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谄媚地笑了一声,便如那霜打的茄子一般,乖乖地闭上了嘴。
说实话,他叫价的目的,无非是看不惯这故作清高的老婆子,想让她狠狠地大出血罢了,但他绝不想将这份无迹可寻的藏宝图砸在自己手里。
就这样,这藏宝图以一百一十万两白银的价格落入了沈米娥的手中。
众人只见她脸不红气不喘,面不改色地将藏宝图随意地揣进了袖口里,仿佛那只是一张普通的废纸,都未曾仔细端详那藏宝图上的位置,心中的怀疑也随之烟消云散,暗自思忖道:
“想来这老婆子真不知藏宝地。”自然,有些人买下藏宝图可不是为了寻宝,而是为了送人以换取更大的好处。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沈米娥那平静无波的外表下,内心早已如那汹涌的波涛一般,几乎快要控制不住地狂笑出声。
她可是看过小说的人,生来又对金钱这两个字眼儿极其敏感,于是乎,也没有忘记小说开头时……
何崇光他爹、王大学士几人铲除张贵妃后,未能逼问出藏宝之地,这份宝藏最终如同那被深埋地下的明珠,永远地失去了光芒。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段描述后面加了一句旁白,那张贵妃的宝藏其实就藏在于皇宫的地下!
而她刚刚的粗略一眼便瞧出,这地图上的山川哪里是山川,分明是将皇宫宅院当做了连绵的山川,将池塘泉水,当做了湖泊溪水……
对了,她若找到张贵妃的宝藏,太后和睿儿能够少分她一半吗?一半不行的话,三成也好啊,张贵妃把持朝政、贪赃枉法多年,那积累下的宝藏绝对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
就在沈米娥的脑海中如脱缰野马般胡思乱想之际,逍遥城城主伸手拿起了第二个木盘上的纸单,声如洪钟地念道:“这第二件拍卖物……”
“乃是大朝国镇南军中副将一职!且有两个名额。”
“诸位也晓得,如今镇南王可谓是如日中天,深得陛下信任,只要此战一结束,镇南王手下的副将必定会得到大朝陛下的重赏……”
逍遥城主在不遗余力地解释着,而沈米娥、玉国公等众人则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狐疑声,“嗯???”
好家伙,他们没听错吧,镇南军副将一职,而且还是两个名额,不知道的还以为何大将军也是这快活教的教徒呢……
这三位副将才叛变不久被革职处决,而后,这空缺的职位就出现在了逍遥城的拍卖会上?
众人倒也不怀疑城主有这般能耐,只是,
“副将一职虽说地位不低,但主帅可是那何崇光,听闻此人向来清正廉洁,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只怕在他手底下当差,只能博得个好名声,捞不到什么实际的好处!”这可比那郓州的知府差远了。
城主颔首默认,“诚然,若你们家族中有子嗣,或者亲朋好友想要名垂青史,便可竞拍,若只考虑利益的,就坐等第三样拍卖物吧。”
“不过大家放心,这副将官职的拍卖价并不高,起拍价仅有十万两白银。”
“十万两白银就能买下一个副将,太值了,我出价十一万两白银!!!”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沈米娥霍然转头,循声望去,这叫价之人竟然是王鹰,王鹰显然察觉到了沈米娥的目光,尽管脸上戴着面具,却也难以掩饰那一脸的窘态,他直接垂下了头......
他虽然是受老将军之命前来调查的,但也得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啊。
守城大将虽听着霸气侧漏,但官位却远不及镇南军内的副将职位高。
不过此番叫价却无人应和,十几万两银子买下镇南军副将,确实犹如捡了个大便宜,但也得深思熟虑一番。
如今边疆战事烽火连天,身为副将,那可是要身先士卒、亲自带兵上阵杀敌的啊,他们还想多活些年头呢。
而另一个名额,则被一个年逾古稀的男人收入囊中,想来是为了家族中的子孙后代。
直到最后一样拍卖物闪亮登场,众人的心情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激动起来,因为那逍遥城主之前曾信誓旦旦地说过,这最后一样拍卖物可是当之无愧的压轴之宝,并且能够带来难以估量的巨大利益。
“这第三样拍卖物!!!”逍遥城主仿佛是在故意挑逗众人的胃口,说到此处便戛然而止,紧闭双唇,直到众人瞪得如铜铃般的眼睛几乎要掉出来,屏住呼吸,他才声如洪钟地说道:
“便是这逍遥城!!!”
“逍遥城???”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意思,城主要卖这逍遥城???”
沈米娥、玉国公几人也是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狐疑不定,不知此人究竟是何用意,但可以确定的是,背后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阴谋。
城主不慌不忙地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随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诸位切莫误会,本座卖的并非这逍遥城的所有权,而是逍遥城半年内的使用权。只要拍下,在这半年之内,你便是逍遥城的城主,而我等,包括书姑娘,皆为买下之人的仆从,任由你们差遣。”
“当然,这逍遥城半年内的收益,也将尽数归入买下之人的囊中,想必你们也心知肚明,这逍遥城仅凭一样逍遥散,便可在半年之内赚得盆满钵满,犹如坐拥金山银山一般。”
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自然心知肚明,每个月,他们都要来到此地取货,购买一斤逍遥散便要五万两银子,而这一斤却能在市面上卖出十万两银子的高价,而他们每次最少要买上五十斤。
而购买逍遥散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所以,这无疑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就不知起拍价究竟如何?若城主开出一个天文数字,只怕我们纵使有心,也只能望洋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