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堕魔,他也是本尊的徒儿。”
墨临声音平静无波,对圣莲输送法力丝毫没有因为徒弟堕魔而出现不稳定,这让那道声音开始变得有些焦躁起来。
“你身为正道魁首,本应与魔道势不两立,如今却为了个人私欲竟妄想违背天道意志破解无情道,难道你不想飞升了?”
墨临黑眸微微一沉,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看着那处虚无,道:“本尊飞升与否,即便你是天道说了也不算。”
“逆天道而行事,你这是自取灭亡!”
“若你真有灭亡本尊的实力,便不会在此出言恐吓欲图扰乱本尊的心智。”墨临冷冷地点破对方那点龌龊心思。
“墨临!你别不识好歹,若不是天道许你天生仙灵体,你如何能修炼一日千里成就仙尊荣耀,你本该以无情道飞升!你难道真要为了那个大魔头违背天意吗?就不怕他承受了你因果被九天劫雷劈死?”阴沉沉的威胁伴随着一道震天动地的闪电落下。
墨临黑眸掠过一丝凌厉的锋芒,不耐烦地直接一掌击向那处虚无:“滚!”
嘭……
那处虚无仿佛被击碎,化成片片灰烬从上空飘落。
墨临冷冷地看着那些化成灰烬的尘埃,眸底涌动着深沉难测的神色。
末了,他将收回目光,将注意力重新放置在圣莲的成长之上,不再分心于任何其他事情。
只是,原本便冷寂的身影,此时看起来竟更加的压抑。
……
魔界,一轮紫月高挂苍穹,这里的天空与外界完全不同,没有阳光,紫月升空便是白天,紫月掩去便是黑夜。
魔族擅斗,大街小巷隔三差五就能看见血肉横飞的凶残斗殴。
魔修素来不受约束杀伐肆意,治安相当混乱,各大小魔头割据一方自称为王,谁也不服谁,今天不是你杀我,明天就是我灭了你。
容沅一进入魔族地界,沿路看到的便是这样原始又野蛮的情景。
终于,在第十次看到一个魔族被开膛破肚扔出街道中心,却无人理会任由他慢慢死去,大家依然见怪不怪,容沅憋不住心里头的烦躁,冷冷地瞥了右护法一眼,嘲讽一句:“别告诉我这里是你管辖的地区。”
“这里是三不管地带。”右护法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那些魔族是死是活更不曾在他的眼里留下过半点波澜,端的是绝对漠视生命的态度。
“三不管地带?你带来我这里做什么?”虽然他们一直在往前走着,但容沅十分确定他们的目的地快到了,便在这三不管地带之中。
“历代魔尊的宫殿便建在这条街最热闹的中心之处,前面便是。”右护法抬了抬眼眸,目光示意向左前方一栋十分奢华的宫殿。
容沅顺势看去,看到那座精雕细琢占地广袤的宫殿之后略微有些惊讶,整条热闹的街道,竟能完美地隔开那座宫殿,连周边都没有任何铺子,那一处,自成一个高不可攀之地。
“魔尊的宫殿……如今住着谁?”容沅微微眯了眯眼眸,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
“魔族已多年没有魔尊坐镇,现在魔宫里是我和左护法负责看护,还有一些其他修为不低的小魔头也在魔宫里占有一席之地。”
“你可以直接说魔宫里也是各自为王。”容沅撇撇嘴,眼底掠过一丝锐利的锋芒。
看来要一统魔族还需得费点功夫。
“魔尊若是想要收服那些藩王,属下愿尽犬马之劳。”右护法转移话题直接表明追随的心意。
容沅瞥他一眼,看他神色依然四平八稳冷漠非常,一点都不像是要表忠心的样子。
“先看看吧。”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进入魔宫大门。
辗转经过偌大的前宫门,穿过前庭广场,沿路都有各方势力的魔兵站岗,他们在看到容沅的出现之后,表现各不相同,有的好奇地静观其变,有的甚至会出手攻击试探一番,这些动手的不用容沅开口,右护法的人便已经将之打趴下。
直到进入主殿大堂,容沅终于见到了那些藩王,其他魔王他不认识,唯有那左护法他是见过一次,虽然依然是黑袍兜帽,但那气息十分熟悉,自从他激活了魔种成就天魔体,对于魔气的不同便十分敏感。
他在观察着那些魔王的同时,那些人也在观察着他。
“怎么回事?新魔尊竟是这么个长得白白嫩嫩娘们唧唧的小少爷?他手能提不,肩膀能挑吗?”坐在左护法旁边一个穿着袒胸露乳十分粗壮的魔王率先发出了嘲笑。
他的话一出,便惹得其他魔王也窃窃发笑起来。
“此人是魔王之一赤炎。”右护法在旁边低声解释。
容沅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对于赤炎的嘲讽并不予理会,有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殿内的环境。
目光首先落在最前方台阶上的主位置,那里放着一张黑晶石材质的巨大宝座,如今却是空空没有魔坐在上面,毋庸置疑肯定是魔尊专属的位置。
啧,空着王位等他回来继承呢,这帮小魔头还挺识相。
魔尊座位两边下方是护法的座位,左边坐着左护法,右边位置暂时空着,毕竟右护法现在站在他的身边来着。
再接下去都坐满小魔头,有男有女,长相奇形怪状都有,穿着更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暴露,他看到好些个女魔头直接穿着比基尼样式的碎布,虽然外面罩着一层薄纱,但……依然辣眼睛。
“哎呦!我看这小少爷长得可真是俊呀,莫不是来给姐姐当面首来的?”一名长相妖娆的女魔王朝他抛了个眉眼,笑得花枝招展,然而表情却十足明显是一点都没有把他放眼里的轻慢。
“此魔女叫夜莺,专修阴阳魔功,平日里喜欢收集细皮嫩肉的少年为她的炉鼎。”右护法继续解说。
“呵。”容沅冷冷地嗤笑一声,半点眼神也没给夜莺,任凭对方长得再千娇百媚再骚浪再抛媚眼,他也欣赏不来,他只欣赏他家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