的缘故，也或许和王建所在的科室有关，又或者真的是他的运气好。就连他去急诊室实习的时候，也没遇见这么无力的时候。
要是病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拯救的可能，又或是已经没了，他都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可蔡兴现在，整个人各项指标都正常，要是就这么没了，他绝对接受不了。
可意识病怎么治？
这个问题，就像是个死循环，不断的冲击着王建的思绪。
以至于他的眼里都已经出现了血丝，额头也冒起了细汗。
旁边的康董也注意到了异常........
当医生压力过大，有些事要是一直钻牛角尖，是很容易陷入死胡同的，最后整个人都崩溃的。
康董一下子就想到了蔡兴要是真不行了的可能性，那时候王建还得自己走出去，和蔡珺他们述说病人的情况，宣布死讯。
那个场景，光是想想，都觉得难以面对。
对陌生人都尚且如此，何况是对自己熟悉的人。
所以康董很理解王建内心里的折磨.......
王建眼里的血丝，还有那些汗，都在表示王建已经到了崩坏的边缘。
可康董又不敢在这个时候打乱他的节奏，生怕自己突然插嘴安慰，不仅安慰不到人，还会把王建刺激地更加厉害，所以他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希望王建早点回神。
知道什么病却医不了.....
这是每个医生，都必须会面对的事情。
死神终究会取得胜利，医生能做的只能是尽力争取，而不是当神，改变生死。
不过都是人而已......
房里的情况，蔡珺几人肯定是都不知道的。
自从王建进去之后，这里隔开的门就被王建关上了。有之前蔡氏集团的工艺在，前后的隔离效果那是相当的好，不仅把诊室和治疗室完美分开，还有相当好的隔音效果。
蔡珺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一片，这是她早上去接王建之前所画的，因为蔡兴出事，被叫回家，再见到王建的时候，就哭成了现在这样，像极了受委屈的小猫。
“牛主任，你说王建可以吗？”
蔡文基来到了牛德元旁边，看着他和威廉康姆士都盯着后面的隔离室，低声问了一句。
听到动静的蔡珺也挪了过来，补充问道：“我爸明明都已经恢复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个.......”牛德元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以王建的手段，能把蔡董的情况一直稳定的这么好，我只能说......应该可以的。”
到最后，他也只能说了个应该。
至于蔡珺说的那个问题，他其实也很好奇，只听他低声问道：“你们还记得蔡董今天发病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蔡文基回忆道：“其实早上的时候，我爸还挺好的，但他早上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一圈回来之后，没多久就被家里的人发现倒在书房，叫也没动静，只是一直用手抓着心脏的地方，还一手握着一个瓶子。我也是直接就通知了你们.......”
“也怪我，当时根本不知道那个瓶子里装的就是王医生准备的救命的药，还是我妹妹赶回来，才反应过来。”
蔡珺在一旁接过话，哽咽道：“这事不怪我哥，这副药是王建给我带回去的，当时他在外面出差，家里只有我和老爷子，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事。这药一直是老爷子贴身带着的，谁也没想到这次这么突然，老爷子连吃药都没来得及。”
“......”
按照牛德元他们的检查，蔡兴确实是心脏病发没错，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牛德元总感觉蔡董的病发有些奇怪。
在王建帮蔡兴调理的这两个月来，他作为蔡兴的专属医疗人员，可以说是对蔡兴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
又加上又专门的人照顾蔡兴的饮食起居，还有蔡兴本人也很在意这个事情，所以这两个月来，恢复的非常之好。
牛德元甚至产生过一些错觉，觉得王建是不是已经攻克了心脏病的难题。
只是这一点，王建也反复强调过，他只是调理不是治疗。
可就是在这种一切都慢慢变好的时候，蔡兴突然就倒了。
不符合牛德元所理解的逻辑.....
不过病来如山倒这件事，他也没法拍板。
看着治疗室，牛德元只能开口说道：“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能相信王建的实力了。”
“哪怕王建不行，你们别忘了，他还有个师傅。”
牛德元这话，算是提醒了蔡文基和蔡珺。
尤其是蔡珺，她当初可是亲眼见过徐长青的，那仙风道骨的老头，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仙人。
一下子蔡珺就有了主意，直接把蔡文基拉到一边，低声说起了事，不一会儿就有一波蔡家的人，开始在全国各地调查起关于徐长青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