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十亿日元。我当时觉得自己把握不住这笔钱，就没敢收，我……”
    “等等等等，我脑子有点乱。每次你小子都能搞出大动静，这次更离谱了。十亿？十亿啊我的天。说实话，你小子是不是要入赘河谷家了？”
    “没有啊，怎么可能？”
    “好吧，你要真入赘河谷家，我先同意了。还有……”
    “哥，我没那个意思……”
    “你先别说话。还有，你和佳雪有没有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你有没有把人家小姑娘睡了？”
    “没有。”
    “真没有？”
    “真的没有！”
    “那行，你哥我是个俗人，你要真睡了佳雪，就好好对她……”
    “我没有……”
    “别说话，你先别说话，趁我现在脑子清醒让我说完。”
    白莽怕自己待会彻底被这个弟弟搞得血压飙升，再不知道怎么去组织语言，
    “如果你没有和她发生什么，那也要好好对她。我不管你们将来怎样，从这件事看，他们一家人是很认可你的，对你也很好。你如果没有那个想法，千万千万不要辜负人家，别一冲动伤害了小姑娘，你懂我意思吧？”
    夜猫当然理解白莽的意思：
    “知道了哥，我不会乱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管好你的钱，别花天酒地的挥霍，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知道了。哥，你和老爸在欧洲如果缺钱了一定要和我说，我随时汇钱过去。”
    “你小子行啊，现在荷包大了腰杆子也硬了？好啦，放心吧，你老哥我还有些家底，缺钱我会开口的，先管好你自己吧。”
    “好。”
    ……
    ……
    兄弟俩又聊了些家常便挂了电话。
    夜猫放下手机，仔细把支票收进行李箱的深处，这是他未来待在日本的最大倚仗。
    十点，美惠和渡边已经在酒店咖啡厅一角等待佳雪的到来。
    “佳雪课长，你好。”
    “美惠课长，你好。”
    佳雪和阳子一同前来，两个课长见面互道问候，渡边和阳子也相互问好。
    二女尽管这些天少不了明争暗斗，但此时依旧客客气气，至少表面上如此。
    “佳雪课长，这些天得到‘ツルバ’公司的关照，我代表‘ロレカル’株式会社对你表示由衷的感谢。”
    美惠说完对佳雪深鞠一躬。
    “美惠课长客气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佳雪说完也对美惠深鞠一躬。
    渡边和阳子也分别在各自课长身后向对方鞠躬行礼。
    二女面带微笑，丝毫看不出之前的勾心斗角。
    做戏做全套，佳雪坐定后也不客气，直接向美惠发难：
    “这次两家公司能达成一系列协议，双赢是肯定的，但其中少不了白羽君的功劳。不知道将来我是继续和渡边系长沟通呢，还是直接和白羽君联系呢？”
    说完她看了一眼渡边，又看了一眼美惠，只见她面色平静，似乎对此已胸有成竹。
    美惠身子微颤，她没想到佳雪一见面就提出这个尖锐的问题。
    虽然此事早晚要摊开了说，虽然知道公司已经筹划让夜猫接手北海道的业务，只是现在她还没做好准备怎样回应。
    “这个，公司会充分考虑佳雪课长你的提议……”
    “不，我要的不是考虑，我要准确答案。”
    佳雪摆摆手插话道。
    被对方抢话，美惠心里一万个不爽，但现在是在佳雪的地盘，而且这个问题很实际无法回避。
    美惠知道优势在对方，没法混过去：
    “好，我回去就给公司高层打报告，请猫君接手北海道的业务，以后让他与佳雪课长你直接沟通。”
    美惠沉默几秒，不得不当场表态，但用上“猫君”两字，以彰显自己和夜猫的亲密关系。
    “哦？美惠课长可以决定这事？那真是太好了，只是对不起渡边系长了。”
    佳雪边说边看了眼渡边。
    “没事的，没事的。白羽君的能力不比我差，甚至可以说比我这个系长还强。如果他与佳雪课长您直接联系，双方的工作效率一定很高。”
    渡边还能说什么？他早知道有这个结果，反正公司已经打算让他接手宣传课的模特组、化妆组、摄影组。
    之前说是要他兼任两个系长，年后改组再让夜猫接手他的小组。以目前的形势看，无非是进程快了些而已。
    见渡边没什么抵触情绪，佳雪笑着说：
    “那太好了，我相信羽酱一定能胜任新岗位的，嘻嘻。”
    她听对方叫夜猫“猫君”，自己也不甘示弱的称呼夜猫为“羽酱”。
    闻言，美惠心头一震，瞬间又恢复正常神情，报以微笑回应：
    “是的，我也相信猫君会很快适应新工作。”
    ……
    ……
    双方又不动声色地交锋几个回合后，相互道别离开了。
    路上，美惠觉得自己对阵佳雪棋输一着，有些生气：
    “渡边系长，你通知白羽君收拾好行李，我们早点吃午饭，早点离开。”
    “还约佳雪课长她们一起吃吗？”
    “不，就我们三人。”
    “是。”
    ……
    佳雪则一路开心地哼着小曲：
    “以后我可以经常和羽酱通电话咯，嘻嘻。”
    阳子则在身后摇头：
    “课长，今天你这样咄咄逼人，不怕白羽先生回去被美惠课长欺负啊？”
    “哼，她敢？欺负我的羽酱，我就让他来北海道工作。对，我现在就打电话让羽酱辞职，然后来北海道和我一起工作。”
    “哎，课长你疯了？千万不能这么做，会严重破坏我们公司的形象和信誉的。”
    阳子赶紧出言阻止。
    夜猫才从拓海手里接过四千万日元的支票，反手就把对方“挖”到自家公司，一定会被外界联想成某种利益输送，这是主动送记者一个大瓜啊。
    “唉，好吧，以后有机会再说。”
    佳雪听了阳子的解释，也觉得现在让夜猫跳槽不妥，只得悻悻作罢。
    “还有，课长，今天中午还约白羽先生他们一起吃午饭吗？”
    阳子不忘提醒一句。
    佳雪略作思考答道：
    “哎，这个……我猜美惠课长一定不会再愿意让我和羽酱一起吃饭了，而且他们马上要走，肯定要收拾行李赶时间。这会是美惠课长最好的拒绝理由，我们又何必自讨没趣？”
    虽然她内心很想和夜猫在离开前再次共进午餐，但也能猜到不能如愿。
    ……
    夜猫接到渡边系长的电话，让他立即收拾行李，期间也收到佳雪要送他的请求，他都一一应下。
    离别的时间很快到来，美惠、夜猫、渡边三人退了房，吃完午饭还不到中午一点，便要乘车去赶飞机了。
    佳雪和阳子此时已在酒店大厅等候，这里人来人往，很多都是退房要返程的大赛选手。
    选手们在各自的小团队中聚集，有的手推行李箱准备离开，有的交换着联系方式，一片热闹景象。
    佳雪和阳子的出现在人群中引发了一阵骚动。
    \"哎，快看，那不是河谷佳雪吗？\"
    \"她是大赛的名誉主席，好可爱好漂亮啊！\"
    \"嗯，我还在电视上看过她的访谈呢，真人更好看。\"
    \"她旁边还有个年轻姑娘，应该是她的助理吧，一样很漂亮呢。\"
    \"听说她还是个成功的商业女性，真是让人佩服。\"
    \"唉，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参加下一届的比赛，要是有机会再见到她就好了。\"
    一时间，大厅中弥漫着对她的赞叹之声，众人注视着佳雪和阳子，心中都涌动着爱慕和敬意。
    佳雪则自信优雅地与选手们点头致意。
    此时夜猫一行步入大厅，佳雪和阳子立即迎了过去。
    看着两人道别的场景，大厅内的窃窃私语声再起。
    “哇，那个不是新人组的冠军白羽吗？他很厉害啊，居然拿了四个奖项。”
    “对啊，我现场看了他滑雪，已经快接近专业水准了。”
    “他与河谷佳雪的关系看起来不一般啊，怎么感觉他俩之间有那么点暧昧？”
    “我也觉得是，那天颁奖时，河谷主席还和他拥抱，这小子实在太幸福了。”
    “唉，我也想成为他那样的人，不仅滑雪厉害，还能得到河谷主席的青睐。”
    众人议论纷纷，有仰慕的，更有羡慕嫉妒的。
    佳雪全然不顾周围人的各种目光，此刻她眼里只有夜猫：
    “羽酱，再见了，回到东京不许把我忘了，记得经常给我打电话。”
    听着佳雪轻柔的话语，对视着佳雪深情款款的眼睛，夜猫很不好意思。
    他知道周围的人虽然没有刻意看过来，其实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偷瞄着。
    “是，我会打电话的。谢谢佳雪小姐这段时间的关照，北海道很冷，你好好保重身体。我要回东京了，再见。”
    夜猫正要转身离开，佳雪叫住了他：
    “哎，羽酱，回到东京有时间就联系花子吧，她说会邀请你去德川家的屋敷玩。羽酱千万不要拒绝，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花子有足够的能力帮助你，保护你。”
    “嗯，知道了。”
    众目睽睽之下，佳雪忍住没有去拥抱夜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充满惆怅。